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娜沒說話,她呆呆的看著眼前一晚清澈礦泉水,側耳聽到虛掩大門隨著風關閉之聲音,鵝卵石大路,夜之子辛勤為生活奔波,其雙蹄向遠處踏步之聲,在屋外顯得漸行漸遠。她想起自己剛剛墜落月球那一晚,沒錯,自己那晚挺沒面子的,夜之子們還在辛勤耕作玉米地,正值秋季,玉米苗剛從月球土壤中探出頭來,雄性夜之子擦去額頭汗水,準備播撒肥料,雌性夜之子則拿起鐮刀,除去一旁的雜草,別讓他們影響玉米長勢。砰的一聲,夢魘之月整個身子朝下摔在玉米稻田上,掀起一陣風沙走石,夜之子們忍不住捂眼,我的意識在突來變故之中恢復過來,我明明記得前腳不是在和姐姐共進晚膳,後來我鬧情緒了,怎麼就跑到這來了,這裡是哪?夜之子告訴我,這是月球,並用奇怪的眼神看著我。
盔甲在撞擊中支離破碎,頭盔碎片一片接著一片掉落在地面,她頓覺無比尷尬,連忙用右蹄捂住臉想直接撤離,卻被一位夜之子喊住,“你把莊稼撞壞了,我們家今年就指著這片天地養活自己,您總得給點說法,賠償損失吧?”
“對,你肯定是故意的!別走!”
露娜百口莫辯,她慌忙之中不顧夜之子在背後叫罵,心一橫,快馬加鞭,疾馳離開。她沒有什麼地方可以去。依稀記得,兩個月前,跑出宮殿向月球透過傳送門帶去一批乾柴樹枝,安排夜之子用這批乾柴搭建巨型鳥巢,作為收容所。她憑藉著印象往那跑去。露娜好後悔,為什麼非要和姐姐大動干戈,鬧脾氣,讓曇塔巴斯動伺機而動,用陰謀詭計毀掉自己。“曇塔巴斯,你用我的身體對我姐姐做了什麼?你憑什麼干涉我的生活?”
“你自己不正想這樣嗎?我乾脆就幫你完成心願嘍。”曇塔巴斯在她腦海中輕言說道。
“我一巴掌抽死你!我是叛逆沒錯,但那是我姐姐!什麼事輪不到你一個魂魄來!我再生氣也不會做對不起她的事!”露娜邊跑邊激動地喊,曇塔巴斯從可愛標記裡化為薄紗飛出來,陪同她一起向前跑。
“我只不過幫你實現潛意識想做的。有傳送門,你激動什麼,想回去可以隨時回去。去找你的老夥伴吧,他還在月球另一半等著你。”
露娜無法反駁,曇塔巴斯一語道中真相,“等會兒吧,我們已經劃分疆土,面子上過不去。”
“得了吧,你都落得現在這下場了,還管面子不面子的,你現在回去有什麼用,不如去直接找他,我幫你搜尋一下全體夜之子近期記憶,”曇塔巴斯根本不在乎露娜此刻落魄中升起的自暴自棄之情,露娜沒好氣的對它喊,“還不都是拜你所賜,我看是你想找她吧?憑什麼都聽你的?”
“我笑了,你就說靠自己,能活幾天,你好意思去找你的夜之子借糧食吃?你也看到了,他們連自己肚子都填不飽。你在這除了黑晶王和奧特利,還能認識誰?誰願意真心實意出蹄幫你?還不計較自己資源有損失?”曇塔巴斯化為露娜形象毫不客氣表明現實境地。露娜又被擠兌得沒話說,“黑晶王在月球上?”
“那是自然,他為種族謀求科技發展沒少操心。你別忘了,在水晶帝國,你留給他一條性命,就憑這點,他或許能給你個住的地方,給你提供衣食住行。小馬利亞你暫時回不去了,就死心塌地待在月球吧,你夢寐以求的願望實現了,該感到開心才對。”曇塔巴斯所言觸動露娜內心。她一直在揹著姐姐給月球社會運送資源,有時候為了學習種植和狩獵技術,謀求社會穩定去圖書館翻閱專業資料。小馬利亞是一個聯合國體質,高層資源都被國會控制在坎特洛特皇族這邊,平民百姓只能依靠基礎農業自給自足,獨角獸們獨攬重要權利獨享酒肉歡愉。這不是她理想中要架構的社會,她從星璇口中,得知某本書,曾經構想過一種概念,全民抹去可愛標識,求得平等,資源按勞動比例規矩分配,並按照特長安排所謂的工作。她一邊既要為夜之子社會添磚加瓦,一方面還要應付皇宮禮儀課程,學習政治制度,治國方針,這些令她頭疼的東西。逐漸的她姐姐發現了自己精力似乎安放在別處,每次找機會問她最近如何,露娜都編藉口圓滿過去。這下好了,沒有姐姐用規矩框架約束自己了,終於自由了。
翡翠祭壇處,黑晶王身穿黑袍戰甲,露娜沒處更換衣著,拖著破碎鎧甲趕過來面見他。
“呦,瞧瞧是誰來了,傲嬌公主啊,被欺負沒地方說理去了?”黑晶王輕蔑地說道,她的眼睛不再冒著幽綠熒光,雙蹄身穿鋼鐵靴子,銀光閃閃,機械皇冠中網路分明,鑲嵌翡翠珠石,光彩非凡,露娜沒心情再和黑晶王拌嘴皮子,就事論事回答道,“小馬利亞我暫時回不去了,過程一時半會也解釋不清楚,我之前寬恕你,在水晶帝國放你離開,就是想問你,你能不能給,給我一個地方住?”
黑晶王冷笑一聲,“哦,被姐姐欺負了,又來跟我獻殷情。不過我黑晶王向來大度,看在你曾和我聯合攻佔水晶帝國的面子上,你說有地方,那我的確有地方,外太空就是凍得慌,你還得謝謝我一件事。”
露娜瞪大眼睛,喉嚨在激動情緒下起伏著。在她身邊,月球魔駒奧特利正在酣睡,黑晶王靠近露娜,湊到她耳邊,說話吐露的溼氣飄進她耳朵裡,“我靠月獸這邊的科技,稍加改進為你那些莊稼做了溫室大棚,所以你的夜之子能有一口飯吃,活到現在。”
“誰說要你幫忙了,我早就想好了,就是缺材料要從小馬利亞搬呢。”露娜嘴上不服,反駁道,黑晶王就知道她是在逞能,“編,繼續編,我在月球待了五年,我可不是沒學習新東西,今日的我已經今非昔比。得了,咱倆不講那些廢話,你要是想住在我這邊,就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有話快說,別以為你真怎麼著了!”
“看看你那狼狽樣子,盔甲估計我一碰就碎了吧。”黑晶王嚴肅的說,“你不再需要月球魔駒, 以後她連同地下礦石金屬,全部歸我所用,你和你的夜之子們,永世不得觸碰。”露娜聽到這句話,囂張怒火立馬噴湧出來,她變幻出鐮刀想對黑晶王發起攻擊,扼住咽喉,黑晶王搶先補充,“月球魔駒還在你身邊睡覺呢,別把她吵醒看到你真面目。你自己考慮吧,我可以讓你在月球上安穩度日,我可以要求夜之子對你言聽計從,就算你脅迫他們蓋座城堡,他們絕不會抱怨工程浩大。”
“就算你要過去,月獸信賴的小馬是我,她憑什麼會聽你的話?”露娜念動咒語把鐮刀收進虛空,臉上的破碎頭盔摸起來坑窪尖銳,露娜一股腦用魔法摘下頭盔,丟棄到一邊,黑晶王簡單回答,“我傳授她增強聖月魔法之道,作為交換,你的月獸同意我拿走鋼鐵礦物資源發展社會,幹實時才靠譜,我還以為之前你吸收教訓,可現在看來,你沒變。”
露娜對黑晶王此刻無話所說,她準備強行衝到熟睡奧特利面前,來個三方對質,“來,讓我親自問問月球聖母,看她怎麼說。明明是我經常溝通在先,憑什麼你?”黑晶王快步化為黑影搜的竄過去遮擋露娜視線,露娜再度召喚鐮刀野蠻揮舞企圖驅趕昔日敵馬,怎奈黑霧背後浮現兩隻幽綠雙眼,濃霧範圍擴大,露娜頓感到周圍空氣濃度降低,黑晶王噴出邪陰賭氣擾亂露娜神經,她開始劇烈咳嗽,黑晶王耀武揚威的聲音環繞四周,“我問你,服不服,就允許你能回家找靠山借刀殺馬,就不許我挖黑暗邪典壓制你?你想讓月獸見到你現在這個樣子?她一貫認為你性格慈祥,很乖的。”
“曇塔巴斯!你還不出來幫我,他是在可惡!”露娜企圖做最後反抗,毫無動靜,只有黑晶王持續吐納邪氣,露娜快支撐不住,雙蹄臥倒在冰涼土壤之上。黑晶王房停下攻擊,英姿颯爽恢復真身,趾高氣揚地盯著露娜,這個潰敗者,這個在行動上懦弱的女王。
“你就在這思考吧,我有的是時間等待你的回覆。”
第三天清晨,露娜昏昏沉沉從吧檯醒來,她記不清昨晚來著喝了幾杯蘋果烈酒,就醉倒在吧檯,任由飄逸藍色鬃毛把她高貴的頭顱遮蓋住,後續有幾波客馬登門請朋友喝酒,看到露娜這幅狼狽模樣都嚇得避而遠之,哎,到底該怎麼辦呢?要不要做法務代表?如果同意了那豈不是又要出一趟遠門?自己屈辱答應黑晶王的條約,因為奧特利年齡步入暮年,聖月魔力逐漸消退,黑晶王不知道從冰原哪個地方摳出來一門黑暗魔法,延續她的魔力。在這之後奧特利頻出現魔法反噬的徵兆,短暫失去理智發瘋起來。黑晶王開始動用武力約束奧特利,甚至傷害。露娜不是沒管過,無奈奧特利瘋起來六親不認,自己毫無辦法。她自己清楚,夜騏群體從始至終都知道這件破事,他們自己在地下修建古墓,把奧特利遺骨埋葬於此。露娜自己再三要求,能不能給奧特利送終,夜騏堅持拒絕。
酒吧老闆走過來拍拍露娜後肩,“你趁著天色早,客馬還沒上門,趕緊走吧,昨晚就當什麼都沒發生。”
露娜伸出右蹄扶起自己的腦袋,左右搖晃後頓覺頭疼欲裂,胃中頓覺翻江倒海,一陣想吐的感覺,想彎腰嘔吐又咽回去,店老闆見此趕緊扶著露娜去茅房如廁,“廁所在那邊,你可別弄髒我的地板,昨天店裡剛大掃除。”
“你,我。”露娜還想說什麼,昨晚她就那麼愣愣地喝下五瓶啤酒,麻辣豆乳幹。甚至還去外面小攤買了巧克力冰棒胡吃海塞,再也忍受不住,茅房再簡陋也顧不得那麼多,直接一瀉千里,露娜右蹄扶著土牆,待了兩分鐘才緩慢從裡面出來,找到附近圓桌伏坐下,捂著頭顱兩側,頭疼欲裂。酒店老闆連忙給她倒一杯溫水遞過去,露娜來不及說謝謝一飲而盡。
“我昨晚,沒做出格的事情把?”
“客觀,您昨晚當著大夥面跳上桌子抓個半瓶酒杯大喊大叫,還隨便拉陌生小馬衝她吼,說什麼要把這公司給踏平了,我看過新聞,您是了不起,您也有自己的苦衷我都理解。你家就在這附近嗎?”酒店老闆在吧檯收銀處後方開啟店裡主要光源,收拾起酒杯瓶子,對露娜回答著。
“我哪還有家,我來著才幾天就不由分說強佔民宅,憑啥啊?”露娜吼叫著,
酒店老闆改口建議露娜道,“樓上就是天涯旅店,要不你在這租幾天房先對付著?”
“那樣有什麼勁,空落落的。”露娜已經對生活其他事提不起興趣。酒店老闆低下頭無奈嘆息,繼續忙活雙蹄中的事準備開店。正逢門外走進來一隻棕色小馬,帶著牛仔帽,胸前別著一列榮譽徽章,酒店老闆像是見到熟客,連忙點頭哈腰打招呼,露娜認得他,祖母綠寶石時間,就是因為他著急催促,自己失蹄劈斷寶石。露娜背過頭去,來下一側長髮躲避對方左顧右盼的目光。店老闆用魔法遞過去一道選單,“無畏客觀,小店距離營業還有一小會,您先找靠窗位置坐下來,好好琢磨喝點什麼提神醒腦。俗話說得好,一年之計在於晨,這白天什麼時候起床可大有講究啦。五點半到六點就是最佳時辰。”
“承你吉言,老蘋果,今兒個聽說小店要出新品了對吧?大口青提?你聽我的保準沒錯,蘋果這段時間賣不出去了,搞青提準沒錯,還有水牛奶,快入冬了大家都好這口,成本又低。薄利多銷嘛。”
“對啊,這個月營收下來,我肯定給你分成。那個不是我說你,你身上這病不是小年輕那種感冒,緩幾天就好的,有空趕快去月球暗面大醫院就診,早點根除。”
“為我這條老命花錢,不值當!我兒子昨天跟我說升官了,我這心裡滋潤著呢,可不能給他這會添麻煩。”原來,來者正是無畏,Daring Do,閃塵 生父。他雙蹄作揖對酒店老闆恭敬回答。她朝露娜這邊看去,似乎熟馬見面,分外眼熟,他直接坐到露娜的對面,目視前方,正對露娜。這整得露娜不好意思,低頭躲閃,不敢看對方。但無畏,精神狀態比自己剛見到他那會,好很多了。
“那個無畏,這個座位不能做,”酒店老闆連忙風一樣從吧檯後面一溜煙跑出來,魔法提著一塊桌布趕來。無畏盯著露娜凝視片刻,轉向酒店老闆道,“沒事,這能曬太陽,我覺得很舒服的,你快去忙吧,別因為我耽誤店裡生意。”
酒吧老闆滿臉堆笑,倒退回去就忙去了,露娜似乎想起來了,昨晚情緒高漲,無意碰灑啤酒,連帶口水都灑在這桌面上,那種酒水當時不立即擦乾淨,會化為粘稠物質滯留在表面,事後更難清洗。若是食物殘渣,恐怕還會硬到傷掉面板。
無畏只是盯著選單,刻意維持這份沉默,露娜有些忍不住了,直接開口道,“那個,我昨晚不小心在這灑東西了,真的抱歉。”無畏目光向下移動,分明跟沒聽見一樣,繼續挑選飲料,露娜臉上掛不住,提高音量補充道,“上次的事情是我不對,我應該直接把礦石丟給你。”無畏這才斜頭看向她,放下選單,伸出右蹄對露娜說道,“清晨好,夢魘之月,祝你一天萬事順心。我看你是心裡有事,不介意的話能和我聊聊嗎?”
“嗯好的,你不介意我心裡就沒負罪感了。是這樣的,我家被夜幕之下公司奪走了,落雪,不是,落雪女兒,口頭承諾的不算數,我打算去給探墓活動當中介,賺錢再買房。”
無畏提高音調,狐疑地確認道,“你認識我的女兒?露娜直接愣住,照這麼說的話,“我也認識閃塵,按您這個邏輯來講,他們是,兄妹?那落雪就是您的……”
“她是我的妻子,我這輩子最愧疚的小馬“無畏放下選單,仔細地問她,窗外天色朦朧亮,鵝卵石街道上偶爾路過夜之子拉著馬車路過,看來是攜帶物資給早攤做準備。
“感謝你,在小馬利亞,她是我冬日唯一的知音,你不介意她看不見,我就挺佩服你的。”
“關鍵時刻我沒在她身邊,管什麼用。算了,,她們礦業集團要求你做什麼,你就能當中介賺塊錢?”露娜便把礦場鎮礦石顧問灰琪要求她所做的事情轉述給無畏。露娜暫時不打算把彼岸花之事提前透露,因為她知道慾望會導致小馬更在意失去的失誤,
“那正巧,我就是摸金校尉。二兩黃湯下肚,他們兩個說金盆洗蹄就洗了,倒鬥那麼多年說不幹就不幹了,那不開玩笑嗎?我跟夜翔這麼講,她就斷言這事就這麼定了。追雲她也這樣,說在祖師爺面前都磕過頭,吃散夥飯了,這是實時讓我認。”
“夜翔和追雲也是摸金校尉?你們仨互相認識?”
“我們早在三十年前就認識了,社會發展了,這行業也不景氣了,我們面臨改行,她倆也結婚了。所以我們金盆洗蹄,迴歸平凡生活。我呢,本來也說,好好跟落雪過日子,多賺點錢帶她回到暗面生活去,還有我兒子,可突然這一下,給我當頭一棍。落雪她走了,生活還要繼續。我不能沉浸在喪妻之痛過久。”
“因為落雪性格和你截然相反,女兒性格遺傳母親,你兒子更像你,所以你偏向對兒子付出嗎?”無畏沒有回答,心中宛如打碎醋罐子五味陳咋,露娜改口道,
“總之落雪去世後,你有空閒,又想重操舊業?”露娜好奇地詢問,她敞開法袍,雙蹄伸出拖著下頜,“我對這一行不瞭解,您看現在有時間方便跟我大致灌輸下概念嗎?”
無畏看著老闆開啟櫃檯機器,清點收銀櫃裡大小面值鈔票,脖頸中顯露出一串項鍊,他右蹄拖著項鍊對露娜道,“這是摸金符,我們三個小馬小馬蹄一個。你既然又認識夜翔和追雲,那轉告他們一聲,我要先去,這次對不住他們倆。”
“輝月教徒是怎樣的一群小馬?他們講哪門子話,有沒有鍾愛之物?”無畏詢問道,他摘下帽子露出灰黑鬃毛,露娜用魔法接過去,兩根銀白羽毛鑲嵌在帽簷上,角度歪斜。露娜用蹄子輕輕調正,對無畏講述輝月教徒基本資訊,“他們說古英語,過去蠻久了,我也說不準了。”
“你不也會說古英語,那就行啊。直接跟她講,你有語言天賦,可以勝任。材料你照著念都無所謂。對了,落雪女兒她打小性格隨她娘,她倆每天黏在一起感情可好了。落雪去世對她打擊太大,所以她現在就把自己鎖在月球城堡裡不知道幹什麼。”
“那我不清楚,你想要我怎麼做?我本體還有些魔法,能幫你一點算一點。”由於露娜用鈴鐺給Daring Do延續過壽命,她若轉身離開,面子難免掛不住。
“她胸前有一束魔法護符,有機會你半夜潛入月球城堡,把它偷出來拿給我。”酒吧老闆用魔法拿著墩布清理地面,路過無畏這邊,他直起腰抹去額頭汗珠詢問道,“客官,麻煩你和這位女士抬起蹄子,我鋪灑消毒粉,昨天她喝醉了吐了一地,我去除下臭味。”無畏從翠綠外套口袋中拿出行動電話,恭敬地抬起雙蹄,刺鼻消毒粉氣味傳來,露娜忍不住掩住口鼻,無畏跟店老闆要了一盒奶油麵包,隨後起身前往櫃檯等候餐點,露娜追上去護送他道門口,“您有事情要忙不能在陪我一會了嗎?”
“我要趕七點半的列車,到綠洲做考察工作。明晚六點過來,把一切都準備好。”露娜用魔法幫無畏把牛仔帽帶上,店老闆笑著遞給無畏麵包袋,“一共十塊,再送您張早鳥券。”下次您這個點再光臨小店,可以拿到五折優惠,並且再送兩份鮮榨蘋果啤酒。”無畏從衣口袋爽快地拿出一張鈔票給與對方找零,結果券囑託老闆到,“如果別的小馬問起我去哪了,不要講我曾在這裡。這位女士身體不舒服,你就讓他再停留一會。我先走了,回見您嘞!”無畏雙蹄摸著身體兩側檢查東西是否帶全,在露娜目光注視下推門離開。露娜覺得不再好意思麻煩店老闆,臉紅的撓頭對他表達歉意,雙蹄後退也準備告辭離開,“店主,給您添麻煩我很不好意思,這就告退不麻煩您了。”
“哪的話,你是無畏的朋友,你的事也算是我的事,你到壁櫥沙發那邊在待一會,我這就升起柴火給你暖身。你肯定餓了,”櫃檯後面是三層糕點展示櫃,每一層被精心鋪上一層薄紗紙墊,保證麵包等食物不和金屬表面直接接觸。透明玻璃封存著食品,店主看來是個很注重細節的小馬,她把每一處不同樣式的麵包都插上標籤註上屬名。她從櫃檯下面勾出一個鐵架子,拉開玻璃門取出兩份奶油麵包裝進白瓷盤,用魔法再遞給露娜,“免費送你的,趕快吃吧,你還有什麼需要的都提出來。”
“店主,您的好意我心領了,您是有事情求無畏所以態度來一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嗎?這無緣無故的。”露娜向壁櫥走去,在半路又停下對店主講到,對方也帶著一副牛仔草帽,紅蘋果圖案的蘋果圍巾。
“你這樣說,那就沒意思啦。你去周圍打聽打聽,我老蘋果是什麼小馬,行得端坐得正,服務大家,造福社會。”露娜聞言不再推脫,她安心伏坐在鬆軟的皮革沙發裡,把整個身體都陷進去,店主走過來往裡面添柴點火,熊熊烈火照耀她無處安放的心,溫暖她較弱的身軀。
露娜手頭邊也沒有魔法日誌,得了,一會原路返回看看灰琪在不在家吧,礦場鎮離著太遠了,是無畏娶了我的小落雪,為什麼落雪會突然生病?這個病怎麼就成了不治之症?這個落雪的女兒對我也挺好的,但無畏又要我把她的護符拿過來。我記得奧特利去世後,夜之子的魔法水平只夠讓他們生活自理,有必要在意這件事嗎?追雲提到過,因為她有魔法護符,其他候選領袖都不敢和她搶位置。那是去年發生的事,落雪已經離世,母親離世對她女兒造成了不可逆的性格改變?正好,我也從暗面回來,應該去跟她報道說一聲。魔法護符我就替她保管吧。曇塔巴斯不在身邊,我不能用變身術混進去,又不能趁她做夢從夢境橫穿進現實。
“店主,這距離月球城堡要飛行多長時間?”露娜問道,窗外已經有穿衣樸素小馬透過店玻璃從裡面打量商品。店主熱心腸回覆到,“哦,五分鐘,你出門左拐朝南北方向飛行三百米就是了,別落東西哈!慢走客官!”露娜繫上法袍口子,這次她沒選擇把頭顱罩住,離開店鋪,月球城堡高大而醒目,騰起翅膀,經過夢魘之月雕像,朝月球城堡方向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