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靠衣裝馬靠鞍。
穿得像模像樣以後,誰還能看得出他之前是幹什麼的?
這是楊燁當了這麼多年富二代總結出的最有用的經驗。
他裝模作樣地抬起胳膊,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江詩丹頓,又拿著最新款的水果手機(Pro MAX 1tb的),給自家司機發了條訊息讓他來接,並且囑咐要開車庫裡那輛最貴的。
然後他放下手機,裝作不經意地拍了拍自已價值不菲的高定西裝,一副才忙完的樣子,看著和自已並排站著的青年,問:“你叫什麼?”
就這麼簡簡單單的一眼,楊燁又在心裡罵了一句操。
這回青年是徹徹底底站在了馬路邊上,光線好得不行,讓他能看得清清楚楚。
對方明亮的眼睛一眨不眨地也看著他,桃花眼裡和含著水一樣,乾淨又狡黠,比周圍的路燈還耀眼。
他身姿挺拔,穿著純白的短袖襯衫,黑色西褲,領口開著最上面的兩顆釦子,露出來的手臂肌肉線條流暢。夜晚的風吹開了他衣襬的一角,隱隱約約露出了勁瘦緊實的腹肌。
廉價的西裝褲也掩蓋不住那能寫進教科書的腰臀曲線,以及那希臘雕塑般傲人的長腿。布料被風吹得和大腿緊緊貼在一起,能看得見鼓鼓的一坨。
幹,好像撿到寶了。
……是誰說非得靠衣服襯人的?
這小妖精披個麻袋往街上一站都是藝術品。
就像在那破美術館裡放張椅子,氣氛到了,就有人把那椅子也當成參展的藝術品了。這小子,往那一站,就把這個世界變成美術館了。
楊燁的眼睛有些發直,不自覺地往下瞟,甚至怪起了這風太不持久,就那麼一瞬。
這個妖精居然這麼深藏不露,臉好看也就算了,那腹肌起碼有六塊。
不知道摸上去手感能有多好。
如果他能再懂事點,主動拉著他的手往上摸的話……
妖精乖巧地回答:“老闆,我叫梁欲白。慾望的欲,白色的白。”
……欲白?
楊燁把這兩個字在嘴裡滾了兩遍。
臥槽,妖精不愧是妖精啊,又清純又騷,就這麼一個名字就能把他小腹下的那團火勾得一跳一跳。
恨不得現在就把人狠狠摁床上幹上個十遍八遍的,讓那雙愛笑的桃花眼再也笑不出來,紅著掉眼淚。
只是在腦子裡想了想就爽得不得了,但他裝得剋制,微笑道:“楊燁。”
梁欲白含笑:“好的,楊老闆。”
楊燁:“你今年多大了?”
梁欲白:“剛滿22。”
楊燁笑得風度翩翩:“那你別叫我老闆,我就大你三歲,你叫我燁哥就行。”
梁欲白愣了幾秒,隨即微微低下頭,羞澀地應了:“好的,燁哥。”
對方頂著這麼牛逼的臉和身子作出這副乖順的小媳婦模樣,把楊燁給看爽了。雖然這人還高他半個頭,但他作為有錢男人的氣勢已經征服了這個剛出社會的小青年。
尤其是他兜裡還放著這人一百萬的欠條。
於是他問:“你知道我替你付這個錢是什麼意思嗎?”
梁欲白的臉紅了紅,抿著唇角有些尷尬,全然沒有剛剛在小巷子裡時勾引人的那股騷勁,看起來就像個普通的男大學生。
他很小聲地說:“我大概知道。”
楊燁故意逗他:“什麼叫大概,你仔細說說看?”
青年的耳朵肉眼可見地紅了起來,別開頭不敢和楊燁對視:“燁哥……燁哥可能是想和我幹那種事……”
楊燁覺得好玩,追問:“哪種事?”
青年一咬牙:“就是,就是情侶之間會幹的那種事。”
楊燁慢條斯理地說:“情侶之間能幹的事可多了,吃飯,逛街,看電影……”
青年打斷了他,面如死灰:“你想和我上床。”
楊燁眯起了眼睛:“你願意?”
青年看他的口袋:“你兜裡裝著我的一百萬。”
“哦。”楊燁轉了轉眼睛,瞥了他一眼,“你很缺錢?”
梁欲白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
楊燁接著問:“大學生?畢業了嗎?”
“今年剛畢業。”
楊燁:“現在做什麼工作?”
“……在這家酒吧裡做服務生。”
“臥槽。”楊燁真情實感地感嘆了一句,“都要幹服務生了你還念什麼大學,現在的酒吧服務生都得本科學歷了嗎?”
梁欲白笑得尷尬:“野雞大學,這學歷不值錢,能找到的工作工資還不如酒吧,還能拿點小費。”
楊燁看他這張優越的臉:“你長得這麼好看,給你小費的人不少吧?”
沒有一個男人被誇好看能表情自然,梁欲白的笑容也有些僵硬,但他維持著很好的禮貌素養:“嗯,他們是會給得多一點。”
“大約一個月能掙多少?”
梁欲白說了一個數字。
楊燁說:“那你開銷挺大啊,掙這麼多都不夠你花,還借高利貸?”
梁欲白的笑容這回徹底僵在臉上,他淡淡地應了一個嗯。
“錢都花哪了?”
梁欲白有點忍不住了,唇角的肌肉抽著,但語氣還是很軟:“燁哥……這是我的私事,可以別問嗎……?”
楊燁其實也不是很在意梁欲白把錢都花在了哪,他甚至想,這妖精越會花錢越好,這樣欠得就更多,就更能被他抓在手裡了。
於是他點了點頭,不再問了。
結果梁欲白反倒開始說話了:“燁哥,你穿這麼正式來這種地方啊?”
楊燁的第一反應是,這小子總算是瞧見了他這身高定西裝。
他裝高冷:“嗯,就是平常衣服。”
梁欲白哦了一聲,語氣很真誠:“我還以為你是來見客人的。”
……見客人?
來酒吧見客人?
還是打扮得花枝招展後見客人?
這種人是什麼人?
楊燁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這人在內涵他像陪酒少爺呢。
只是他還沒來得及發作,這個面容乾淨的青年又說:“您這種大老闆,早上工作都那麼累了,晚上還得加班,真是太辛苦了,難怪能這麼年輕有為……啊,不好意思,您可能是剛忙完順路過來喝一杯的,是我……是我太沒見過世面了。”
不是,小白,你解釋了半天不還是一個意思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