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拋開別的因素來說,任盈盈長得是真的很不錯的。
書中說的是:“容貌絕色,如仙人白玉,冰雪聰明,又極善音律”。
姜牧捏著她的下巴,輕輕抬起。
眼前少女面板細膩如水,猶如嬰兒一般,姜牧一掐好似能掐出水一樣。
可能是太過緊張,任盈盈精緻的脖頸和雙耳都不由微微泛紅。
看著眼前這個美眸圓睜,楚楚可憐,葡萄般晶瑩剔透的杏眼中滿是恐懼的少女。
姜牧心中卻提不起一絲憐香惜玉的想法。
透過這雙看似清澈單純的雙眼,姜牧感知到了非常精緻的戾氣和殺戮,血腥與黑暗,像是一坨噴著香水,攉著香花的爛泥。
原本是一塊瓊瑤美玉,真是有點可惜了。
任盈盈唇角微微顫抖著,嬌軀就要匍匐在地。
姜牧於她神魂上的壓迫實在太大了。
活這麼大,她從來都沒給誰下跪低頭過,也從未有人如此欺辱地捏她下巴。
現在的情形和感覺,讓任盈盈覺得自己現在就像那青樓中的花魁,任人擺佈。
一種羞恥之感油然而生,但臉上卻是愈發的紅潤起來,惹人憐愛。
姜牧低著眼眸,微微皺眉,手上力道不由加重了幾分。
這任盈盈怎麼死到臨頭還發起春來了,不過日月神教功法眾多,學了點魅惑人的功法倒也不奇怪。
此時屋外的打鬥之聲依舊不絕於耳,不時傳來的卻都是日月神教門人的慘叫之聲。
任盈盈怎麼都想不到居然會栽到五嶽劍派實力最弱的華山手中。
但事實確實如此,此行武功最高的便是這屋內剛剛倒下的老者,然而姜牧如何出手的她都沒看到,任盈盈設想過哪怕是他爹也不可能有如此功力。
她斷定姜牧必定是透過暗器襲擊的老者,此時她又猛然間聯想到了少林寺中兩師太當心處的紅點,不由恨恨地開口道。
“嶽前輩好手段!”
“前輩可不敢當,任姑娘貴為聖姑這麼說岳某可是要折壽的。”
姜牧微微一笑,驀然鬆開了捏住她下巴的手,輕輕拍了拍任盈盈的臉頰,而後雙手負手,居高臨下地看著任盈盈。
任盈盈何時跪過這麼長的時間,她平常習武都是一日千里,從沒吃過這種苦頭。
此時她一雙嫩白如玉的膝蓋,雖有衣衫遮擋,卻也紅腫了起來,更是一個重心不穩便向前倒了下去。
姜牧後退一步,並不上前攙扶。
剛剛任盈盈腦海中有關兩位師太臨死以及驗屍時的畫面,姜牧也看了大概,此時正在飛快思索著前因後果,看看有什麼蛛絲馬跡可以尋找。嘴上卻是開口說道。
“別費心思了,那三個暗哨都被我殺了。”
輕飄飄的一句話,卻是讓已經涼了半截心的任盈盈,徹底不做聲了。
任盈盈開口其實便是為了拖時間,一共四個暗哨,每個實力都是黑木崖上接近一流的高手,其中一個剛剛給她報信,還有三個卻遲遲沒有動靜。
剛剛這三人確實在房上,毫無聲息,估計想來個出其不意將他制服。
只可惜他一身情緒立場,只要不是死人,就都會暴露無遺。
因為屋內還躺著嶽靈珊,擔心三人下來動靜太大吵醒了她。
所以姜牧才讓這三人直接死房上了,也是悄無聲息。
任盈盈從地上爬起,已是滿臉灰塵,頭上也被磕破了一處,眼中卻滿是寒意。
“有本事你現在就殺了我!嶽不群!”
“殺了你是肯定的,不僅要殺你,連著你師父,向問天都是要殺的。”
姜牧微笑著搖了搖頭,頓了頓繼續說道。
“不過可不是現在殺,你爹那性子知道你死後又不知會有多少百姓和正派人士又會慘遭毒手。”
“姑且到時候送你父女倆一起上路。興許再加上整個日月神教?”
姜牧不疾不徐,並不給任盈盈反駁的機會。
“你先別急,容嶽某給你看樣東西。”
姜牧微微側身,不知何時,原本的倒地日月神教老者身旁,又多出了兩具屍首。
任盈盈定睛一看,美眸不由得有些渙散。
距離很近,任盈盈看得十分真切,其中一具屍首正是武當的沖虛道長,爹爹任我行敬佩的三個半人之一。
怎麼就這麼毫無生氣,十分不體面地靠在這屋內。
任盈盈眼神再差,卻也能確定,這就是一具屍首,任盈盈不由打了個哆嗦,再看到沖虛身旁乾癟的屍體更是嚇得心臟砰砰直跳。
記憶之中,這正是那日少林寺跟隨著沖虛道長的其中一名武當弟子。
爹爹曾說過若是對上衝虛,自己其實並無必勝的把握。哪沖虛怎麼會死在這?
姜牧唇角帶笑,重新擋住了任盈盈的視線,語氣溫和。
“我可以放你走,上山去參加你情郎令狐沖的大典。但條件就是,今晚你就得下山前往武當山,將屍首完好無損交給武當。”
“然後告訴他們,沖虛和這弟子,都是你日月神教殺的,最好呢,點出你爹的名字。”
姜牧作為天魔,這本就是一錘子買賣。所謂條件,只不過是說給你聽聽,你不接受也得接受。
剛開始他的神通只能同步蠱惑宿主,但從恆山下來後,他便發現自己的能力有質的飛躍。
可以進行長時間的蠱惑,不同於所謂催眠可以被外界強制打斷。
除非姜牧自己樂意,誰也無法改變被蠱惑者的想法。
姜牧不再去看眼神空洞的任盈盈,走出了屋外。
打鬥剛好結束,此時院外只剩下了幾個武功微弱的侍女在一旁瑟瑟發抖。
所有日月神教能打的都躺在了地上。
除開那四個暗哨和老者,華山派幾乎是人人都以一敵二,十餘人卻只有幾人負輕傷。
地上除了被一劍刺死的,便是在痛苦呻吟。
眾弟子見姜牧出門,紛紛抱劍行禮。
甯中則捋了捋額間被汗水打亂的髮絲,此時的她英姿颯爽,風姿綽約,別有一番風韻。一番打鬥過後,竟是又找回了些當年的感覺。
而此刻,屋內任盈盈眼神也已恢復了正常,起身緩步走到了姜牧身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