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紹川走在前邊,我走在中間,後邊跟著神靈教兩個信徒。
說實話,我經歷了許多也算是閱人無數了,自認為看人眼光還是挺準的,可秦紹川這個人是我唯一看不懂的。
所以我難以分辨出他現在究竟是裝的還是根本就是真的。
如果是真的妥協還是被洗腦成了神靈教的一員,可之前跟我說的那些明明又不會是胡編亂造,畢竟他連身份底細都告訴給了我。
可要說演的,就像之前一樣為了取得大主教的信任而策劃著,那這人的演技也著實是厲害,連我都分辨不出真假。
這個秦紹川究竟是善是惡,我也只能博一把了。
這次我沒有被帶到之前那個大主教見面的地方,而是被帶到了依山腳而撅的一個石窟,進去就見火把通明,意外的是大主教原來是在這等著。
大主教神情顯得難掩的亢奮,看向我說道:“你知道為什麼帶你上這來吧,是不是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了?”
我心下想到他之前提過一嘴什麼棺材,不過還是搖搖頭,“我有沒有準備,大主教不是都已經安排好了麼。”
大主教嘎嘎一笑,笑得咳嗽了幾聲,點頭說道:“去勞役兩天果然是有效果,老實了很多,行了,你來告訴他要做什麼吧。”
大主教看了看秦紹川。
秦紹川微笑點下頭,看向我道:“看到眼前這條石頭臺階了嗎,沿著這條石頭臺階下去,到了最下邊會看到一口烏棺,烏棺裡有件東西,拿出來帶回來就行了。”
我心下冷笑,心說這麼蹩腳的謊言,棺材裡除了死人能有什麼東西,之前這大主教就已經跟我扯了一頓什麼以魂換魂,肉體融合,這是擺明了讓我下去送死。
我點點頭,“讓我下去也行,你們得派人跟我下去看著我是不是拿到了東西吧,那我就一個要求。”我看向秦紹川,“別人都不用,只要你跟著。”
秦紹川搖頭,“算了,我不喜歡摸黑,讓她陪你下去。”他看向王春蘭。
王春蘭一瞪眼睛,“輪不到你指使我。”
我說道:“不是宇宙之神,天賜神光麼,既然你們都稱自己是信徒,怎麼會怕黑呢,相信會有神光指引的。”我語氣堅決道:
“反正我就這一個要求,不答應呢,那我就要質疑了,你們自己人心不誠,還要求我做什麼,我放把火燒了棺材也沒問題吧。”
“你、你敢!”大主教立刻就急了,轉頭看向秦紹川,“你跟他下去,給我盯緊了他。”
秦紹川認命的點下頭,“遵命,大主教。”
他轉手拿過旁邊人手上的火把,自顧先往前走去,嘴裡說了句,“那就走吧。”
我跟在了後邊,踏著石階而下。
走了一段距離,前邊的秦紹川嘆口氣,“你都自己能解決,非要折騰我呢。”
我回道:“一直都是你折騰別人,自己坐等現成的,不覺得不公平麼。”
秦紹川噗嗤一笑,“我也沒幹坐著啊,我也是很努力的,你看,要不是我提議送你去勞役,你能去那裡,拉攏一票人造反麼。”
秦紹川果然都知道,我也不否認,秦紹川接著說道:“這最後的一刻,就快要開始了,誰勝誰敗,天亮見分曉吧。”
我直接問道:“你說你沒幹坐著,混跡那個大主教身邊做了什麼努力呢?”
秦紹川回道:“我廚藝是很不錯的,給他做了不少好吃的。”
我瞅瞅他,“就這?你不是下毒了吧?”
秦紹川一笑,“我又不是黃藥師下什麼毒,就是做了幾道拿手菜,大主教吃的越多我越開心。”
也不知道秦紹川究竟打的什麼主意,他打啞謎一樣不明說,我也懶得再問下去了,眼看著下邊空曠的石坑正中停著的一口烏黑的棺材越來越靠近,我問道:
“那裡邊有死人還是什麼?”
秦紹川回道:“據說這地方過去叫鎮村,發生過一場大火,燒死了不少人,大主教利用巫術將所有人亡魂鎮在了棺材裡,就是從那時候漸漸成立了神光教。”
“主張尋找身懷異能的人,以魂還魂,然後為自己所用,他的野心很大,比胃口大得多。”
我問:“他會巫術?”
秦紹川撇了撇嘴,“據說過去身份是巫師,現在吃廢了,動彈都費勁,你覺得還能有什麼能耐。”
我心下已然明白,秦紹川會說自己給大主教味食物了,根本就像養豬一樣,這大主教吃得越多,越肥的動彈不了,那麼到最後關鍵時候他就是個廢物,剩下一群蝦兵蟹將那就好對付得多。
我說道:“這個大主教會佔據那個位置那麼多年,不會傻到吃死自己吧,八成留著一手。”
秦紹川回道:“你剛剛看到了吧,坐在那的大主教雙腿已經沒了,我看過他們鎮村過去一些隱秘資料,他們的巫術也淨是些邪魔外道,其中有一個就是食降,這個大主教吃到最後一定食物量,就會吃掉自己的雙腿然後是雙手,就像他們的圖騰,蛇咬尾一樣,最後的食物是自己。”
我震驚道:“你是說他把自己的兩條腿吃了?再吃掉雙手之後會怎樣?”
秦紹川回道:“獻祭了身軀,便成為人首蛇身的不死身,而那些被他選中的天選之人,也是被奪魂的傀儡,成為他的手腳。”
我吃驚道:“真有這樣的邪術?你知道了這些,是不是已經知道了怎麼阻止他?”
秦紹川一笑,“我自然也留著一手。”
我大概知道他自信哪來的了,說道:“謝小雅。”
“你這人很會算計,又擅長蠱惑別人,謝小雅已經從那邊換隊站在你這邊了吧。”
秦紹川並不否認,笑說道:“知道太多就沒意思了。”
我們兩個來到了那口烏木棺材前,越靠近果然就明顯感覺到陰氣逼人。
秦紹川走下最後一階臺階後就不往前走了,說道:“你說我會算計,我也只會算計人,鬼神一類的我可搞不定,還是你來。”
秦紹川這話倒是實話,所以我也不謙讓了,越過他一步步走近那口烏棺,盯著那口緊緊閉合的棺材,卻好像能感覺到它也在盯著我看一樣。
果然是非常邪門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