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怕母親孤單，所以就想著來陪陪母親嗎？”
柳南煙的眉眼似笑非笑，聲音透著一股調笑的意味。
可柳王氏心底卻莫名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鳳夫人酒量不怎麼好，倒是醒酒醒的快啊。”
一旁的一位夫人不禁輕笑著調侃了起來，柳南煙自然樂得，有些不好意思的揮了揮手。
柳南煙的目光卻忽而看向了柳王氏。
“其實我酒量也很好的~”
柳王氏下意識的纂緊了衣角。
幾個夫人早就對柳南煙這個守寡的鳳夫人好奇許久了。
眼看著柳南煙有意和她們聊天，頓時都欣喜的拉扯著她坐了過來。
瞬間就把柳王氏給擠走了。
柳王氏錯愕的看著柳南煙坐在自己剛剛的位置上。
可柳南煙甚至略帶挑釁的回頭看了她一眼，頓時柳王氏只覺得氣不打一處來。
“你！過來！”
她有些憤然的朝著一旁侯著的小廝喊道。
那小廝怔愣了一瞬，隨即快步走了過來。
“夫人有何吩咐？”
“我女兒人呢？”柳王氏沒好氣的問道。
小廝卻茫然的撓了撓頭，左顧右盼了半晌:“夫人的女兒是誰？”
“噗嗤——”
這下子柳南煙止不住的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周圍的夫人們瞧著柳南煙笑了，也跟著笑了起來。
柳王氏的臉色瞬間青一陣紫一陣的，難看極了。
“去把你們縣令大人身邊的貼身小廝給我叫過來！”柳王氏冷聲嚷嚷著。
“不知鳳夫人平日裡都做些什麼啊？聽說鳳老爺給你留下了不少家產？”
其中一個夫人不禁好奇的問了起來。
到底是城中首富的剛過門的夫人，相公一死不知繼承了多少財產。
雖然沖喜守寡不好聽，但卻是不少人夢寐以求的人生。
柳南煙甚至故意抬頭看了一眼柳王氏氣的漲紅的臉。
“也沒多少，只是幾個鋪子而已，能夠我一個女子活下去就行……”說著柳南煙甚至抽泣著擦了擦眼角。
柳王氏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了，怎麼可能只幾個鋪子？
首富就這麼點兒財產？
鬼才信。
“聽說夫人叫我？”
縣令的貼身小廝不緊不慢的走了過來，卻並未將柳王氏看在眼裡。
小廝和柳南煙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便直接錯開了。
“我女兒呢？她剛剛和你說過話就匆匆走了，都過去這麼久了人還沒回來！”
那小廝思索了片刻，隨即搖了搖頭。
“之前柳小姐說她想換身衣服，但是客房都滿了，後來有空的客房了，我就來叫柳小姐過去了，後面我就不知道小姐去哪兒了。”
小廝所說的也確實是很正常的事，宴會之上貴女們怕有意外都會備一件備用的衣裳。
雖然這只是縣令母親的壽宴，但是有些小錢家的女兒們都會效仿貴女的行為。
所以不少女子有時為了體現自己身份高貴一些，甚至沒事兒也會去客房換身衣服。
“帶我去她去的客房！”
柳王氏這麼一看頓時心裡湧起怒火。
也不知道縣令那邊到底在做什麼，竟然讓柳南煙這個小賤蹄子平安無事回來了！
小廝下意識的瞟了一眼柳南煙，後者則是微微點了點頭。
“這邊請。”收到示意他才轉身讓了一條路。
柳南煙看著柳王氏離開的背影，眸光忽明忽滅。
真想知道，她看見自己女兒和那頭肥豬滾在一起是什麼表情。
“我們繼續聊。”
柳南煙輕笑著看向了夫人們。
“就是這間房。”小廝指著客房，直接退到了一邊。
柳王氏猛的一把推開了房門，可是裡面空無一人。
只有柳如眉的衣服包裹在一旁床榻上。
“她人呢？”
柳王氏拿著包裹，有些不悅的質問道。
“這我就不知道了，我只負責把小姐送過來，她去哪裡小的管不了。”
小廝的語氣甚至帶著些許不屑，聽的柳王氏有些火冒三丈。
“那縣令大人在哪兒呢？帶我去見縣令大人總可以吧？”
小廝眸光一閃，似乎柳王氏的話正中他的下懷，瞬間熱情了不少。
“小的這就帶您去！”
柳王氏隨著小廝的引領一路走到了後院，縣令的寢房周圍空曠，只有這麼一間房。
她剛走進就聽到一陣奇怪的聲音。
等她仔細一聽頓時嚇了一跳。
“到了，小的就先退下去了。”小廝恍若未聞一般，將人領過來之後自己就轉身離開了。
這熟悉的呻吟聲雖然嘶啞，柳王氏卻還是聽得出來，就是自己女兒的聲音！
她扶著門板的身子頓時一軟，整個人險些摔倒在地上。
“不……不可能……”
柳王氏似乎心中還有一些希冀，不見黃河不死心。
她唇瓣發白，顫抖著抬手在紙窗上戳了個洞，她頓時心如死灰。
這是怎麼一回事？為什麼自己的女兒會和縣令搞在一起？
明明此時在床上的人，應該是柳南煙那個小賤蹄子才對啊！
可柳王氏捂著嘴，半晌都不敢發出一絲聲音來。
不能聲張！
不說若是她衝進去拆穿了他們二人，縣令會怎樣對待她們母女倆。
柳如眉更還沒有婚約，還是個未婚之身。
若是宣揚出去，她的女兒還怎麼談婚事！
說穿了也不過是嫁給縣令做妾室，畢竟如此不光彩。
正談笑豔豔的柳南煙只瞧著柳王氏有些失魂落魄的走了回來，一路上踉蹌著身子，甚至撞到了一位夫人。
“哎呦，母親你這是怎麼了？”
柳南煙連忙上前扶著她，柳王氏頓時如遇蛇蠍一般，猛然推開了她。
“你滾開！是不是你！是不是你！”
柳王氏指著柳南煙的鼻子破口大罵，一聲聲質問著她。
可柳南煙只是冰冷的扯了扯唇角，那戲謔的目光實打實的落在了她的眼裡。
頓時激的柳王氏衝上去就想要掐住柳南煙的脖頸。
“哎！柳夫人這是做什麼！”
剛剛與柳南煙相談甚歡的夫人們連忙上前攔住了她，看著柳王氏的眼神就像是看一條瘋狗。
“你！”
柳王氏只覺得心中鬱結無處傾洩。
“我？我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