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範秋月下去吃飯時就看到很多人，趙展光站在運輸車前一個一個地分發，見我們來了，也給了我們兩個。
“老趙，你什麼時候下單的？”我拿盒飯的時候問了趙展光。
“你們討論方案的時候。”趙展光笑的不自然，我有些疑惑，但沒說什麼，繼續吃飯了。
只是這飯菜也讓我驚了一下，平常我們的飯菜預算二十元，而如今這裡的有大蝦，有排骨，西藍花，黃白菜，連米飯都是穀物米，還配有烏雞湯，預算肯定超了，並且在這偏僻的魚礁村能送來這些東西，運費也不會少。
靈光一現，我們當初從臨海市來魚礁村需要三四個小時，而趙展光說他在我們討論的時候下的單，這周圍沒有飯館，所以趙展光撒謊了！那他接的電話也不是餐館的電話。
我想找範秋月說明此事，但是我在工廠側面空地看到她時，她正在打電話，義憤填膺的樣子像是在爭取什麼。
“噔噔噔……”我的手機也響了。
“喂，你好，我是李夜。”
“小夜呀，我是吳局長，你可能現在要回來一下，之前讓你整理的資料有些事情。”
“吳局，我現在在調查小組，並且這些資料可以找專業的同事去做。”
“小夜，歸根結底你還是我們市警局的，我這事和省局那邊說了，一會兒你們範組長和你一起回來，”吳局長有些得意地說，又突然變成威脅，“對啦，現在就回，四小時後你必須出現在我面前！否則你知道延誤公務會怎樣。”
“嘟嘟嘟~”吳局掛掉了電話。
我沒想到在這時要讓我和範秋月回去，這肯定是陳總搞的鬼，趙展光也是其中一環，拖延了調查進度。
我在工廠四處尋找陳總，都沒有見到他，他的手下也不知道他在何處。
“李夜！”是範秋月在找我。
“範頭兒，我在這，我們現在去負一層，陳總不見了！”
我焦急地和範秋月說，她卻看著我一臉糾結，眼神裡有些閃躲。
“李夜，交給他們吧，你現在要立刻回去。”
“範頭兒！什麼事有調查生息工廠重要？！我們現在走了線索可能都被他們清楚完了。”
看著範秋月欲言又止，我突然不知道要堅持去調查還是回去了。
“範頭兒，發生了什麼事？現在找我們回去肯定是怕我們發現什麼，機不可失。”
“之前研究院帶走的人魚，有些進展，我是一定要回去的。但是你不回去會被記過，所以你替我去見研究所領導，我留下來。”
範秋月兩眼堅定地看著我，她是想一人承擔違令的後果。
“範頭兒，我無所謂，就算被記過，但是有你罩著，”我故作放鬆地笑了一下，“範頭兒，秦家的勢力可能很大很廣，只有你保護好自己，才能保住我。”
“李夜，”她清冷的眼神裡也有了一絲動容，“你注意安全。”
我突然湊到她耳邊，她猝不及防，全身顫了一下，又立刻放鬆。
“範萌萌，萬事小心。”
範萌萌獨自開車回去了，我去找趙展光的時候他還驚訝了一下，看來他果然參與這件事中。
“我們現在去調查吧。”
“範組長現在出去了，這次就等她回來再進行，這裡都被封住了，無事。”趙展光還想拖延時間。
“老趙，範組長讓我繼續進行調查。”
“我是副組長，組長不在我來負責。吳局不是要找你回去，你快回去吧，違抗命令他可能給你記過。”
“無所謂，現在回去也晚了，我來這裡就是調查生息工廠。剛剛陳總在這裡，盒飯也是他定的吧，給你打電話的人又是誰？”
趙展光沉默了一會兒，“你不是調查工廠嗎，快去吧。我已經阻止過了。”
本來是我和範秋月下去調查，如今她不在，我找了小肖，我們帶著幾個同事順著繩索攀爬下去。
我換上裝備，下去之前，趙展光讓我注意安全。即使他有不得已做的事，還是偏向我們這一方。
通道很黑，我們頭上都戴著探照燈，手槍在身側隨時可拿出來。
大概爬到第一層，吊著電梯的繩索突然滑下來一段，但又被及時拉住，上面似乎有些聲響，但好在安全，我們下來的幾個人鬆了一口氣。
“夜哥，這下面還有通道，看來的確有負一層。”說完他扶著左側口袋的對講機，向上面傳話，有地下一層。
“好的，收到。”趙展光的聲音裡混著滋滋的電流音從對講機傳來。
我們繼續向下，頭燈照到電梯四周，竟然還有些蝙蝠，可是我們在夢裡爬上來時，並沒有這些蝙蝠，難道底下有通往外面的地方？
下來後，周圍人都在驚呼，這裡有輛火車。
“夜哥，這裡怎麼會有輛火車？就算報廢的，國家也會收回吧。”小肖看著那輛火車驚訝道，“這裡還寫著1987，是1987年還是一個編號。”
“不知道，大家小心點，注意火車裡外的動靜。”
我持槍進入火車裡，有兩個人跟在我身後，小肖帶著兩個同事負責外面的調查，還有兩個在電梯口守候。
即使是下午，隧道里依舊黑暗，當初晚上下來時火車還有燈光，在夢裡時火車也是開著燈的，如今的黑暗讓我感覺毛骨悚然。
“夜哥，這裡有好多集裝箱。”我右邊的警察掀開他旁邊貨架上的集裝箱，倒吸了一口氣，黑暗讓聽力更加敏感，我都聽到了他“嘶~”的一聲。
“什麼呀？”我左邊的警察問。
“是內臟，這是動物內臟嗎？”他看向我，“夜哥，這裡不會其實是人的內臟吧！”
“應該是動物的，生息工廠加工食物，都是工人們手工淘洗處理的。”我向他解釋到。
“可這個好像是人的食指和中指，中間還夾著一塊藍色布料。”
“什麼！”我心想，這小子烏鴉嘴吧，不過好像也不錯，“我看看。”
我看到那兩個手指，大為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