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要的可多了……”
兩人胳膊貼著胳膊,說了一路的話,一直到招待所才分開。
葉瑾拿著介紹信到前臺,“您好同志,請幫我開一間房。”
“抱歉同志,房間已經滿員了。”
大都市人多,房間自然不夠用。
“同志,附近還有招待所嗎?”
這邊服務員態度不錯,熱情地介紹。
“三公里外面還有一個,不過最近好像開商展會,附近的招待所都滿員了,估計只有城郊的招待所還有房間。”
城郊距離這邊大半個小時的車程,來往都十分不方便,顧南枝還要去醫院,不能來回折騰。
葉瑾抿唇開口,“同志,我們可以加錢,請問還有沒有……”
他的話還沒說完,身後一個女人刻薄的聲音響起。
“哪兒來的鄉下人,沒錢就別堵在櫃檯,整個招待所裡都是一股窮酸的臭味!”
顧南枝蹙眉看過去,到瞧見一個熟悉點的身影。
不久之前在火車上,顧南枝還見過她和孫海親親熱熱的摟在一起,好不親密。
朱圓捂著鼻子上下嫌棄地看了顧南枝和葉瑾一眼,扭著腰湊近櫃檯,敲敲桌子。
“我是這次商展會鳳凰玉石店的經理夫人,給我開一間房。”
鳳凰玉石店在京都的名號響亮,服務員也聽說過,她快速翻閱,最後露出一個熱情的笑。
“孫夫人您好,二樓標間還有一個房間,這就為您辦理入住。”
葉瑾不願意和女人計較,前提是不涉及到顧南枝,他剛想開口,被顧南枝拉住搖搖頭。
她正想背後蛐蛐朱圓,忽然朱圓回頭,不屑地上下掃了顧南枝和葉瑾一眼。
“窮酸鬼,老老實實待在你們鄉下,來京都做什麼,都把京都弄髒了。”
這話顧南枝就不愛聽了,她大聲。
“就連領導人都讚揚農民群眾,這位同志張口閉口就是鄉下人,你思想是不是有問題?”
顧南枝向來不是會吃虧的主,當場反駁了回去。
現在雖然不像之前一樣瘋狂,被當眾指責思想有問題,朱圓還是白了臉。
“你瞎說!”
她上前就想撕打顧南枝,一抬眼對上顧南枝身後的葉瑾,他一句話不說,冷冷地瞥了朱圓一眼,朱圓打了個哆嗦,莫名地,她有些害怕這個一言不發的男人。
她訕訕站在原地,惡狠狠瞪了顧南枝一眼。
“你沒錢還來招待所,分明就是奢靡成風,你的思想才有問題。”
顧南枝攤手,“我思想有什麼問題?剛才遇見楊老闆,她都誇讚我是個好同志。”
“什麼楊老闆?什麼亂七八糟的,你東扯西扯什麼?”
葉瑾冷笑一聲,“你不是孫經理的夫人嗎?怎麼連鳳凰玉石店的老闆都不認識?”
朱圓臉色更蒼白上一分,像白紙一般。
他們見過楊鳳?那她和孫海見不得光的事……
顧南枝探出頭,對著看熱鬧的服務員開口,“同志,她連自己老闆都不知道,說不準是假冒的經理夫人,你們還是好好核實一下比較好,免得被人欺騙了,前面不遠就是鳳凰玉石店,不如你們派人去核實一下。”
服務員相互對視一眼,一個年輕一些的服務員站起身就要向外走。
“等等!”
朱圓叫住她,“一個瘋瘋癲癲的鄉下人說的,你們也相信?”
“抱歉這位同志,房間是專門為鳳凰玉石店留的,我們需要核實。”
“他就是我的妻子,不用核實了。”
眼看著事情就要敗露,孫海從外面走進來,對著服務員頷首。
孫海經常和楊鳳一起外出辦事,服務員認得孫海,這才放下心來。
“抱歉孫同志。”
“沒事。”
孫海斜睨了顧南枝和葉瑾一眼,顧南枝站在葉瑾身後,只露出厚實棉衣的一角。
“京都是我的地盤,你們也不打聽打聽的我名號,就來誣陷我的妻子,活膩了!”
顧南枝在葉瑾身後翻了個白眼,還京都是他的地盤,本事不大口氣不小。
“大海你看他們!”
來了靠山,朱圓又行了,她惡狠狠瞪了顧南枝和葉瑾一眼,夾著嗓子。
“他們這麼欺負我,你可要為我做主啊!”
孫海沒了之前的老實,顯得吊兒郎當,和暴發戶是的,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厲害。
“來人,打斷他們的腿!給我妻子出口惡氣!”
葉瑾神色瞬間變得銳利,冷冷瞥了一眼跟在孫海身後四五個保鏢。
“是!”
保鏢就要上前,門口響起鼓掌的聲音。
“不愧是京都最大的玉石店,這位經理說話就是霸氣。”
“誰他媽——”
孫海罵罵咧咧轉頭,看見來人的時候瞬間偃旗息鼓,他乾笑了一聲。
“徐……徐老闆,您怎麼來了。”
幾個人乘坐一輛火車來京都,前後腳到了招待所。
徐含章是似笑非笑地看了孫海一眼,側頭對著他身後笑呵呵。
“顧小友又見面了,還真是緣分。”
孫海震驚地轉頭看著顧南枝,他隱約覺得顧南枝熟悉,好像從哪兒見過,只是怎麼都想不起來。
朱圓見孫海手下停了動作,有些著急。
“大海,怎麼不打死他們啊!”
朱圓是個不會看人臉色的,孫海一把推開朱圓,朱圓踉蹌了兩步,差點跌坐在地上。
“大海……”
“你快把嘴閉上吧!”
孫海壓低聲音,咬牙切齒。
他深吸一口氣,轉頭對著徐含章九十度鞠躬。
“徐老闆您好。”
徐含章好像沒聽見一般,孫海不敢抬頭,就這麼僵硬地保持著鞠躬動作。
顧南枝看夠了戲才從葉瑾身後走出,大方對著徐含章打招呼。
“徐老闆好。”
同樣打招呼,徐含章對顧南枝溫和笑笑。
“叫什麼徐老闆這麼生分,小友叫我徐叔就成。”
孫海震驚地看著徐含章,這位大佬俗稱笑面虎,看著對誰都親近,卻很少允許別人和他親近。
顧南枝是頭一份。
這個看似普通的小姑娘,到底是什麼人!
“那我就不同您客氣了,徐叔叔。”
顧南枝拉了拉葉瑾的衣袖,葉瑾對著徐含章頷首,“徐叔。”
徐含章擺擺手,“乖,都乖,怎麼不進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