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南煙一副你能奈我何的表情，看得柳王氏牙根癢癢。

可她卻根本沒有半點兒辦法。

她怎麼可能當著大庭廣眾之下將自己女兒的腌臢事兒捅出來？

“你這個賤人！”

最終柳王氏只能衝過去拼命一般朝著柳南煙的臉上扇了過去。

柳南煙眸子微眯，忽而腳下微不可察的踢在了柳王氏的膝蓋上。

頓時柳王氏只覺得身子一歪，她的巴掌卻切實地落在的柳南煙的臉上。

啪——

一時間整個宴會上的人都停住了，紛紛詫異地看向了柳王氏這邊。

柳南煙捂著自己被打的半邊臉，在寬大的衣袖下甚至多揉了兩下。

“母親……你為何無故打我？”

柳南煙眉頭微蹙，那雙眸子盛著淚水，眼波流轉之間盡是讓人心疼得柔弱，看得不少夫人都憤憤不平。

就連那些男賓客都看不下去，畢竟美人哭泣，誰能頂得住啊。

柳王氏錯愕地看著自己的手掌，剛剛她明顯感覺到有誰踢了自己一下。

自己十足的力氣也減了不少，打在柳南煙的臉上根本沒多少力氣。

只是表面上看起來她打得比較狠而已。

“我！”

柳王氏一時間心中鬱結，有苦說不出，只能顫抖地看著自己的手，不住地往後退。

“柳夫人，平日裡雖然有聽說過你虐待鳳夫人的流言，我原本還是不信的！”

“可如今看來，那些流言倒是極有可能是真的啊。”

一旁的高門夫人走過來，有些憤憤不平地替柳南煙說話。

“怎麼能這樣無緣無故打人呢！”

瞬間原本柳王氏竭力想要巴結的那些人，不過一會兒就全部站隊在柳南煙那一邊了。

柳王氏只覺得有些窒息，下意識看向了被眾人簇擁著的柳南煙。

只見柳南煙眼角掛著晶瑩的淚，捂著的臉頰微微泛紅，本就身體瞧著嬌弱，如今這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更像是委屈至極。

可就在柳王氏看過來的一瞬間，二人視線交匯。

柳南煙眼角的淚甚至還從臉蛋上滑落了下來，可她眸中逐漸盛滿了笑意，嘴角扯出一抹譏諷的弧度。

周圍的人群好似她的背景板。

而躲在暗處的鳳昱淵將一切盡收眼底。

無論是柳南煙的那些小伎倆，還是她譏笑地嘲諷。

柳王氏的臉頰止不住地躊抽搐，一瞬間怒火直接將她的理智吞噬，她直接拿過了一旁桌子上的碗筷，朝著她狠狠砸了過去。

“柳南煙！我要了你的命！”

她嘶啞的聲音驟然在整個宴會上回蕩。

柳南煙此時雖然被一群夫人護在身後掉眼淚，可她看著柳王氏的眸子依舊冰冷。

那些碗也如數被男賓客擋了下來。

“真是個潑婦！她怕不是瘋了吧？！”

“還不快來人把這個瘋婦趕緊趕出去！”

“……”

一時間整個宴會雞飛狗跳，幾個夫人有些焦急地勸慰著柳南煙。

“鳳夫人你沒事吧？可真是倒黴竟然攤上了這種母親！”

柳南煙只是不住地搖頭，看得周圍的人更加憐惜了。

“夠了！”

就在這時，一陣蒼老卻又不失威嚴的聲音傳來，緊接著是柺杖垂在地上的聲音。

“鬧什麼鬧？我老婆子還沒死呢！”

只見正是原本有些疲憊回去歇息的老太太，她的眼睛掃過了柳南煙，頓時有些不悅。

還真是個不安分的。

“柳王氏，老婆子請你來是參加壽宴的，若是你一定要打打罵罵的，就拽回去回家打！”

老太太的聲音迴盪在整個宴會，柳南煙也適時地擦了擦眼淚。

心中止不住地感慨了起來。

自己這種天賦，不去演戲真是可惜了。

“至於某些人，同樣心懷不軌來老身壽宴上的，恕老身不歡迎！”

柳王氏此時也已經冷靜了不少，連忙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哭求著說道。

“還請老夫人恕罪！我也不過是一時間衝昏了頭腦，這才……”

老太太對她為什麼發瘋一點兒也不感興趣，冷哼了一聲。

“我看柳王氏這飯也吃飽了，都有力氣折騰了，趕緊回家好好歇息吧。”老夫人話音剛落，兩個小廝上前直接攙著柳王氏離開了宴席。

老太太的目光忽而落在了柳南煙的身上，略帶警告的語氣道。

“若是再有人惹事，就別怪我全都丟出去。”

說罷老太太經由下人的攙扶，又重新離了席。

“這柳王氏當真是活該。”

“這柳家就沒幾個正常人。”

“哎？這麼一說，柳家那位小姐呢？”

“……”

幾個夫人有些疑惑地四周打量了一番，卻也依舊沒見到柳如眉的身影。

柳南煙則是捂著發紅的臉蛋，有些虛弱地開了地開了口。

“對不起諸位夫人，我身體有些不適，就先回去了。”

眾人一聽柳南煙這麼說，頓時理解地點了點頭。

“鳳夫人可是方便？不然我讓我家車伕送你回去吧？”

面對幾位夫人殷切的關懷，柳南煙連連拂了拂身子謝過。

“我家侍衛在外面等著我，不會有事的，多謝夫人們關心了。”

聽著柳南煙這般說，夫人們都下意識的朝著外面看了過去。

果然，只見鳳昱淵正站在不遠處的角落裡，目光淡淡地看著這邊。

“侍衛？”

幾位夫人的目光不免有些晦澀。

“雖然長相有些普通了些，不過這個身段兒看起來倒是不錯。”

“鳳夫人倒也是個有福之人啊。”

“……”

柳南煙聽著幾位夫人的調侃聲，她只是笑著並未做多餘的回應。

最後這個道謝拜別之後，柳南煙就朝著鳳昱淵的方向走了過去。

“馬車準備好了嗎？”

在走到鳳昱淵身側的時候，原本柳南煙臉上的嬌弱委屈瞬間一掃而空。

她隨意地整理地整理著自己的衣袖，神情冷然。

好似剛剛站在眾人之中賣慘的人並不是自己。

“準備好了。”

鳳昱淵恭敬地地沉聲說道。

柳南煙對於鳳昱淵乖巧的態度很是滿意。

即便是如今兩個人已經開誠佈公了，知道他是自己假死的相公。

可是他依舊能夠完美地扮演地扮演著自己的貼身侍衛。

“那就走吧。”

柳南煙不著痕跡地痕跡地勾了勾唇，朝著門外走去。

鳳昱淵沉吟片刻，也跟了上去。

馬車停在面前，鳳昱淵優先上了馬車，很自覺地對著她伸出了手。

柳南煙微垂著眸子看著他白皙的手掌，緩緩將手放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