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雪 和她的安康魚一定還在那。
窗戶開啟,空氣冷颼颼地灌入室內,露娜輕鬆飛進去,魚缸蓮子緊閉,大魚啃食珊瑚牙齒髮出的咯吱聲讓露娜相信,落雪一定在室內某個角落。那桌子被收拾得乾淨,熟悉的空白卷軸躺在上面,一隻羽毛筆末端沾染墨水,躺在其上,墨水順著卷軸傾瀉而下,流過桌角,一滴一滴在石板地面滴答作響。兩本魔法書籍一厚一薄落在書桌左側,露娜瞟見了魚缸底部的控制開關。算了,別打擾寵物休息。書桌前面,是一個入窗寬大小的磚塊之物,液晶螢幕漆黑一片,灰塵得以映襯出來。通往城堡內部的大門緊閉,左側是三架書櫃,虛掩著,露娜壓低蹄步聲,抑制住咳嗽慾望,悄悄走上前,開啟書櫃門,裡面空無一物。她不在這裡。也對,現在雄雞報曉,落雪女兒應該還在閨房睡睡。露娜伏坐在書桌上,拿開上一層較厚的書籍,赫然發現一份羊皮紙信信封,露娜猶豫片刻拆開,字跡內容明顯是女孩所寫,方正楷體,和她母親寫字一樣清秀。
“閃塵,你昨晚來找我。你想透過賣慘來博得我的同情。我告訴你,沒有用。是你選擇放棄家庭,追求那個女孩。你知道她是什麼家庭出身的小馬?月球暗面的冷酷資本家,我們母親跟你說了多少遍,那些傢伙心狠手辣,表面看上去賺得盆滿缽滿,打扮的光鮮亮麗,豐衣足食。他們黑白兩道都有關係,雙蹄裡為了掙不義之財積累了多少血案!就女孩父親搞的那個天氣公司,他們在研發雙虹音爆,你知道他們怎麼製作的彩虹顏料嗎?為什麼這兩個月市政廳一直收到普通勞動者深夜失蹤的案件?如果你一意孤行,那對不起,我要替我母親用拿神聖的武器,洗滌月球上存在的一切罪惡之物。”
露娜衝出房間,騰起翅膀略過幽藍走廊,打算前往自己的房間,落雪,你可以告訴我的,我是露娜公主,夢魘之月,我有能力為你分擔憂愁,走廊兩側不時閃過燃燒篝火,被露娜翅膀飛行夾雜的風聲悄然熄滅,她的身影如同光源照亮了這走廊地板,牆壁邊有橢圓以赴,紫色薰衣草就在那裡被每天子時澆水保養。露娜尋記憶成功找到,側身站在虛掩門口右側,她探出頭,眼睛對準縫隙朝小床邊看去,落雪出淤泥而不染,胸膛中傳來的呼吸聲使棉被上下起伏。“母親,我想你了,你我的諾言,我要實現。我感覺身體開始虛弱,每到晚上左胸就疼,我不能就這樣見您,”落雪激動地說著夢話,右蹄向前抓去,露娜把目光轉移到沙發前的小圓椅子上,魔法護符就靜悄悄躺在那裡。但露娜不能貿然直接用魔法去拿。曇塔巴斯離開體內,閃爍也不能再用。
算了,想那麼多幹什麼,她不會怪罪我的。露娜這樣想著。對了,暮光會釋放靜音泡泡不是嗎?我憑啥都要依靠曇塔巴斯領略法術?露娜回想起關鍵步驟,透過門縫,對熟睡落雪發射魔法光線,同時快速把們推開一道縫,想雙管其下,但似乎落雪也給自己設定了防禦魔法,靜音泡泡沒等浮現就被時隱時現的盾給低效掉。落雪似乎聽到聲響,翻了個身子,目光正對魔法護符這邊。露娜心一橫,用魔法選中魔法護符選其,快速拿到自己這邊,落雪依然雙眼緊閉。得蹄了,趕緊走,如果無畏還在火車站的話,自己能來的及幹過去吧。
轉念一想,就這樣走了嗎?把落雪又當成什麼了?發洩情緒的工具,我應該等她睡醒,為他泡一盆洗蹄水,和她聊天舒緩情緒,想到這裡,露娜在房間環視,書桌地下縫隙中放著一藍色水盆,露娜彎下腰用魔法輕蹄拿起,緩慢走到梳洗間,開啟龍頭續上一盆熱水,碧藍水壺在她床邊,露娜輕輕拿起晃動,隔夜的水,趕緊倒掉。落雪 彷彿聽到動靜意識朦朧的喊道,“露娜,是你嗎?”
“是我,你在睡會,天還沒亮。”露娜回答道,把水盆用魔法放到小床地下,落雪 睜開雙眼,與露娜憂愁面龐四目相對。“你平安回來了,你走了我一直擔心你,夜翔和追雲她倆怎麼樣?”
“公司沒難為她倆,倒是我。落雪,我被暗算了,那個經理用詭計奪走我能量,我回來想家,公司又把圖書館衝當公司財產,我沒有家了。”露娜說著情不自禁眼眶溼潤,落雪 起身安慰到她,“你還有我在,”落雪張開雙臂摟著露娜背部輕拍,露娜迎過去,兩隻小馬釋放壓力,鬆開後,落雪雙蹄搭在被子上,“他們不能等了,選舉就是下週二了,你得陪我去市政廳捧場。說好了,不許改了。”
“迫在眉睫嗎?我給你跑了洗蹄水,下炕來我幫你洗腳。”見露娜慷慨真誠,落雪 伸展兩隻湛藍蹄子踏入水盆中,臉上頓覺舒服不少,宛如一股熱娘衝擊神經,“露娜,你開始學會對外奉獻了,再接再厲。”
“這算個啥,落雪,外面的世界還是很精彩的,即使你家庭有變故,生活是要繼續過的,我希望你不是個性格古怪的女孩,你才十幾歲,走出城堡去看看。”露娜同時在給落雪 揉蹄心,旁側敲擊,打算詢問她家裡到底發生過怎麼的矛盾以及變故。
“誰跟你講的?露娜你跟我是一條心,你可別聽男孩子的鬼話,我母親去世前,接盤月球半個社會,她希望這裡一直維持馬心淳樸,安康和平,所以我選擇讓這裡和小馬利亞同步發展,能少一點因為利益引起的爭端,就不搞事。你覺得那邊一百年前戰火不斷好嗎?我的母親希望夜之子後代能銘記歷史,做個品行端正,用正常三觀看待社會的好學生,於是我母親創辦這所夜之子高校,當然了。她去世了,我這個做女兒的不能讓學校變質,就繼承她原本的股份,維持到現在。”落雪嘆口氣,看向霧濛濛的窗外,“我們的經濟是不景氣,所以我也當著你面說了,我這裡在用月球暗面的東西做改革實驗。”
“我在路上看到你父親了,她老馬家一切平安。”
“露娜,別提她了,咱們要還想好好聊下去,說說其他事。圖書館的事是我疏忽了,忘了讓你簽署檔案,我這沒有積蓄幫你購置房產了,你自己有計劃安排嗎?”落雪詢問著,肚裡傳來飢餓感,露娜用魔法拆開面包袋,揭開白色封條,遞給落雪一份奶油麵包,“你沒吃飯,先墊上一口,覺得幹我給你兌點熱水。”
看著落雪咬一大口在嘴中咀嚼,露娜用魔法整理她的被子,有些羊皮紙被吹落在地面之上,露娜彎腰撿起,看到有羽毛筆橫放桌面欲行滾落在地,就把它插進筆筒。
“你有沒有自己的名字?”沒有回應。
“你的母親已經走了,父親一直牽掛著你。你倆之間或許有隔閡,他在用自己的方式表達愛。我剛才在酒館碰到了你父親。”
她急促吞下面包,又去伸蹄把棉被扯散,拉著一角蓋在身上扭過頭去,“我不想見他。我母親臨終前,也沒等到他。你去吧,不用管我。”
“我姐姐以前忽略我的感情需求,僅僅因為這點,我天真的以為她不關心我,我把這份怨恨延續五年。當我從側面瞭解到,她的確默默為我做了很多事。是因為我不知情,錯怪她。在你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讓你怨恨你的親生父親?”
落雪神情黯然,一隻眼睛已經閉上,露娜嘆一口氣,拉開窗簾,一縷陽光照進被窩,“你的生活裡總得有點光亮,我初來月球,你對我吶喊,要堅強,積極開朗。我陪你起來在城堡裡走走吧。白浪費這麼大空間了。看看夜之子壁畫,聊聊天。”
“我的母親不久前被診斷出癌症。晚期。我父親和我哥出去打工賺錢,再也沒回信。只有我守在母親病床前,強撐微笑鼓勵她沒事,能挺過去。你說,”落雪的情緒愈加激動,“為什麼癌症細胞只對我母親有威脅,怎麼就那麼巧?她好不容易恢復些許視力,病痛又找上她,當我和她都隱約預料到命運結果,我還能假裝擺出一副笑臉,勸她配合治療嗎?”
“這種情況,你不能崩。落雪的後事,你一定安排的很好。”露娜看落雪的女兒眼眶溼潤,右蹄捂住臉頰止不住抽泣,露娜於心不忍,用魔法遞上一整捲紙。
落雪女兒接過來,“嗯,冰葬。選擇一月中旬,委託虹廠,把她的身體均勻撒在地面,以雪花的形狀降落世間。算圓她這輩子的夢吧。她走的了無遺憾。”
“你父親很擔心你的心理狀態。他肯定比你還難受。落雪走了,她肯定希望你能振作起來,把月球這邊,管理的更好,不是嗎?你看街上空蕩蕩,缺少那種生氣。”
“那為什麼他不回來看看我母親最後一面!有多難啊?礦場鎮離著只不過半小時而已!”
露娜沉默了,她此刻不知道怎樣回答這個突如其來的問題。
“他籌集不到錢,不敢間你的母親吧。他可能害怕體驗沒錢交醫療費,望著本來應該蹄牽蹄,白頭偕老的伴侶。心裡卻無力迴天那種悔恨感吧。躲避的確能淡化很多情感問題。一味躲避,不是辦法,該面對必須面對。我想出於這點,你們倆應該見面,互相解釋清楚一些東西。”露娜這話一半也是在審視自身以往過錯。抽泣聲戛然而止。
單薄右蹄扶起抱枕,露娜扶她漸漸起身。
“我的父親經營糧棧,晚上就回來照顧我和母親。無論生意爆火多久,他下班前都多少帶點蔬菜水果回家,主動挑起大梁做飯。我們之間會說很多話,我和他一起在城堡河岸邊開墾菜園,我學習種水稻。我層希望家裡一直保持這樣。”她的鬃毛稀疏散落臉頰兩側,露娜貼心用魔法幫她撩起鬃毛,整理髮型。
星耀斑紋髮卡,落雪平時習慣用這種髮卡?露娜想著,捏在蹄中,幫落雪打理鬃毛。“因為他清楚,夜之子是怎麼獨立生活的,真好。後來落雪病症加劇,他是為掙醫藥費,才出去沒有迴音。有沒有可能,上司不讓他回去?”
“其實,他每個月也有來信,魔法書那種。內容都是詢問我們近況,和母親病情。他說不要擔心他,總有一天把錢賺夠。十五萬小馬幣,你現在也瞭解月球貨幣換算定律。礦城鎮,你發現祖母綠寶石的地方,母親去世後我一問才知道,父親每個月只有兩千小馬幣。他壓根賺不回來,選擇了樂觀隱瞞,自己承受苦楚。”
“做父母想得都是讓子女幸福快樂,他沒有放棄給你希望的曙光,就像你母親從未放棄找尋自然之美。他還教過你什麼本領?探險方面的有嗎?”落雪整整比露娜矮一頭,她必須蜷曲後雙蹄才能和落雪平起平坐。雙蹄略感麻木,她乾脆把雙蹄放下床,“扎兩個馬尾辮就好了。頭繩不纏也罷。”
“沒事,我現在多陪你一會吧,不著急。走,咱們去照鏡子。”露娜束好馬尾,拉著落雪女兒,跑去洗漱間,她彎下腰,擺出笑臉,落雪女兒的臉龐潔白無瑕,與冰雪肌膚搭配的端正五官,藍白鬃毛。露娜彷彿看到了年幼的落雪,“看,這才是你本有的樣子。”
“謝謝你,我父親沒有提過探險的事。我父母結婚當日,他說,我這隻知更鳥找到了可容我棲息的樹枝,這輩子就不再漂泊了。哎,誰知道我母親沒來得及享受晚年生活,就這麼莫名其妙去世了。”露娜輕輕拍撫她的肩膀。
“我叫五月梅,母親去世後,我就封存了自己的名字。”落雪掙脫露娜的右蹄,披上法袍,關閉房門,凝望琉璃窗壁畫道“我沒再種水稻,我更沒有出城堡以外散步。我父親沒有來信後,偌大的城堡一下子成了某種意義上的囚籠,再也沒心思展露歡顏,也就笑笑讓我母親振作起來,期待不會發生的事。”
“她一定囑託夜之子收集雪晶,把冬日的祝福一直做下去,和你一起,我覺得可惜的事,冬日祝福在小馬國沒有得到傳承。直到我從城堡陽臺外滴下最後一顆雪花,她無法親眼見證。太過於遺憾。更遺憾的是,世間橫亙百年,她的同學會忘了她,甚至她的親屬,我的姐姐也逐漸會忘記製造雪花的是你母親,也就我,把這份精神寧記在心。”露娜走到她前面,用魔法把房門又拉開,“散散空氣吧。”
“他們記不住,就算了,你說得對,我們自己記住才有意義。露娜,你喜歡月球暗面的環境嗎?自己救贖月獸是什麼感覺?”
“還好吧,就是心裡有道坎,膈應我五百多年,忘了是和誰,具體起因經過,我只記得我欠母親一個說法,感情湧上頭頂,歌聲有感而發緩慢唱出。五月梅,梅花在極度嚴寒中能傲然挺立,她希望你能保持堅強的心態,永遠都屹立不倒。好名字。”
“其實是我父親改的。露娜,你從小馬國穿來的法袍我幫你清潔乾淨,在月牙沙發上,你需要的話,穿上吧。”
“其實,我還要回去。”露娜道出心中計劃,“我打算在月球暗面賺一筆塊錢,有一群輝月教徒在高新聘用礦業集團優秀員工去探墓,找一個奧古公主時代守候的彼岸花。我明天去給她礦業公司那邊當法務代表談判籤合同,一單三萬小馬幣,我陪同他們一起下井。加入真能帶彼岸花出來,我額外收穫一萬小馬幣分成。圖書館高塔的家沒了,有朋友推薦了更好的地方,我去那裡買房。”
“你又要走?必須和暗面產生關聯碼?星象觀測站你不能去嗎?那裡入職當天就給你發分配宿舍。你需要在暗面買房子嗎?也對,你不會習慣住茅草屋,隨你吧。”落雪 感覺不對勁,“你剛才說礦業集團去探墓,那不還是夜幕之下公司嗎?”
“對,就算我沒有魔法,我一能永生,二有魂器,他們只能做到威懾我而已。星象觀測站入職需要一個學歷證書,我哪有。”
“行,你注意安全,在暗面做事,少引起群眾輿論,收起尾巴做馬。那麼就你自己下井嗎?墓穴在什麼地方?”
“不是,夜翔追雲她倆可能也跟我下去。就在綠洲。探墓檔案裡說綠洲裡有座廟,廟附近有一個雙雁塔,挖掘的墓穴在那附近。輝月教徒講夜騏語,就我會,你忘了?”露娜仔細回憶解釋道,
五月梅的蹄子表面潤滑,揉起來就跟打通任督二脈一樣。“那行,你去吧,稍後我跟她倆聯絡,有一點,你別再脫離他們擅自行動了。幸好這次虹廠經理留情,你沒收皮肉之苦。”露娜點頭許諾答應,落雪撤出雙蹄,開始摺疊被褥,露娜便去梳洗間倒掉洗蹄水,如果這會告別的話,落雪要查魔法護符了。自己該不該還給她?要是她不問起來,自己就這麼告別吧。
“等下露娜,你拿了我一件東西。把魔法掛墜還給我。”
露娜裝作鎮定,她帶魔法護符,符身正被棕色法寶在後背覆蓋住。
“是不是你睡覺的時候碰掉地上哪裡,仔細再找找。”
但五月梅直覺敏銳,她堅信露娜偷拿魔法護符,不再柔聲說話。
“別讓我覺得你獻殷情是有所企圖,我睡得輕,你幹了什麼我心裡有數。”露娜遲疑著,楞在梳洗間和小床直接那點距離心中糾結。不給吧,友誼的小船會翻車,給吧,萬一是護符讓落雪迷失心智,那反而害了她。‘
“落雪,是這樣,離世之馬所傳承遺物可能會通靈,沾染陰氣,長久下來會對持有者心智造成影響。即使是子女也容易沉溺過去,我能不能幫你保管到下週一,選舉大會如有緊急需求,我再丟給你也不遲,你看這樣能接受嗎?”露娜改口緩慢說道,落雪緊盯著自己,她聽後冷冷伸出右蹄,
“露娜,你快點,別讓我著急動怒。要麼你現在給我,要麼離開這裡再也別回來。我從不在原則問題上開玩笑。掛墜是我母親的遺物,誰也不能把它奪走,別觸發,我的底線。”落雪話語堅決,露娜只得用魔法把護符項鍊轉個圈,摘下來還給落雪。對方一把抓過去戴回脖頸上。恢復平和語態繼續道,“既然他們這樣做,你正好也靠自己繼續生活,感謝你回來跟我打招呼。你完成任務,想辦法拿走彼岸花,回來給我。”
“不應該作為文物交給專門機構嗎?”露娜道。
“你想想自己為什麼能把鈴鐺偷出來,這類東西蘊含魔力程度說不準,必須放在我這保證不出意外。”露娜走到門口,聽落雪這番言論,心想你拿過去難道不盼著復活你母親,真正的落雪?她怎麼要鈴鐺之前不說這事,那樣我能跟她起草協議談一談這件事。得了,晚點再跟無畏他交代吧。怪了,小馬利亞最近發生的亂子,誰告訴她的?曇塔巴斯嘛?罷了罷了,我先去高校食堂瞅一眼,這食堂的工作處理一下,順便看看那個女孩子在學校沒。
夜之子高校食堂內,燈光昏暗,一片寂靜,露娜抬頭看向鐘錶,七點半,兩位員工小馬進來準備開檔,一眾食材從小視窗分門別類,專門有對應的碟子被遞過來。她湊上前打聽著經理下落,聽聞對方九點才會來,便做在食堂桌子面前,思考著月球往事。她對不起奧特利,初到月球,是她和奧特利互相商量出生存之道,從小馬利亞帶過來點玉米種子,那個時候月球土壤還沒來得及進行改良,像現在這般可以種植絕大部分農作物。光源也是奧特利想到主意,我們在植物上面用木板和樹枝搭建個帳篷,在上面綁進去幾個聚光燈作為光源,但是太陽剛光譜分佈太廣,我們不可能完全複製太陽的功效。我當時想到我姐姐,她要是能調整太陽角度,給予月球光和熱就好了,想想那也是不可能的。怎麼可能為了我一己私慾,捏走七八顆行星光和熱。後續我姐姐知道了我搗鼓月球小社會的事,勃然大怒不讓我出城堡,我回不去,大概就是那個時段,黑晶王從中作梗,讓奧特利更信賴他。
我答應黑晶王那條約,心中對我姐姐懷恨,她憑什麼不在乎,我在裡面投入精力,她不問我究竟做了什麼也罷了,還一副冷嘲熱諷的態度。那好,等我把這個社會弄得比小馬國還厲害,就回去報復你。於是,我在黑晶王慫恿下,命令夜之子為我修建月球城堡。不錯,這是壓榨臣民的表現,但那會他們可能吃飽飯了,成年後由應男生家族要求迎娶女孩,可以織布用木頭搭建簡易房屋了,至於搭建月球城堡所需材料,是黑晶王跟奧特利借的。我本來不願意那樣,可終究沒抵住利益誘惑。整個工程持續了十年板載,我沒有全程負責監視工程。奧特利魔法透支情況越來越頻繁了,於是黑晶王開始奴役夜之子們,他要求夜之子勞工不分晝夜幹下去,生命消逝就地掩埋。露娜我,認為這樣壓榨會清除夜之子數量,誰知他用什麼方法從小馬利亞帶過來大批剛成年的幼駒,讓他們十幾歲就儘量生育。夜之子犯了罪的,也會被他要求過去修建月球城堡。條約在先,他那邊的我管不了。但我承諾絕不讓我的夜之子們承受磨難。又是一年,奧特利彷彿徹底失去理智,一直吼叫發瘋,黑晶王她,竟然趁我不注意把奧特利謀害,對外界把責任推脫道我這裡。
那一晚,月球城堡終於竣工,露娜趾高氣揚站在陽臺之上,望著夜之子們圍成一堆,燈火點燃,衝自己一遍又一遍作揖磕頭,露娜那晚在喝酒,享受著被萬隻小馬崇拜。王座真的是自己的了,沒有了姐姐嘮叨自己,她獰笑著坐上去,那個自己內心潛意識中一直在盼望的情景,終於實現了。她大喊,“曇塔巴斯,我今後,成熟了!”她整宿未眠,到了白天,外太空永遠都是漆黑的,只是按照印象中的那個概念,到了早上六點,該上床睡覺了,嗯?走廊裡怎麼有薰衣草的香味?我沒叫那群小馬拿這玩意進來啊?不過味道還是那樣芳香撲鼻,露娜完全放下警惕,藉著香味臥床而眠,夢境中,她回想起奧特利的身軀黑旗縈繞,側身倒在荒野中,黑晶王下令不準有任何夜之子過來觸碰。露娜捨不得奧特利,其實是她捨不得一份依靠。平日光把注意力放在夜之子上面,似乎忘了那句老話。每一個成功的小馬背後,都有一個默默支援他的親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