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徐含章的問話,孫海心裡咯噔一聲。
徐含章是最大的玉石銷售方,整個港城的玉石都經過他的手,他正是這次商展會鳳凰玉石店的重要目標。
不敢讓徐含章對鳳凰玉石店留下不好的印象,他乾笑一聲。
“剛才遇見一些誤會……”
“問你了嗎?”
徐含章還維持著嘴上的笑,只瞥了孫海一眼,孫海便汗如雨下。
“是出了一點誤會,招待所的房間都訂出去了,我們沒地方住。”
顧南枝眨巴眨巴眼睛,怎麼看怎麼可憐。
“這算什麼事。”
徐含章擺手,身後的人低聲和服務員說了幾句,服務員不住點頭,最後遞給保鏢兩枚鑰匙。
鑰匙瞧著就和普通標間的鑰匙不一樣,看著金光閃閃的。
保鏢將一枚鑰匙交給顧南枝,“顧小姐,這是頂級套房的鑰匙,祝您住的愉快。”
保鏢一開口就是濃濃的港腔,好在顧南枝見過九哥,能聽懂保鏢的港普話。
“謝謝徐叔叔,這怎麼好意思?”
“既然已經叫我一聲叔叔,那就是自家人,不必客氣。”
徐含章從面色蒼白的孫海身邊走過,對著顧南枝招招手。
一行人離開,孫海才脫力地跌坐在地上。
朱圓哭哭啼啼,“大海……你怎麼在外人面前對我這麼兇!”
啪——
孫海沒忍住,一巴掌扇在朱圓的臉上,瞬間白皙的臉紅腫一片。
“你知道得罪誰了嗎?這次我可被你害慘了!那可是港城的商會老大!上一個得罪他的人,現在已經在公海被魚啃成骨頭架子了!”
朱圓第一次見到孫海這樣,她才知道害怕,敬畏地抬頭看了一眼樓梯。
一眾人的身影已經消失在樓梯拐角,徐含章和顧南枝兩口子走在前面,一眾保鏢跟在後面。
“小友怎麼和鳳凰玉石店的孫經理扯上關係了?”
徐含章笑容微變,問顧南枝。
顧南枝也是長了一顆七竅玲瓏心,知道像徐含章這種大人物,說話只說一半。
她剛要開口,葉瑾握著她的手腕,微微用力,兩人都長了八百個心眼子,瞬間明白對方的意思。
顧南枝咳嗽一聲,“也不是特別熟,之前見過一面,我救了楊老闆的孫女。”
“小友倒是古道熱腸。”
“客氣客氣,您叫我南枝就成,既然您把我當成一家人,我也不能把您當作外人啊。”
彩虹屁張嘴就來,逗得徐含章嘴角的笑容又上揚了幾分。
顧南枝慢悠悠跟在後面,眼睛一轉就是個餿主意。
“我和孫經理倒是不怎麼認識,您覺得他這個人怎樣啊。”
徐含章點了點顧南枝,“你這丫頭,套我的話。”
“我沒有,”顧南枝否認三連,“你問我丈夫,我心思單純,和人相處總是吃虧的那個。”
一涉及到顧南枝的問題,葉瑾一向睜著眼睛說瞎話,無腦偏袒。
“嗯,南枝最純善。”
徐含章:……
信你們的才有鬼,這丫頭鬼精鬼精的,和蓮藕成精是的,八百個心眼子。
“反正沒有外人,我就告訴你們,我還真在那小子身上吃過虧。”
他嘆了一口氣,“之前我從他那買了一批原石,本想著是長久合作的夥伴便沒設防,結果吃了個大虧,都是豆種的原石。”
顧南枝瞪大眼睛,“那您被騙了就這麼算了?沒去找他們?”
“我同楊老闆有些交情,總不好讓她難做。”
顧南枝嘖嘖了兩聲,“楊老闆確實是個好的,可惜孫海這孫子,出軌不說還敗壞楊姐的名聲。”
“哦?還有這事,真是可憐了楊老闆,你沒想過將這事告訴楊老闆?”
顧南枝為難,“那是人家的家事,我怎麼說?”
“這樣吧,”幾個人慢悠悠的走到頂樓,頂樓的環境不是下面能比的,一共兩間套房,地上還鋪著厚厚的地毯,走在最前面的徐含章停下腳步,躊躇一陣子開口。
“我和楊老闆關係不錯,也不忍心看她矇在鼓裡,不如這樣,我給你一千塊,你將這件事隱晦透露給楊老闆怎麼樣?”
“這……”顧南枝為難。
“一千五。”
“倒不是錢的事。”
“兩千。”
“我自然是願意……”
“兩千五。”
“就是稍微有些為難……”
“三千。”
“成交。”
一頓拉扯,最後顧南枝一臉英勇就義的神色。
“我不是為了錢,主要楊姐就是我異父異母的親姐,我也不忍心看她受到矇騙。”
“那就這麼決定了,我先給你一千塊定金,這事你可要好好辦。”
一百張大團結交到顧南枝手上,一小沓子。
顧南枝手指蹭過大團結,空氣中都瀰漫著錢的芬芳。
兩人臉上都帶著笑,和狐狸是的,算計對方。
房門關上,葉瑾嚴肅。
“他算計你,把你當槍使。”
一牆之隔。
徐含章保鏢,“不愧是徐先生,蠅頭小利就讓那個女人衝在前面,壞人讓她做了,楊老闆也知道咱們受騙的事,一箭雙鵰。”
“就是那個男人瞧著怎麼有些熟悉,好像聽過他的名字。”
話一出口保鏢也覺得不可能,那人瞧著是內陸農村人,怎麼可能名聲傳到港城?
牆那邊顧南枝笑的一臉盪漾。
“我知道啊,我不損失什麼,還要琢磨琢磨怎麼才能從兩人身上賺錢。”
她一臉狡黠。
徐含章也笑的一臉算計。
“嘿嘿嘿,發財了。”
“桀桀桀。”
兩人的笑聲在一瞬間重合。
葉瑾扣住顧南枝的脖頸,“別傻笑了,去洗澡休息。”
兩人放下行李,這才有時間環顧周圍的環境。
這裡和他們鄉下房子差不多大,寬敞異常,還有客廳,臥室,浴室,甚至還有一個黑白電視。
顧南枝開啟花灑,熱乎乎的水流下來。
她迅速脫光衣服,站在花灑下面。
來的路上好幾天時間,她都沒機會洗澡,身上都發酸了。
“阿瑾,幫我擦背。”
顧南枝拿著肥皂,對著外面大聲。
兩人都是老夫老妻了,不用那麼羞澀,葉瑾開啟門,大方接過香皂,仔細塗抹。
“你腦子靈,你幫我想想,我怎麼從楊鳳那邊賺到錢。”
葉瑾平時瞧著不言不語,心眼子足足有八百個,眨眼的功夫就能想到算計人的法子。
他手上動作沒停,手上粗糙的繭蹭的顧南枝後背有些癢。
顧南枝抬起頭,溼漉漉的身體就那麼貼到葉瑾的身上。
“怎麼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