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反應是擋在林星河身前,趕緊是開口。
林星河卻是抬手按在他的肩膀上,似乎是讓他稍安勿躁。
“不用去看了,是北國皇帝的人.”
早早與墨連溪商量好的林星河,現在就算是不去看,也知道發生了什麼。
“那可汗打算怎麼辦?”
霍靈停止了動作,轉身盯著林星河開口。
“整裝隊伍,迅速撤離,記住,不要管墨蕭寒.”
林星河冷靜開口。
“可汗不是要讓他入贅嗎?”
霍靈不理解,為何現在林星河卻對墨蕭寒毫不在意。
“我只是想要羞辱他罷了,至於他的命,就留給北國皇帝親自拿吧.”
“畢竟比起被我殺死,被自己叫了十幾年父皇的人殺死,怕是更加痛苦吧.”
林星河淡淡開口,其實她早就是知道這一幕遲早會發生。
“對了,把他也帶上.”
林星河說著,看了一眼身後柳月紅所在的屋子。
“是!”
霍靈領了命,便是立馬消失在林星河面前。
此時,黑暗中,喬裝打扮的禁衛軍正在觀察著客棧內的一舉一動。
畢竟還有林星河的隊伍在這裡,想要傷及墨蕭寒,怕是並非易事。
“將軍,林星河帶著大漠的隊伍撤離了.”
其中一個士兵搜查了整個客棧之後,這才是回來稟報。
“撤離了?”
很明顯就是連那個將軍都是沒料到。
“那……太子呢?”
將軍試探的開口。
“回將軍,太子還在客棧內.”
那士兵回答。
嘭!就在這時,一個男子直接是從客棧的窗戶飛出來,然後重重的摔在地上。
定睛一看,正是剛才溜進去客棧,準備刺殺墨蕭寒的北國士兵。
緊接著,又是一個身影從那破碎的窗戶之中飛出來,直直的站在地上。
此人正是墨蕭寒。
雖然這些人一個個穿著夜行衣,用黑布矇住了半張臉,可是墨蕭寒還是能從他們的身手清晰的判斷出來他們的身份。
他們是北國皇室的禁衛軍。
墨蕭寒只是冷笑一聲,在這皇室如履薄冰數年,這樣的結果他又豈會沒有料到。
“給我上!”
那將軍眼看著墨蕭寒自己現身,林星河的人又是撤離,他乾脆是直接站直了身子。
一聲令下,原本是黑漆漆的客棧外,黑壓壓的一大片士兵從四面八方朝著墨蕭寒過來。
大致估算,竟然有上百人!“父皇還真是看得起本宮……”墨蕭寒挑挑眉,看著周圍圍上來的人群,冷笑一聲。
很快的,那些人一湧而上,紅纓槍在墨蕭寒的眼前一次次劃過,偶爾還有從人群中飛出來的箭。
最靠近墨蕭寒的位置,那些人還是拿著刀衝刺著。
墨蕭寒功夫自是不差,哪怕是現在局面,他也能讓這些人無法近身。
可是他再怎麼說,也是人。
過了一刻鐘,周圍的人還是在往前衝,可墨蕭寒卻是有些許的力不從心。
“嘶……”已經疲憊的墨蕭寒已經無法做到滴水不漏的防護,而此時的南風也是自顧不暇。
就在這時,一個紅纓槍的槍頭,直直的穿入墨蕭寒的後背,疼的他悶哼一聲。
然而幾乎是在同時,竟然有士兵從遠處趕來,幫助墨蕭寒脫困。
墨蕭寒一把抓住刺入自己身體的槍頭,猛的拔了出來,然後一把將那槍扔過去,將剛才刺他的那人直接刺穿!一瞬間,整個客棧開始亂鬥起來,局勢複雜,墨蕭寒也是被淹沒在人群之中。
“應該是皇后娘娘派人來助殿下脫困,殿下快走!”
南風從人群中找到墨蕭寒,協助墨蕭寒突圍。
終於,糾纏了許久,墨蕭寒這才終於是脫困。
“殿下,我們現在去哪?”
南風扶著此時捂著傷口,已經精疲力盡的墨蕭寒,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墨蕭寒抬抬手,深吸了一口氣。
此時他的身上早就是已經沾滿了血液,手上,臉上……“去邊關.”
墨蕭寒咬著牙,一字一句,強撐著身子繼續在雪地上移動著。
他的身後,拖著一條長長的血帶。
等葉安安到這裡的時候,這裡早就是已經寂靜,屍橫遍野,血流成河。
本來雪白的地面此時徹底的被鮮血覆蓋。
“殿下……”葉安安恍惚的看著眼前的一切,緊咬著牙關,那兩個字從她的齒縫之中蹦出來。
“不會的……不會的……”葉安安不敢相信的搖著頭,看著屍橫遍野的客棧,一邊恍惚的說著,一邊就是往那成堆的屍體之中擠。
她的腳下差一點被血液浸沒,衣裙早就是被粘稠的血液攻佔。
站在一旁的洛懷陽沒有多說什麼,他只是靜靜的看著葉安安。
看著葉安安強忍著淚水一遍遍的將地上的屍體扒開,尋找墨蕭寒的蹤跡。
看著她皺緊眉頭,眼含熱淚,那如同刀絞一般的痛苦。
許久許久……寒風徹骨,葉安安幾乎是將地上所有的屍體都是扒了個遍。
看著成堆的屍體,雙手已經凍僵的葉安安卻沒有半點的畏懼。
“沒有他,洛懷陽,這些人裡面沒有他!”
“他一定還活著!”
葉安安笑了,沒有他的訊息,或許是現在最好的訊息。
“嗯,他一定還活著.”
洛懷陽只是微揚嘴角,緊緊的盯著眼前的女子,聲音溫柔,只是他的眼底卻是讓人難以窺探的複雜。
他伸出手,想要揉一揉葉安安的腦袋。
可是就在這時,葉安安徹底的支撐不住。
心理的崩潰加上葉安安身上的傷痕,讓她直接是朝著地上倒過去。
洛懷陽一把伸手抱住她,似乎是隻有這樣的時刻,他才真正的屬於自己。
……半月後。
“上次你那麼對本王,憑什麼認為本王會幫你?”
看著坐在自己面前的清風樓樓主,墨連溪冷笑一聲。
“你可以不幫,那你就等著墨蕭寒從邊關回來,揭露你做的一切,然後……”“等他登基,置你於死地.”
洛懷陽銀色面具下的面頰,似乎是讓人永遠捉摸不透。
他的話裡,沒有半點的乞求和妥協,甚至於有威脅的意味。
洛懷陽話罷,只是將桌上的茶水端起來,輕輕的抿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