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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先生,僱傭童工違法

談墨白率先收回目光。

他似乎妥協了。

“事情交代完,我會回去的。”

厲無名默了默,點頭表示同意。

他的手臂穿過談墨白膝彎,彎腰將他打橫抱起來。

遮在腿上的毛毯隨著動作滑落。

當厲無名背過身去,那兩條柔軟無力的小腿就更加顯眼地輕輕在半空中打晃。

談墨白沒有穿鞋,雪白骨感的腳踝露出一小截,也是脆弱的模樣。

宣遙將毛毯撿起,目光一直注視著那雙纖瘦的腿。

向慈一直等到兩人上去樓梯,才重重撥出一口氣,直拍自已胸口。

“呼!嚇死我了草,我差點要憋死了!”

一個厲隊就夠讓人壓力山大。

再加一個不苟言笑的談墨白,空氣都沉重得讓人沒法呼吸。

旁邊傳來女孩軟糯的聲音:“向慈,談墨白的腿是什麼時候瘸的?”

向慈瞪大眼,趕緊彎腰伸手捂住她的嘴,一臉驚恐。

“噓!噓!姐你不要命了,先生最討厭別人議論他的腿了!看也不行!”

宣遙皺眉:“為什麼?”

“因為聽說他的腿就是被他爹弄斷的!豪門秘辛啊這可是!誰敢提呢。”

“什麼時候斷的?”

“六年前呀。談先生和他母親被談夫人綁架,藉此和談先生的父親提條件索要國內的企業經營權,他父親沒同意,談夫人立刻就開槍崩了談先生的腿!”

宣遙腦瓜子嗡嗡疼。

這段劇情她知道,她還是經歷者。

可當時她明明制服了路秋!

雖然腿上是有傷,但都沒有傷及骨頭,也及時得到了處理,根本不可能因此瘸腿。

到底怎麼回事?她做出的改變,難道都是無用功?

就像紀星星說的那樣,無論怎麼反抗,劇情的齒輪最後都會將一切撥回原點。

談墨白到最後都是瘸子。

而她生命盡頭就是淚灑鐵窗。

向慈不明白她怎麼忽然蔫了:“你怎麼了?”

“沒事。就是感覺......我被驢了。”

但不管結局怎樣,垂死掙扎還是要的。

宣遙認命地扛起輪椅追上厲無名。

和曙光組的人猜得差不多,談墨白召集這麼多人,就是為了介紹宣遙。

但不同的是,他不是讓宣遙入組。

而是將曙光組的排程管理權交給了宣遙。

眾人瞬間炸了。

“她憑什麼?”

“不行!一個不知道從哪個山溝溝裡跑出來的村姑,我不服。”

“先生,我們無條件服從您的命令,但如果是讓一個什麼都不懂的人來領導我們,我個人認為會增加不必要的傷亡。”

一片反對聲裡,只有稍微成熟點的談九說:“或許您願意讓我們先見一見這位女士嗎。”

宣遙原本站在輪椅後面裝死。

她以為自已是來做苦逼打工人順便當一當抱大腿的舔狗。

沒想到路白白上來就給她安排到部門領導的位子上。

老天奶,這就是背靠大樹的快樂嗎?

走後門被詬病也無可厚非,他們的人參攻擊宣遙只當沒聽到。

直到聽到這句話才終於忍不住從輪椅後面探頭出來。

“我不是一直在這裡嗎?”

“......”

曙光組眾人看著堪堪和輪椅差不多高的小姑娘,齊齊陷入沉默。

談肆:“...不是,這......??未成年??”

過了好片刻才有人打破沉默。

談陸目光幽幽盯著那個知道自已腰線、羸弱又單純的小女孩。

“豈止啊,她看起來甚至發育不良。”

談十三崩潰:“我的老天鵝,以後不會要讓一個小孩帶我們去打汙染物吧!她懂什麼叫汙染嗎!”

談十一客觀地評價:“寶寶你是一個可愛的小美女。”

話落就自已反駁自已:“但是可愛不能當飯吃。”

就連談九都遲疑片刻,猶豫著吐出一句:“先生......僱傭童工,違法的吧?”

一身作戰服高挑幹練的談貳活動了下手腕,輕笑起來:“我反對,先生,除非她能打到我,否則我絕不接受這麼個小屁孩在我頭上拉屎撒尿。”

其餘人用沉默表示支援。

曙光組所有人在各行各業都是頂尖人物,本身就心高氣傲。

他們雖然是談氏的走狗。

但也是有尊嚴的走狗。

向慈早就忍不住跳起來:“好啊!那就比一比,一起上!遙姐一個就輕鬆幹翻你們十六個!”

宣遙:“......”

宣遙狠狠踩他一腳。

可閉嘴吧你這個臥底!

有異能傍身她是自信打遍天下無敵手。

失去異能她就是弱小可憐又無助。

宣遙看向輪椅上的人,睜著一雙誠懇真摯的大眼企圖感動他。

“先生,算了吧,我打不過他們的,我不當組長了,好不好?”

談墨白注視著她。

他的眼神一向陰沉漆黑,讓人聯想到連綿潮溼的雨夜,乾涸枯竭的死潭,亦或是蜿蜒在枯葉腐屍中伺機而動的毒蛇。

但宣遙卻覺得他的雙眼像極了明月。

被層層的烏雲和濃霧遮住,只要撥開那些層巒疊嶂,就能窺見世間最美、最溫柔晴朗的月色。

她感覺自已正在被談墨白用目光描摹觸控,以至於呼吸都紊亂一瞬。

談墨白或許是發現了。

他收回了過於露骨的視線,輕輕垂下濃密纖長的眼睫。

那一瞬間,更盛大的孤寂和蒼白又回到他身上。

月光被藏得更深了。

“那就比試吧。”他說,又補充:“不許用異能。”

於是一場莫名其妙的較量開始了。

這種場合厲無名向來是不參與的。

但他不允許自已的研究所被毀,將眾人請了出去。

談九推著談墨白去訓練場。

向慈和宣遙遠遠綴在後面小聲嘀嘀咕咕。

“這好像是先生第一次踏出研究所大門。”

宣遙訝異:“他從來沒有離開過?那網上的訊息怎麼來的?”

“假的,那都是先生父親僱傭的代理人,也有的是先生的兄弟,先生從來沒出過門。”

宣遙不明白。

如果不想暴露殘疾,那隻要避開人流就好,不至於連大門都不出吧,談氏不運作了?

向慈繼續說:“具體我也不敢多問,我只知道,先生的父親和上級部門都不允許他離開,時刻派人監視他。”

“談家覬覦家業的人不少,網上說的那位名牌大學畢業接管公司的人,就是先生的兄弟之一。”

“所以這六年來,先生要付出比常人多很多很多倍的努力,才能得到談氏的繼承權。”

“他總是被關在一個白色的小房子裡,如果是我早就瘋了,但是先生自學完了大學的所有專業課程。”

向慈對網上那些讚美談墨白替身的言論嗤之以鼻。

“名牌大學畢業生算什麼,先生現在和他們一樣的年紀,已經是世界頂級學府的名譽教授了。”

“而這只是他最不起眼的一個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