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雲密佈，閃電降臨大地，悶雷猶如炮火落地轟然炸開，今天註定是個暴雨天。露娜身上的連衣裙完全溼透了，不再具備原先的彈性。她從蹄環處摸出電話查詢資訊，才想起她把電話擱在床頭櫃上。

不想了，糖糖說15樓出現安全警報，她心中祈求千萬別是自己家。電梯門開啟，走漏所到之處，全是一股早已乾涸的棕色汙漬，一直蔓延到自己家門口。

露娜心中一沉，下意識低頭推開大門，卻不想門直接被輕鬆推開，不知什麼時候門把蹄出現了個焦黑的窟窿，整快把蹄冒著黑煙，無聲晾在一推開吱呀作響的門裡。

“媽媽，我必須得睡覺了，明天一早學校有摸底測驗。我已經刷兩套外語學科試題了。”隔壁傳來一個熟悉女孩聲音，

“我是為你好，你今天不把外語練熟，因為這個拖累你總分。再說誰家孩子不天天刷題逼自己，你以為維持第二名很容易？你媽是做銷售的，一口氣對十臺裝置推銷都不帶喘氣。”一位焦急的母親，聲音距離露娜也不過三百米外。

“媽，我不過是外語發揮失常靠一百二，你至於上綱上線嗎？”是那名女學生。

煩死，露娜盡力在腦海裡去剔除這些訊息，她前蹄邁入房間，後蹄就踩在塑膠盒子上。房間內部倒是沒有水漬，全是馬蹄印連線起來的棕色汙漬。燈源自動開啟，露娜才察覺廚房位置狼藉一片。

熱巧牛奶蓋子掀翻一邊，杯子掉落地面，可能是被碰掉灑落一地。露娜聽得一聲喵叫，白貓不知怎麼跟自己一路回家，正貪婪舔地面上尚未凝固的液體。

“就是你個小壞蛋把喝的都碰撒了吧。”露娜用魔法一把把貓抱回背上。沙發電視倖免於難。她拐進淋浴室，花灑在往下滴水。露娜回想諸多細節，頓時明白一切。“我極有可能第一天被捲入了一個異空間，就是黛西所提到的裡世界。”

“我知道各類魔法書對這種異空間描述各有不同，保持不變的一點就是個體有天賦，又懷著濃重的負面情緒，從而不自覺的創造了一個世界。這個時間的元素和現實有冥想對照關係，她的情緒也幻化成環境因素體現在裡世界中。如果是這樣，他為什麼選擇我進去？裡世界不是那麼好進的。”

這個夜晚，露娜徹夜未眠。僅有一張毛毯和白貓提供溫暖，沙發上的露娜閉目養神。每隔一段時間，就在她睡意瀰漫腦海那一刻，鬧鐘叮鈴喚醒早已疲憊不堪的她。暴雨逐漸停歇，一點點明朗空間從窗簾處拉開的一角顯露出來。

天朦朧龍的亮了，漆黑地板上折射處明亮的光。露娜直起身子，原地發愣。白貓還睡在自己的腹部上。她的鬃毛盡數貼在臉上，唯有電話鈴聲反覆響起把自己拖拽到清醒的邊界。

“什麼叫，未知來電？1502？不就是住在我對面的那戶 ？”露娜猶豫著要不要接聽，有點餓，還是起身稍微活動下鼓起精神吧。反正自己體驗過作息顛倒。

困了就沖泡咖啡喝續上精神就行。這家裡可能沒庫存影片，再線上買一點？露娜這樣想著，開啟住宅程式，“查詢當地可食用早餐。自動選擇最優惠方案。”住宅程式看樣子隨時線上，“蓬鬆麵包匹配一杯牛奶。琴糖薄荷對昨天發生的意外深感抱歉，所以這次為您加封塑膠包裝。請您拉開窗簾，迎接嶄新一天。”

“好，我等。有沒有貓糧賣，或者你告訴我附近有沒有賣貓可以吃的魚乾之類？”露娜口渴難耐，小心翼翼用魔法把熟睡貓咪拖到窗簾邊角地墊，你再多睡會，等我出去找吃的給你。”露娜帶行動電話走進淋浴間，沒有洗漱用品，她也只能簡單接水溼潤面部。

那個未知電話再次響動，還是1502. 智慧程式主動選擇接聽，貼心轉換成擴音，電話那頭是個中年婦女的細尖聲音。

“你醒了吧？我先介紹一下自己，Spoil Rich，提亞拉的母親。我在天琴百貨大樓做銷售總顧問。你對家庭教師這個職位是否感興趣？工作時間集中在下午5點到 8點之間。有興趣的話，你10 點的時候我回撥電話。”聲音播放結束，露娜用毛巾擦拭溼潤面部，廚房傳來東西在通道翻滾的聲音，可能是早餐已經送到了。

“你怎麼知道我的，還有你知不知道這個點給陌生馬打電話很不禮貌？”露娜回應道。

“你在月球受到關注度很高，基本上我同事朋友都知道你怎麼回事。昨晚，我女兒討論外語生物題，你全部都翻譯出來，我隨後聽說這件事。我女兒的意思是，你講外語像一個母語者在隨意說話。”

“那說明你在語言這塊具備天。我想，如果再主動接受專業引導去提升的話，我可以動用關係，把你引薦到市政廳做差。那自然，我不會擔心你的外語基礎。也就是實力。”

“你真是抬舉我，女士。我只不過花六百年時間去掌握。普通馬都能學會。你說家庭教師，你為什麼覺得我又行？”露娜走出衛生間，晨曦來臨，屋內已經顯露一點光亮。她果然在廚房看到塞進塑膠包裝的早餐。

提母回答道，“你在月球帶過青年夜騏不是麼，我女兒知道要強，她不難相處，就是最近她情緒不好，回來跟我們很少講話。你有經驗，你倆在一塊肯定能聊得起來。”

“我都沒見過她，不過行吧，孩子得現接受我。”牛奶滋潤了露娜徹夜乾涸喉嚨，滑進胃部。她嘗試把昨夜燒掉的把手放回原處，沒有膠水，門完全處於自由開關狀態。

“按小時算，每小時一百二十小馬幣。這個報酬你滿意吧？你想好了，晚上7點來1502。我在化妝。另外，我把贈與你的禮物擱置在1501，算是表達我的誠意。”

露娜還想解釋什麼，電話已經結束通話。

對於這份包裹，露娜沒預料到是一盒高階化妝品。這一套比在坎特洛特所用的高階多了。還有一包購物袋，裡面是一身黃襯衫，黃褶裙。附帶一張字條，“換上這身，晚上來我們家吃晚飯。不用帶禮物，不用帶禮物。”

從早上8點到晚上6點，住宅使用者們迴歸正軌，盡數在自己的工作崗位上盡職盡責。這個時候，房間管理工作重任就落在智慧系統，琴糖薄荷上。由於昨天晚上突如起來的停電。

居民回家路途驚慌失措，口袋裡的碎紙和小物件叮叮咣咣落在走廊。十五臺扁平的智慧掃地機傾巢出動，分樓層打掃走廊。他們還可以伸展出機器蹄臂刷開房門，貼心為主馬清掃昨日狂歡留下的混亂。這段時間住宅是沒有多少居民的。

在夜晚消耗了寶貴體力的，現在都躲進臥室裡急不可待脫下衣物，倒在床頭立刻入睡。暴風雨早已停歇，雨過天晴，多個陽臺也晾曬出來自不同階層的衣物。組成一道別樣的風景線。

而我們的露娜，向程式設計師糖糖要來了住宅居民資料庫，一個接一個調查他們是否對月球社會存在怨恨。四五個小時過去了，灰琪慷慨線上上教會露娜去約懸浮轎車，去附近一家西點吃午餐。

露娜下午則花了點時間，查查提亞拉這個小丫頭是那哪種學生。朝暉學院，高二學生。就如同在魔法學院上第二年學。她平均成績總能排進班內前五名。學校老師都為有這個學生感到欣慰和自豪。

不過，這月球不知從什麼時候起，教學生夜騏語。對，就是以前夜騏大祭司和聖獸交流所用語言，自己和伊娃完成心靈溝通所用的語言，當時只有自己和為數不多幾個專職祭司會講。他們不但把新語種引入學校，還把它和其他學科融合在一起。

怪不得自己昨天在語音會議聽提亞拉討論外語生物題。她理科成績表現不錯，文科成績表現平平。父親在暗面經商，母親也在暗面做服飾貿易。週末只有她獨自在家學習。

下午四點半，露娜大概明白為什麼提母點名要自己。提亞拉，過兩個月她的學校要求學生對所學8門科目做出選擇，著重學習三門科目，俗稱“文理分科”，提亞拉肯定這會壓力大，父母和她有代溝，所以找一個“姐姐”明面上輔導學習，實際是降低兩馬距離感，疏通她可能潛在的學習焦慮，陪她度過“文理分科”時期。

1502，露娜正裝打扮，心在緊張的喘。白貓從她的帽子裡探出一個小腦袋，被露娜連忙

按了回去道，“小可愛，你堅持跟我進去的話，可千萬別露頭。等我給你做完檢查，你就不用躲在我鬃毛裡。”露娜深呼一口氣，按動門鈴兩下。

其實她已經能從門裡聽到一男一女在通電話，似乎有個保姆負責炒菜，聲音分散。唯獨沒出現提亞拉的聲音。

蹄聲匆忙靠近，露娜抽出不安，後蹄猶豫著要後撤。一位藍制服小馬， 講著電話開了門，露娜意識到這位長得極像錢多多，“她來了，你準備洗蹄吃飯，把女兒叫出來吧。這個設定你給絨花看過沒，她提的方案有什麼改動？”顯然他心思不在自己上。

露娜自己便換了鞋，這個房間戶型和自己那邊如出一轍。客廳電視在播放男女主角燭光晚餐互訴新生的情節，那位母親右蹄穿戴玉鐲，熱情朝自己迎過去，“你來了，先洗蹄準備吃飯，我還買了烤薄餅，應該符合你的口味。”

“不用謝，沒看到你女兒出來啊？”

“她剛上完輔導班，這個點應該到家門口了，你看她來了、”提母正說著，門鈴按動，正好家中保姆端完煲菜，雙蹄一直互相搓解除餘熱。她離門距離最近，房門開啟，是提亞拉本馬。

這個母親像平常家庭那樣招呼她她放下東西吃飯，提亞拉沒吭聲，也做一般學生會做的事，父母們也如約而同的結束當前通話。提母關掉電視，給眾為家屬營造一個舒適的談話氣氛。

五菜一湯擺上餐桌，錢多多落正席，提母和提亞拉做在外側，看保姆在給眾馬盛飯分筷，露娜有些坐著不自在，這不自高奮勇去幫助保姆做剩餘準備，碗筷還是自己遞給其他小馬的。

當她的目光掃過提亞拉的小臉蛋時，發掘這個少女和當初的自己一樣，表情平平，一直眨眼。提母問她學校的事，她的回答聽不出喜悅之情。

露娜做學生的時候，經常會遇到自己在學科專項萌生屬於自己的疑問，沒法去和父母教授請教的尷尬情況。教授覺得問題可以在教材裡自行閱讀找到；父母是完全不懂……不對，自己沒有父母。

“吃飯吃飯。提亞拉，母親這段時間忙，沒照顧你的情緒。這個暑假，你有什麼打算？”

“沒事，我習慣了。勺勺家裡要去藍豚海灣去度假，我想，我也想去。海豚表演我從來沒看過。那的空氣新鮮，學習環境更貼近大自然。”提亞拉吃飯的動作符合禮儀規範。露娜感覺她缺乏一定自信。可能母親一直對她嚴格要求導致的吧，

“去唄，那表演八月份才有唄，我去問下他，你到時候自己去吧。”錢多多道。

“爸！一家馬整整齊齊的才好，一遇到這種事，你們就拿工作忙推辭！勺勺家開飯店的都有時間陪孩子。”提亞拉失望道，提母要把話題引向露娜。

“那裡太熱，你呢就待在家裡好好上課，我和你爸商量著，普通輔導班對你而言太簡單，你試試一對一。文科是你的弱項，讓她給你突刺補補，把期末考試考好。她就坐在你面前。”

提亞拉和露娜目光交匯。

“你好，提亞拉，我們見過面。”提亞拉擠出笑容，算是對露娜表示歡迎。

“露娜，我還以為你是我媽請來談事的客。因為那幾道題，我成功衛冕第一名，謝謝啊。”

提母就話題對提亞拉說道，“你認可她我就放心了。夢魘之月在大學讀過夢境學和天文學，帶過夜騏。你說老媽之前給你找的輔導班老師講課沒重點，枯燥。”

“夢境學，應該算心理學和哲學結合吧。你可以把煩惱說給她聽呀。好吧那就這樣，讓她試一個月。”露娜從容吃飯，提母一直往她這邊夾菜，錢多多在吃主食，“她沒教學資格證，怎麼能行呢? ”

“孩子選擇老師，只有她喜歡就願意學進去。你別覺得夢魘之月不懂月球上的事。露娜是吧，你有天賦，就是需要時間適應。”

“嗯，附近是不是有圖書館，你說文理分科，我白天過去了解資料。”露娜還是有點不自信。對於生疏知識，她擔心自己能不能熟練掌握後傳授別的小馬。

“有啊，坐8號線兩站下車，對面就是月球古歷史博物館。飯菜你吃著習慣嗎？你沒事都可以過來吃飯。吃啥跟我們阿姨講就行。”提母說道，她翻動行動電話，像是在找什麼資料，透過住宅系統傳送給露娜看。對，提亞拉也用它成功共享考試檔案。

“我給你發了一節新聞，有關天文，是你熟悉的內容。你走之前把翻譯文字傳給我。在住宅程式裡。專業名詞你用記號筆著重標註一下。類似閱讀筆記的格式。”提母說完，給露娜夾取一大塊洋白菜包肉，“白菜冬瓜粥，小米粥，你喜歡喝哪個我幫你盛。”

真是盛情難卻，露娜婉言謝絕。提亞拉見到露娜就開啟了話匣子，“露娜，在魔法學院，是老師按自己節奏講課，你就自己給自己安排學習進度，你一個星期能讀幾本書？”提母示意提亞拉先餵飽肚子，“露娜，要吃飽，那些事飯後你再說。你想和提亞拉聊一會，就多在客廳待一會。我晚上還有點事。”

“提亞拉，夢境專業攏共也就十名學生，他倒是正常按進度走。我自己多努力點，私下也趕進度。要說進大學後對學生的閱讀量進行個量化指標，每星期至少讀完兩本書，一本書一千字讀書報告。大學的學習量是高中的三倍。”

“現在就是得會讀書，閱讀能力差，學習成績不會高。你能教教我怎麼做讀書筆記嗎？”這個提亞拉完全沒有小馬國的那位高傲。她一直在擇素材吃，有意讓筷子規避兩個肉菜。月球上所謂的肉，是被圈養的家畜。“你怎麼不吃菜，高中生更要做到營養均衡。”

“我減肥，通常晚上一菜一湯，配麵食。因為你來，我們多做兩個肉菜。”提亞拉道。保姆收拾完廚房，也伏坐在小板凳上端碗吃飯。他們一家就是專心致志的吃飯，不去看行動電話。露娜緊張的內心稍微得到鬆弛，筷子伸向湘菜末覆蓋住的豬肉。

晚飯結束，保姆履行著本職工作，麻利把碗筷剩菜都斷進廚房，收拾了去。這一家用餐擦嘴，結束後坐在沙發。提母以最小聲開啟電視。露娜學著他們的樣子擦拭嘴邊的油，拿起行動電話，閱讀那些夜騏文字。

總之，是拿資料和實驗結論在堆砌一個現象：“月球”和“地球”保持的距離持續以不可察覺的速度在縮減。標題作者在結尾論述過可能引發的不良結果，以及指出某項工程正在推動月球向地球軌道貼合。

雖說每個單詞露娜都能辨識出來，露娜還是花費十五分鐘最佳化語句，把其變成通俗易懂的簡短句。提母就在一邊查閱電話，越是不催促露娜，越激發她的自我懷疑。提亞拉則是懂事跑進書房開始學習。

露娜遲疑間，深呼一口氣，“管它呢，我發完完事了。”提母第一時間收到簡訊，她為此還戴上眼睛細看。露娜喉嚨裡一直在咽口水。她站在原地，等待結果。

錢多多沒理露娜，提母對露娜噓寒問暖，“別愣在那呀，隨便坐。你要喝點什麼飲料，去冰箱裡找。有鮮榨橙汁。”

“沒事，我不渴。我翻譯的，行不行？”露娜習慣聽到結果再去做事。

“我在看，提亞拉對你印象不錯，今天你倆就互相熟悉，明天晚上7 點，你再過來。記得別帶寵物。樓下夜裡總聽到有貓叫。”提母坦言道，露娜捕捉字眼道，“又是貓？叫的厲害嗎？你說是持續不斷的撕叫也不實際。”

“昨天晚上，從半夜一點叫兩個小時。有二十幾只貓在叫，貓咪休息了主馬叫。我向管家反應問題，它說以對1003住戶擾亂居民休息的違法行為做出公開警告。”提母說著，忍不住又打了個哈切，看來昨晚誰也沒睡好。

露娜躊躇不前，她就先思索貓咪事件，“她是生物教授，但做學問的除非達到相當高的學術水平，身在高出尋不得思維相近者溝通，再加上她身邊沒有親屬陪伴，寂寞無法得到排解，就出現精神問題吧。哦，我查到的。”露娜暫時不方便把擁有管家資料庫的事情透露出來。

提母稍感意外，“你還真是個萬事通。文章我閱讀過了，很期待你在接下來一個月的表現。我看到你額外用外語發表解決方案，向神靈申請寬恕我們？是這樣嗎？”

“哦，我有感而發，隨便寫的。月球核心其實是一個沉睡的生物，我們的命都是她給的。那我去陪你女兒待一會，我去了。”露娜心想要不要等機會晚上去拜訪一下1003. 提亞拉的書房乾淨整潔。她不喜歡在開放的環境進行學習。

兩摞書本堆起一個學習戰壕，檯燈光全部凝聚在裡面，把作業本照的通亮。提亞拉表情平靜如水，露娜不忍心打擾她，就伏坐在她床邊，掃視她寫作內容。

圖表結合，滿篇文字把露娜帶回了在魔法學院的學習之日。只不過她窩在圖書館一整夜學習。圖書館關門前她會躲在衛生間，月色摸上天空之時，就是露娜發憤圖強之日。她習慣一次性把所學書目提前拿出來鼓舞自己，甭管一晚上看得完看不完。

提亞拉不寫連筆字，這在學生群體中較為少見。一個又一個單詞落筆乾脆利落，端正圓潤，是標準的小楷字。

“提亞拉，再寫外語還是生物？我以為上次你只需要解答那幾道題。”

“你進來了，我在寫生物呢，外語是我自己嘗試標在題幹翻譯的。你知道嘛？每個學科老師嘴上說不給我們新增負擔，留一張試卷。但總共九科啊，那累計起來得寫五個小時呢。每科計時一小時完成，嗨，我想起來個趣事。上週末，物理老師說不留作業，給我們發紅包。要求學生一定回家再拆。你猜怎麼著？”

“高階笑話，還是一張試卷。我是直接考魔法學院受高階教育的，我看看你的試卷可以嘛？”露娜起身站在提亞拉旁邊，圖示結合，卷面安排不留縫隙，提亞拉道，“你應該看不懂。沒關係，我今天在學校受了點挫折，跟我媽講不合適，你陪我待一會，聽我訴訴苦。你活了幾千年，早看破紅塵，能麻煩你幫我指點迷津嗎？”

露娜把後右蹄抬起放在後左蹄上，不好意思道，“嗨，我呢，那麼多時間我也就待在房間讀書晃過去了。我的心理年齡永遠停留在22 歲吧。現在你多少，十七歲應該有吧。”

“父母在你這個階段就是你最好依靠的肩膀。有煩惱你得講。我為什麼會這麼說呢？小的時候，我們學校家裡兩點一線，看事物角度是不如成年馬客觀冷靜的。所以對應的，我們會把事情看的單一鑽牛角尖。比如我嫉妒某個學生成績比我好，就賭氣一直不和她說話，偷偷觀察她私下學習方法。現在想起來，好純真。”

“其實衡量一個個體是否在社會上實現價值，獲得成就，學習成績不是唯一的評判標準。情商，技能，都是在成年後靠經歷習得。賭氣只會消耗我們的精力，為什麼不握蹄言和，共同交流學習方法，勉勵進步呢？”露娜若有所思，眼神不禁盯著櫥櫃鏡子的反光倒影，凝視自己說道。

平定幾秒，提亞拉做出回應，“嗨，我們前五名一直在爭高低。不單學習上。穿著打扮，都在攀比。我們有個大群，兩兩為組還有小群。你昨晚可能聽見我抱怨寫作業的事。真的是不敢考不好。”

“我每科不能低於優秀，我媽就知道關心我成績。向和她聊別的，讓我多提五分比什麼都實際。所以我就拼命考好，哄我媽開心。”露娜表示同情，“社會馬口多到爆炸，營造出一個卷為主的競爭環境。逼迫每個奔波於生活的個體要追求結果，無視過程。我理解你的心情，那種求之不得的失望，反覆懷疑自己能力。”

“某次作業做不好，考試成績考的不好一下子覺得自己沒學好，為啥就當時疏忽錯兩道題，差幾分就能被教授表揚。對，學校都是一樣的，學的社會風氣。只讚揚前三名。沒有普通馬所努力考取的成績做襯托，他還得懷疑考第一名有什麼用呢？”

“感覺學校深深傷害過你。我媽說你學的是夢境學，那是什麼學科，神學嗎?”提亞拉問道。“半點心理學和哲學糅合在一起吧。我以前習慣把問題歸咎在環境上，就是這樣所想。以為大家都不關心我，其實是我站在自我角度想問題，沒去主動融於其他群體，家屬關心被我忽略。哎，倘若時間能夠重來。”

“你在學院遇到過帥氣的男孩子嗎？我也是在圖書館老碰到一個隔壁班的男生。他比我大一屆，我倆的生活環境比較接近，性格上也談的來。”

“有學習煩惱我倆會互相聊一聊。我會叫他小哥哥，他也會委託我，調查一些事。”提亞拉說到這停頓一下，筆尖落在作業本尾頁，“他想拜託我介紹下有哪個好看的學妹，他高中三年也沒遇到合適的馬，二輪複習中相當忙。他竟然沒有選擇我。”提亞拉略帶惋惜說道。

“下週我們學校要舉辦成年禮，我還沒看見過帥氣男生在學校裡穿西裝，就想著英姿颯爽往前面一站，我估計有男女生會選擇這天送花，宣佈戀愛關係成立這樣。說起來，沒啥機會穿自己的衣服，本來都是好牌子。也就等趕上運動會，聯歡晚會可以自由穿衣表演節目。”

“成年禮應該被嚴肅對待，娛樂活動開心就行。在小馬國，有萬馬奔騰典禮，對我來講，可能就是白嫖不少吃的吧。”露娜壓根就不喜歡在大活動裡認識新朋友。比不上在圖書館用專業知識展開話題，結交朋友。“你今天在學校遇到事了，情緒一直都不高。是考試嗎？”

提亞拉合上作業本，“考試我習慣了，管它大風大浪，我駕駛希望之艇乘風破浪。你知道為什麼我會做外語生物嗎？就因為生物考試多出一道大題，題目涉及孟德爾遺傳定律，換上外語敘述我我沒理解題意，所以這道題我掉分，十五分之差掉出前三。我想讓我爸來家長會，我媽還是堅持來了。所以，我列好計劃補習外語。”

“你要說一個詳細的計劃，我得回去思考。總之來說吧，”露娜來了精神，從床邊躍起，提亞拉用魔法開啟房間大燈，露娜道，“外語，我和月獸曾用你們所學的外語溝通。主要是提升語感。我看你基礎不差，你跟我每天清晨來個情景融於訓練，怎麼樣？”

、“難不成，你要找一頭月獸？去養殖場至少倒兩站地，做一小時列車。”

“地上跑的是過不來，我找一隻天上飛的。到時候我在去做。”露娜準備先回家獨處休息，還想囑咐點提亞拉什麼，“孩子，我看你母親對你管教嚴厲，給你把一天的日程都排滿了。身處的環境越小，那你的心胸就會變得越狹隘。

“還好吧，我就是在乎名次，周測模擬考，學校按年級排名由前到後安排座位。中等成績的學生說這是公開處刑。你不想看，外界強迫你關注。問題潮你聽說過嗎？考試前兩天，一堆女生跑去找年級第一第二問題。當然，我不排斥，教學等於給自己複習。我也不驕傲。”提亞拉回應道。

“在學院裡，問題教學是收費的。學的是魔法的話，那用魔法給村民辦事收老多錢了。我那一屆總體還行。對了，你學習上承擔一定壓力。我還不能評測你的承壓等級。你也說了，你也在乎排名離你近的同學，他們在學習上付出行動會動搖你的地位。”

“其實一個班級也就三十多個學生。大學是三千名學生。有緣的，不止在學習場所成為好朋友。我支援你陪你閨蜜去海豚灣散心。多到廣闊的地方結交優秀的朋友。我姐姐曾告誡我，一匹馬越是生活在封閉，抑鬱的環境中，與環境交流的越少。”

“心胸自然變得狹隘。過少的知識經驗輸出導致偏激的認識。有句話叫，不見樹木，只見山林。錯了，不是我姐。是星璇。”露娜拉開窗簾，窗外月色顯現而出，提亞拉看自己的眼神像是崇拜。

“我父母限制我出行，高中生活太忙了，現在高二還湊活。等高三五點半到校，十二點睡覺，有我好受的。學校不應該擠佔體育課，本來就累，不活動遲早累垮。我真是羨慕勺勺家啊。他們家有游泳池，網球場。週末能好好鍛鍊身體，我媽不讓我去。我爸瞞著我媽帶我去過。”

“你就堅持說要去。他們不陪你的話，我真建議你自己去了，自行規劃，多舒服啊。”露娜繼續道，“我剛才說道哪了？你以後決定做哪個行業？你現在打算學那個叫文科的什麼，還是理科？我這算是理科出身吧。理科拼的，好像是邏輯思維吧，忘了。”

“哎，我五百年沒再上過學了。”露娜面露惋惜之色，“有機會的話，我真想在上一次。”

“我媽要求我考金融專業。好就業，學紮實能養活自己。我覺得那適合性格果斷，天生對數字較真，有生意腦筋基礎才去學。我文科是有點薄弱，輔導老師卻說我一定要學文。我也迷茫。”

“勺勺說她物理真學不會，要轉文。我怕因為分班失去勺勺這個朋友。”提亞拉從書櫃裡開啟一副禮品盒。”

五彩顆粒構成一層填充物。提亞拉從裡面依次拿出好多小玩意。諸如秀珍項鍊，一副卡片。盲盒禮物等等，“勺勺很在意我這個朋友，她自己收的禮物不用，也執意送給我收藏。我要是走理科，真對不起她。但我現在學文純靠高頻率記憶，拿下。真是，心裡有兩個聲音勸解我選擇友誼還是前途。”

“勺勺，是銀湯勺勺？這個事呢。高中的朋友挺塑膠的。當然沒說你倆啊。什麼時段的朋友保持友誼最久最穩固呢，就是四年大學。這個時段你的價值觀建立完整，為馬出事逐漸傾向於成年馬，所以這個時段最容易促成一對又一對校園情侶。專業一致，事業相輔相成。”

“你們進入大學有個統一考試，對吧？為那東西，聽說擠破頭在競爭。我估計你們的同學聊天不會交代家裡的事。總之，高中的朋友經不起考驗。”露娜說道。行動電話來了訊息提示。這個名字讓她想立刻回覆。

露娜眼皮耷拉下來。猶豫一夜未眠，她的身體盡力抗拒睏意。有件事情，露娜趕在睡著前，要確定好，“提亞拉，你把自己比喻成哪種動物？例如性格和善溫順，就是海豚。我這樣說你肯定懵。這樣，你沒有辦法緩解壓力，不斷透過努力在拜託壓力，你其實是想奮力掙扎的，積極向成功靠攏的，對吧？”

“我下週一，面臨文理分科考試。只有這一次，看排名分班。我的外語成績在下滑，文科成績不突出，我怕發揮不好掉出全校前二十，和勺勺分開。我想在家娛樂放鬆，我媽不讓。就很難受。”提亞拉收筆，解答最後一道生物大題。

八點十分，該撤了。提亞拉做完生物，水都顧不上喝，埋頭抽出一沓物理試卷，開始做答。“你說的也對，不過大家認識三年。我希望和勺勺的友誼能再延續個五年，無論世界怎麼辦，我倆的心還拴在一起，不離不棄。露娜，我媽說最近忙於結交朋友，有機會帶我過去？”

“我晚上還得做調查，看吧。我以前老把自己放在道德制高點上，以為自己，挺好的。我就原地徘徊啊。其實朋友們有優點，我也該釋放熱情去結實他們。虛心學習使馬進步嘛，學習他們，深刻了解我自己嘛。八點了，我得撤了，你們都早點休息吧。”

“拜拜，露娜。感謝你陪我聊天。”提亞拉用魔法敞開大門。提母在淋浴間搓洗鬃毛，聽到露娜穿鞋，喊錢多多出門送她回去。

露娜臨走想起一個線索，“生物教授，在樓底下半夜鬧騰的，她家牌號？我去解決。”

“1003，我有事不送你了。”錢多多合上他們。

鎖門聲，洗漱聲，喵喵聲，此起彼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