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當是賽前訓練。”
秦河一邊穿著戰鬥服，一邊和身後的楚溪說話。
剛才他們看了半晌比賽，對角鬥場的參賽者水平心中有數——大多數和軍校生的實力差不多，但絕對比不上他們兩人。
現在愁的是怎麼讓機甲損耗降到最低......不然維修還要花一大筆錢。
想到這裡，秦河揉了揉太陽穴。
“那就練一練。”楚溪倒是躍躍欲試，在軍校的戰鬥他總是要留手，現在終於來了個不用擔心暴露的機會。
“選個面具？”他隨手接過侍從遞來的東西，“說是被挖出駕駛室的時候可以不暴露身份。”雖然他不覺得他們倆會輸，但是選面具確實很好玩......也很可愛。
秦河看了看楚溪手上的兩個面具，左手是一個獅子，右手是一個兔子面具——很顯然，楚溪已經把兔子面具懟了上來，意圖昭然若揭。
秦河：......
他伸手奪走了獅子面具，漫不經心地戴上，順勢跳進了白色機甲。
楚溪：......
他無奈地戴上了兔子面具，也跳進了機甲。
-
“女士們先生們！”
“學院星最大的地下角鬥場迎來新的挑戰者！”
“讓我們有請......”
“白——武士——”
喧囂聲中，燈光集聚到擂臺黑暗處的白色機甲。
“白武士，好土的名字。”機甲內，楚溪歪在座位上，樂不可支。“總不能因為它是白色吧？”
他當初可是起了個很好聽的名字。
“秦老師，我們給它取個好聽的名字，叫‘白翎’怎麼樣？既輕便又合適。”
秦河看了他一眼，“這不是我的東西。”所以他沒有權利給它命名。
不等楚溪說話，他閉眼，走進操作水泡。
機甲“白翎”同步抬腳，走進擂臺中。
四周一片黑暗，只有它是唯一光亮。
“好！”機器主持人的聲音充滿熱情，“新的應戰者——白武士已經出來了，我們的迎戰者在哪裡？”
“讓我們說出他們的名字！”
“黑——豹——”
“黑豹！黑豹！”臺下的觀眾怒吼，他們全都站了起來，手裡拿著“黑豹”的橫幅，似乎他們的粉絲。
“黑豹！我壓了你們連贏的！不許給我輸！”
當然更多的是兩眼通紅的賭徒，他們死死盯著擂臺，等待著賭贏後一夜暴富。
“黑豹！黑豹！”
見氛圍已經炒熱，機器主持人激情嘶吼，“讓我們有請——”
“黑——豹——”
轟！
巨型的黑色機甲沉著腳，走進擂臺的另一側，它高大威武，通體黑色，在它的映襯下，周圍的所有事物顯得渺小。
它的眼裡，只容得下對手。
白、翎。
“三點鐘方向，換鐳射刀，預備......”
楚溪坐在嚮導專用的駕駛位，閉眼，感受空氣中精神力的震動。
在他的指揮下，水泡中的秦河微微下蹲，虛空握拳，做出一個握緊武器、向前衝鋒的姿勢。
——“落刀！”
秦河向前揮出一刀，帶著白色刀芒與粘稠氣泡。
機甲白翎同步揮刀，破風砍向黑色機甲。
嗡......
擂臺被砍出一條巨大的裂縫。
“該死！快升起防護壁壘！”見到這一幕，包廂內的林經理連忙催促身旁的嚮導。
不用他說話，嚮導已經緊閉眼睛。
擂臺上，刀芒砍出一條巨大的裂縫後，還帶起一片衝擊波，兇猛地朝四周衝撞。
擂臺邊緣瞬間現出一層透明的防護壁壘，替觀眾擋住了所有攻勢。
“該說不說，第一刀就砍出了防護壁壘，要是遇到普通的應戰者，這一刀就死了吧？”林經理託著下巴道。
但他並沒有驚慌，而是露出微笑，“幸好，我們的黑豹也不是等閒之輩。”
擂臺上，造成浩大聲勢的白色機甲並沒有乘勝追擊，而是定在原地，久久不動。
水泡中的秦河維持揮刀姿勢——機甲內的他是嚮導的刀，嚮導沒有說話，他無法繼續行動。
楚溪為什麼不繼續指揮？
秦河歪頭，餘光看向身後人。
“......我找不到目標。”楚溪閉眼，緊鎖眉頭。
就在剛剛，機甲黑豹就像藏匿於黑暗的幽靈，在精神世界中消失，再無聲息。
嗡......空氣在震動。
有武器在蓄能！
秦河條件反射地一跳，狼狽翻身，勉強躲過了黑暗中的襲擊。
砰！砰！砰！
他瞬間朝攻擊襲來處打去，卻徒勞無功，攻擊撞擊周邊的防護壁壘，就此消散。
“又消失了。”楚溪皺眉，他還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詭異的情況。以往他都是依賴精神力無往不利，現在行不通了。
嗡......
黑豹故伎重演，又從黑暗中鑽出來，給了幾槍後再次消失。
“這樣下去不行。”秦河氣喘吁吁，剛才他的躲避都是依靠直覺，這樣既消耗大，又不準確。一旦他的破綻被抓住，就會遭到對手猛烈地攻擊。
“我們‘精神同調’吧。”
雖然消耗很大，但是能夠讓他短暫地擁有嚮導的精神力。
“好。”楚溪二話不說，繼續閉上了眼睛，張開精神觸角。
50%、65%......
80%。
嗡.....
秦河終於得以再次窺見精神世界。
虛空中，到處都是遊離的點和線，往回看，只有紅色的天空和恢弘的宮殿虛像——那是他和楚溪的精神圖景。
往外看，卻一片虛無——就好像剛才楚溪一遍又一遍掃描的結果：擂臺之上，沒有敵人的身影。
只是秦河多了點戰鬥直覺——
“在那裡！”秦河倏地抬頭，橫刀掃去。
砰！有機甲的碰撞聲。
打中了！
可惜黑豹隱匿很厲害，溜得也快，它再次蟄伏起來。
“還不行。”秦河皺眉，“精準度不夠。”
“試試提高共鳴度。”楚溪從善如流。
只要“精神同調”的共鳴度足夠高，秦河就能完全擁有他的精神力。
“好方法但是......”秦河快速躲過不同角度飛來的大量子彈。
——“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