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就在秦河思忖之際，擂臺上的戰爭已經到白熱化階段。其中一個機甲明顯比另一個機甲更厲害，前者直接撕碎了後者的機械手臂，引來一陣歡呼。

“地下角鬥場。”楚溪上前，走到秦河身邊。“居然開在學校旁，這家老闆真大膽啊。”

即使楚溪不懂聯邦的法律法規，但是想想也知道，機甲這麼強的戰鬥裝備，一定不會允許民間將其當做娛樂工具。

他們兩人看到的戰鬥一定是違法的。

而這樣違法的活動居然堂而皇之地出現在軍校附近，絲毫不畏懼被查封，只能說背後的老闆膽子太大。

秦河搖搖頭，“就是因為在軍校附近，才有這麼多人來看。”

他環顧四周。

這裡的燈光設定很巧妙，高強度的光亮集聚在中央擂臺，顯得中間亮而四周昏暗，眾人只能聽到熱鬧的歡呼聲，卻看不清觀眾的臉。

這四周面目模糊的觀眾......恐怕有不少軍校的學生。

秦河暗想。

“秦河。”這時，楚溪扯了扯他的衣袖，自從進到地下角鬥場，他就不再稱呼秦河為老師，而是直呼其名。

聲音帶著點點親暱和熟稔，讓秦河有一絲絲恍惚，但沒等他深入思考，楚溪繼續說話。

他指著更深的黑暗處，“看，是你的機甲。”

秦河眯眼望去，發現裡面果然有一個熟悉的高大影子——那是他精心保養，卻不知道為何會出現在這裡的機甲。

“它也要出場？”

楚溪聳聳肩，表示他也不知道。

此時場上的角鬥已經到了尾聲，敗方的駕駛室被挖了出來，駕駛員抽搐不已，血流不止。

燈光驟暗，示意該場戰鬥已經結束。

隨後，暗處的其他機甲被緩緩推至前臺，其中就有秦河的機甲。

接下來戰鬥的就是他們了。

秦河眼神一凝。“走，我們去後臺。”

要在機甲被打碎前先把幕後之人找出來！

-

“下一個參賽選手呢？五分鐘後就要開始了！”

“人呢？！”

“快快快！！”

角鬥場的後臺很混亂，可能是因為來人魚龍混雜，很多人在裡面渾水摸魚，當然，角鬥場的工作者、或者說話事人的存在感還是很明顯——他們就像花蝴蝶一樣，在後臺裡四處亂竄。

“帶我找你們經理。”秦河抓住一個穿著制服的侍從。“我們談一筆生意。”

侍從瞄了一眼兩個高大的客人，兩人雖然表情溫和，卻渾身散發這冷氣，看起來不是善茬——就好像如果他不老實帶路，就會被摁死在這裡。

侍從只默默帶路。

地下角鬥場總是會吸引一些奇怪的客人，來殺人的，來玩樂的，來談生意的......這兩人還不是最古怪的那一茬。

還是讓經理來接待吧，他們這些小嘍囉管這麼多幹嘛。

就這樣想著，侍從帶著兩人一路走到了黑暗最深處的一個裝飾華麗的包廂——那裡既有著看向擂臺最廣闊的視野，也不會被外面的吵鬧聲打擾。

“林經理，有兩個客、客人找你。”侍從結結巴巴。

被稱為林經理的男人瞥了侍從一眼，沒有再說什麼。

侍從立刻轉身離開。

“林經理是吧，”秦河上前，“我來拿回我的機甲。”

他常年與軍隊、學校的人交往，行事風格直來直往，說話也十分直白。

林經理是個身材健壯的男人，雖然坐在沙發上愜意地喝酒，卻身體緊繃。他十分警惕，似乎只要一受到襲擊，就會拿出鐳射槍反抗。

“客人，你的機甲是哪個？”林經理詢問，示意手下開啟包廂的窗簾——從這裡能夠一覽備戰區的所有機甲。

他並沒有否認，且話術十分熟練，似乎以前也處理過這樣的事。

“我記得我的機甲是被放在附近的維修廠裡，怎麼會跑到這裡了？”

“客人，我們的機甲來源都是很正規的，如果你說的是那一片機甲。”林經理指了指黑暗某處區域——秦河的黑色機甲恰恰囊括在內。“一個月前，確實有一個機甲維修廠破產倒閉了，老闆把裡面的東西全都抵押給我們了。”

“他有沒有說過，有的機甲不是他的？”秦河臉色鐵青，他在剛才就透過通訊器聯絡維修廠老闆，意料之中地沒有回覆。

林經理聳聳肩，沒有說話。

但地下賭場怎麼可能會核實這些，能為客人提供資訊就不錯了。

“最近也有客人要拿回他們的機甲，但是嘛......”

“有什麼條件？”楚溪問，他敏銳地察覺出林經理的未盡之言。

“也不是不可以拿回，只是要為我們店創造出同樣的利益。”林經理笑眯眯。

......要錢是吧。

秦河聽明白了。

只要給錢就能帶走機甲，很合理。

但問題是他沒錢。

他和楚溪對視了一眼，眼裡均是無奈。

——很好，楚溪也沒錢。

如果在帝國星系，楚溪根本不愁錢財，但現在在聯邦星系，搞錢也是要時間的。

“怎麼為你們創造利益？”秦河問。

“這個嘛......”林經理等的就是這個問題，他指了指擂臺上的機甲，“剛好下一場就是你們的機甲上場了，你們代替原來的駕駛員打一局？”

原來在這裡等著。

秦河垂眸看向窗外的擂臺，神色不明。

“之前有客人想著直接駕駛機甲衝出去，但是他們想不到，我們在機甲的核心源裡裝了炸彈，最後兩敗俱傷，我們誰都得不到機甲。”林經理上前，站在秦河身側，“聯邦軍校的人應該不會不守信用吧？”

秦河絲毫沒有驚訝他會知道自已的身份，畢竟他身上的軍人氣質挺明顯的。

但是......

“不守信用的可不是我們，是那個維修廠的老闆。”楚溪忿忿不平，怎麼別人惹的事要他們付出代價？

但無論怎麼討價還價，林經理都不鬆口。

最終兩人只能妥協。

“我們可以去，希望你們能遵守承諾。”秦河冷冷地瞥了林經理一眼，隨後跟著侍從離開。

“期待你們的表演。”

林經理笑眯眯地看著兩人離開。

但在他們離開的一瞬，他就變了臉色。

“讓排行榜上最強的兩人上。”

比起用一個機甲換取一場精彩絕倫的戰鬥表演，他更喜歡機甲與表演......

他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