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越靠近烏棺越能感覺到壓抑的氣息,走近木棺就見通體黝黑,伸手撫摸能摸到上邊刻著一些複雜的紋路。
這時彷彿無形的風拂過,秦紹川手上的火把一晃,火苗突然之間就變成了綠色,映得整個石窟都蒙上了一層綠色一般。
與此同時我手上的烏棺也砰的一聲聲響,跟著一震。
就像有什麼要破棺而出一樣。
秦紹川看看手上的火把,問道:“你搞得定吧?”
我手上暗自結訣,回道:“試試看。”說著一抬手,隨著手上的勁風推在棺蓋上,隨著轟隆隆的聲響,棺蓋也移開了大半。
就見棺材裡黑漆漆一片什麼也看不見,卻也像是有黑色的煙霧翻滾一樣。
我暗自深吸口氣,一手撐著棺材便躍身跳進了棺中,毫不意外的,並沒有跳落在棺底,而像是浮在漫無邊際的黑色海洋中一樣。
聽到不知哪裡傳來的呼呼的風聲鬼哭狼嚎一般,我手上祭出劍,隨著飛速旋轉化為五道劍光向五處分別刺入,轉眼消失在了暗中。
不過下一刻突然五道光線出現並且互相連線形成了五芒星矩陣,周圍一切也照亮,就見許多黑色霧團被困在矩陣內橫衝直撞,一張張掙扎猙獰的嘴臉也若隱若現,發出鬼哭狼嚎。
我說道:“你們不過是被拘在棺中的一群浮游靈,我可以一招就將你們灰飛煙滅,不過我是個遇事要弄清再行動的人,我問你們,你們是什麼人,怎麼被鎮在這棺中的?”
那些胡亂飛竄的黑霧漸漸沉下,轉眼就成了一個個面容黑沉的亡魂站在我面前,都像水草一樣左右微微晃動著。
站在最前邊的一隻亡魂開口說道:“法師,我們是被困在這裡已經很久,不生不滅,無依無靠。”
另一隻亡魂接道:“我們原本是鎮村村民,只因為受王守英的迫害,被他燒死,才落得這樣。”
又一隻亡魂跟著說道:“王守英拿我們練邪術,要換取自己擁有不死身,可憐我們都死的冤枉,還被他當成棋子用。”
我問道:“你們說的那個王守英,就是現在所謂的大主教?”
一個憤恨回道:“他不是人,根本是狼子野心。”
原來神靈教這位大主教,其實本名叫王守英,在三十年前,王守英是村上第一個考上名牌大學的學生,立刻成了一村子人的驕傲。
而王守英上了大學之後過得並不順心,他出生在鎮村一個普通家庭裡,面對城裡大學生有著一種自卑和敏感,總覺得別人瞧不起他,所以一直是比較孤僻,獨來獨往。
王守英漸漸開始對一些隱秘的神學,還有宗教神明論的書籍非常感興趣,所以更多的時間是讀書。
他時常幻想些奇異的想法,他覺得自己和一般人不一樣,而且莫名有種身負使命呢感覺。
之後王守英就開始寫一些東西發表,成為了網路科幻小說作家,只是一直沒有什麼成績和名氣。
直到畢業,王守英已經看不上普通人的工作,他有了新的想法,用七八年的時間遊歷了許多地方,竟然成為了印第安某古老部落的門徒,還成為了巫師後代的親兄弟。
這也讓他開闢神靈在上的理論有了一套自己的見解,可外界對他寫的東西進行了批判,這種否定讓他的精神上受到了影響,甚至有一段時間抑鬱。
最後王守英回到了村裡,而面對一個“衣錦還鄉”的大學生,村裡人簡直眾星捧月一般。
而王守英也靠著自己的一張嘴和獨特的自我宣傳,給閉塞的村民成功洗腦,很快成為了一村之長。
王守英在村裡首先創立了一套信仰系統,在這裡他寫的東西錄成語音不斷播放傳播,得到了很多人的追捧和信服。
王守英找到了成就感,不過他不滿足現狀,他私下一直研究巫術,一種印第安可以獲得不死身的古老巫術方法,但是要祭102條生命,並且鎮亡魂供養自己。
王守英籌劃了很久,首先自己成為神,他才能拉攏更多的追隨者。
於是十年前鎮村發生的一場大火不是意外,而是他利用祭奠,蠱惑下,帶動信徒將102人活活燒死,並且以巫術封棺。
被他洗腦的信徒,在之後便成立了神靈教,而且不在是一個村,一個鎮,他們就像一顆毒瘤,不斷的向外向更遠處擴散著。
所有的信徒被洗腦後,非常執著的相信王守英的那一套說詞,
相信人是不朽的精神個體,其經歷也不止一生一世,俗世的煩惱往往來自於此生或前世的痛苦經歷的精神殘影。
靠吃藥解決痛苦的人只是癮君子,要想徹底擺脫痛苦,就要相信宇宙之神的指引,忠心不二,全心全意。
因為宇宙之神賜予的力量不但能讓飽受精神障礙困擾的人激發無限潛能,甚至還能戰勝肉體的疼痛。
於是開始有了很多血腥案件的發生,比如說孕婦成為了信徒後,會相信自己懷著的孩子是神明賜予的天選之人,獻祭生命和鮮血,會讓天選之人平安降生,而且生產時候自己感覺不到一點痛苦。
還有像王春蘭那種,入了魔一樣將自己的女兒獻祭給教會,不僅僅是毀了女兒的前程,也讓整個家支離破碎。
還有很多血淋淋的案例,儘管事情發生後有的信徒被抓,可他們寧願咬斷自己的舌頭,也不會供出王守英來。
於是最大的毒瘤根源一直隱藏在這裡,盤食增長。
眼前這些被王守英利用無辜枉死的亡魂,他們只是被殘害的一少部分,王守英還在繼續坑害無辜,而且一旦陰謀得逞,會成為更大的危害。
我看著眼前的亡魂說道:“我可以破解這鎮棺的巫術放你們解困,但是你們要助我搬倒王守英這最大的禍患。”
為首的亡魂憤恨說道:“我們都被他害慘,恨不得將他生吞活剝!”
我點頭,這時想到外邊的秦紹川,忍不住一笑說道:“另外還有一件事……”
外邊等著的秦紹川一直盯著烏棺也不見動靜,直到就見烏棺整個突然一震,他下了一跳,然後就見棺材裡伸出了一隻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