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了。”

咚－！

第一場比賽第二局的最後二十秒，雙方差六分。榮欣妍抹掉剛要流下來的鼻血，急切的想去進攻得分。

霍蓮撇開她踢過來的腿，往後滑了幾步，反擊騰空後踢實打實的踹到她臉上。

榮欣妍直挺挺的往後摔到地上，發出巨響。

霍宇洋站在場邊角落裡，直接驚了，兩眼珠子都快要瞪出來。她在想自已要是跟這小矮個打，真的能打過她嗎？

霍蓮這是在殺人吧！！

霍蓮摘下頭盔和牙套，彎腰扶著膝蓋站在一旁，抬起頭邊大喘氣邊看著，裁判蹲在榮欣妍身旁讀秒。

趕緊叫醫生啊！別讀這破秒了。

沽城隊教練見情況不對，自已學生起不來了，猛的撤開椅子，衝上場。裁判抬手把場邊的醫生招呼過來。

劉教練思想前後，也緩緩站起來抻著脖子望了望。現在過去合適嗎？就算說話對方也不一定能聽見。

“啊～”霍霜抓住師婉芸的肩膀，激動的用力晃著。“我妹妹這麼厲害啊？！！”

師婉芸挑了挑眉，小師妹要是輸的話，她自已也不用練了。

“額…你看到了嗎？”第二場準備的周昊滿眼震驚的碰了碰身旁的費希傑。

“看到了…咱倆贏的人不會要跟那個小孩打吧？”費希傑覺得自已最後一次比賽拿等級的希望又渺茫了。

“霍蓮剛才…是不是有一瞬間要把她頭擰下來？”

“好像…有…”

劉教練扶著霍蓮的肩膀，師徒倆從人群縫隙裡探頭進去看對方情況。

這娃沒事兒吧？

這個小姐姐還好嗎？

榮欣妍被自已教練抱起來，頭也不回的走下了場。

霍蓮撿起地上的兩個護頭，屁顛屁顛的送到主裁判桌旁。臨走前還向主裁判鞠躬表示添麻煩了，馬上還會再來。又顛顛的快步和劉教練一塊走下去。

這是常事，師徒倆已經習以為常。

霍蓮經過霍宇洋身旁時，霍宇洋一把拉住她胳膊，對視上這小矮個的雙眸。緊緊攥著的手也鬆了點勁，面部有些抽搐。剛才的視覺衝擊是無法在影片中看到的。

“你是在殺人嗎？！”

這句話一問，周圍同級別的人都紛紛看向這兩個人。

霍蓮把她手輕輕拿下去，摘掉護手，把被汗水沾溼貼在額頭上的頭髮撩起來。“你可以這麼理解。”

霍蓮禮貌點頭，儘可能擠出笑容，拍了拍她霍宇洋的肩膀。“你加油吧～傍晚見。”

霍宇洋不明白劉教練看著那麼和善的一個人，是怎麼把霍蓮帶成這樣的！

說完，霍蓮跑過去跟上劉教練的步伐，回到熱身場地休息。

“小蓮啊～打了嗎？”

“師父，我剛打完第一場。”

福鼎坐在福記燒烤前臺的椅子上，左手拿著手機，右手在桌下轉著手槍。“拿了冠軍記得來吃串，師父都好久沒見到你了，順便再教你幾招。”

霍蓮坐在墊子上，喝著小飲料。“給我多留點雞翅～”

福鼎大笑，小蓮還是沒長大啊。“沒問題！生蠔也給你留。你師孃也想你了，她……哎？”

冷冰一把飛刀插進福鼎腦後的櫥櫃上，搶過他的手機，寒光凜冽的臉上立馬露出溫暖的笑容。“哎呀～小蓮呀！別受傷，輸了也沒事，我讓你叔們給你多撈幾個大生蠔，給你好好補補，好不容易來吃……嘖！”

福鼎又把手機奪回來，“哼”一聲，轉過身背對著自已老婆。不讓她聽到自已和小蓮的對話。

“別緊張昂，第一場都順順當當下來了，之後幾場都不是事兒！”福鼎想起昨晚小蓮給他發訊息，各種慌張，各種抱怨。“小蓮是最棒的！”

霍蓮也被逗開心。“嘻嘻嘻，傍晚的決賽有平臺直播，到時候我把連結發給您。”

“誒好好好，加油啊，不用緊張，沒事兒！”福鼎繼續安慰著。“掛了吧，你趕緊休息去。”

“啊對了。”霍蓮趕忙的阻止福鼎結束通話。“上個月的錢，我回去了再……”

“哎呀！還什麼錢不錢的！別管那東西，給不給都不所謂，你有空多來陪我跟你師孃玩會兒就行。”

“就這樣，掛了吧。”福鼎結束通話電話。還是這麼見外啊。

冷冰用抹布擦著櫃檯。“這麼點小孩，老錢錢錢的。”

福鼎長嘆一口氣。“就是啊，錢都已經無所謂了。現在守著霍家…就算不給錢，我也想去守。”

因為給的實在是太多了！到底是誰對誰有恩啊？！

冷冰認同的點點頭。“前陣子，還出了那麼大的事兒，那仨孩子也不容易。”

“讓冥夫多盯著點。小晟剛上來，暗地的事他知道的比小蓮還少。”

“嗯。”

……

“蓮！！！”

時間來到中午十二點二十。

第五場的第三局，雙方都是一勝一負，就看這最後一局了。

霍蓮與江南隊的顧祈分數你追我趕，不相上下，已經到了40：42。

兩人的腿纏在一起，同時摔到墊子上，霍蓮從顧祈身上翻下去，緩緩起身蹲著，雙眼直髮黑。顧祈坐在墊子上，雙腿發軟抖個不停。

“蓮！快點起來！”

“顧祈！你他媽坐著幹什麼呢？！”

劉教練和江南隊的教練，激動的完全坐不住，已經站著指揮了大半場，兩個拳頭就差揮到對方教練身上了。

此時是整個上午比賽的最後一場，看臺上坐滿了人。場邊還有剛剛打完的運動員沒走，直接近距離觀看。

霍宇洋急得已經跑到劉教練身旁。“小矮個！你越蹲越矮！再不追分你就輸了！！”

“Stand up！！”站在場上的裁判抬手勢催促著二人快點起立。

霍蓮雙手撐著膝蓋緩緩站起，瞥了一眼計分的螢幕。

靠！還得追兩分，不想再打了！

霍霜扒著看臺欄杆，屏息凝神注視著場上，絲毫不敢走神。節奏太快了，領先接著就落後，落後又立馬領先。

隊裡另外四個男生緊張的手都互相握在一起。

師婉芸都想跳下去幫自已小師妹打她們，這些大傻個們太欺負人了！

劉教練雙手放在嘴邊，扯著嗓子大喊。“能贏的比賽你要是慫了，下來你看我怎麼收拾你！！”

霍蓮吸了吸鼻子，抹掉臉上的汗水或是眼淚。

隨著裁判胳膊抬起，口令下達，比賽繼續。霍蓮落後兩分，最後三十秒，要麼分差越拉越大，要麼就追上去。

霍蓮心理已經亂了，她賭一把直接迎著顧祈的腿鑽進去，40：45。腦袋頂著推土機式把顧祈往界外踢。

自從脫離傳統護具後，霍蓮就沒再這樣過。這次實在沒辦法冷靜的想招數，迴歸傳統吧。

顧祈被霍蓮頂的，大長腿完全不起作用，一直再用小腿撞她。

46：47

霍宇洋看著上漲的分數，激動的原地跺腳。“快把她踹出界！”

霍蓮眼看著顧祈要到界外，一個正蹬把她踹了出去。

隨著裁判的警告，比分來到47：47

霍宇洋和劉教練同時深吸一口氣。“再來一腳！把她踹出去！！”

江城隊的教練雙手揮舞著。“往裡饒往裡繞！！把她踹開！”

顧祈也有些慌亂，注意力沒集中。霍蓮眼看著裁判手抬起來，咬著牙瞬間抬腿蹬到她臉上。

50：47

霍宇洋和劉教練激動的擁抱了一下。師婉芸在看臺上看到這一幕，尬笑著挑了挑眉，這倆人怎麼這麼熟啊？！

霍霜看著自已妹妹這麼拼，默默的擦掉流下來的眼淚。

嗶－

主裁判桌上的機器聲音響起，意味著長達兩分鐘的比賽終於結束了。

彷彿過了一個世紀之久。

霍蓮和顧祈紛紛坐到地上，任憑裁判怎麼叫都叫不起來。

主裁判無奈的點了點頭，示意場上裁判就這樣宣佈吧。

場上裁判抬手舉向霍蓮這邊，她心滿意足的解開護頭的帶子，摘下來，扔在一旁。

55：50

劉教練和對方教練衝上去，分別把自已學生從場上抱下去，在場邊握手致意。

“啊～”

霍蓮緊緊抱著她姐哇哇哭。“累死我了！啊～”

霍蓮也是看熱身場地沒什麼人，大家都出去吃飯，她才這麼著大哭。

某人比較要面子。

霍宇洋低頭看著眼前這個巨嬰，真不知道她是嬌氣還是不嬌氣。

唉～霍蓮在她心目中的形象再次被顛覆。

“別哭了別哭了。”霍霜抬手抹掉自已妹妹臉上的淚水。

霍蓮呼哧呼哧，摟她脖子摟的更緊了。霍霜陰險的一笑，掐住她妹妹屁股上的肉，使勁一扭。

“嘖！”霍蓮撇開她的胳膊，從她身上跳下去。“扭我幹什麼？！”

霍霜起身，整了整襯衣的衣領。“差不多就行了，我可沒有奶給你吃。”

她姐真是一語驚人啊！霍蓮咬住後槽牙，整張臉頓時紅到耳根。“你瞎說什麼啊？！！”

“哼！”霍蓮氣鼓鼓的坐到窗邊凸起的臺子上。

劉教練和另外四個男生拎著幾份盒飯，走進場地。

“我也回隊了。”霍宇洋擺了擺手，打完招呼走出熱身場地。

霍蓮轉頭目送霍宇洋離開，她才知道要回隊啊？！！

劉教練把盒飯都分出去。

“還有我的啊？”霍霜驚喜接過，扯開一次性筷子，美滋滋的吃起來。

霍蓮掀開飯盒，為難的皺著臉，不想吃，一看見飯還有點噁心。她把盒飯放到一旁，拿起飲料瓶把裡面剩下的喝完。

劉教練看她不吃飯，有些不快。“吃啊，要不下午沒勁。”

霍蓮嚥了一下口水，把剛才那股看到飯想吐的勁憋回去。“我吃不下去。”

霍霜夾起一塊肉直接塞進她妹妹嘴裡，還是大肥肉塊。把霍蓮噁心的拽過旁邊的垃圾桶，連同剛才喝的飲料全嘔出來了。

之後，還伴隨著不斷的乾嘔和咳嗽。

“噁心的慌，我不想吃。”霍蓮難受的直拍大腿。

霍霜趕緊把飯盒放下，撕開幾格衛生紙給她擦嘴。“不吃不吃不吃，沒事兒。”

“好像沒水了。”劉教練四處找著礦泉水。“嘖。”

“我們去買。”師婉芸跟著另外四個男生，跑出熱身場地去買水。

霍蓮嘴裡發苦，一直在吐口水，偶爾會幹嘔兩聲。

“下午幾點開始？”霍霜輕拍著霍蓮的後背，轉頭看向劉教練。

劉教練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兩點，還有半小時又開始檢錄了，”

“時間這麼緊啊…”

“沒辦法，人太多了，不緊點打不完。”

霍霜看著自已妹妹這個樣，心中不由自主地湧起一股強烈的心疼。

別打了，回家吧。

她想這麼說，但肯定說了也白說。

霍霜還想著要把霍蓮送到國家隊，如今親眼看到這個樣子，還是覺得算了吧。霍蓮要是不想去，那就隨了她的意。

霍蓮雙手託著臉，閉上眼思考人生。下午還有四場，而且越來越難打，拿第一感覺夠嗆。小蓮第一次對比賽產生畏懼心理。

要不現在回家吧…

霍霜估計不讓。

現在走了，上午的五場就白打了。

還是再堅持堅持吧。

……

咚咚－

工作人員開啟話筒，敲了敲，確定有聲音。“A場地2045場，首都霍蓮，江北宋喬斐。A場地2046場……”

隨著時間慢慢地流逝，熱身場地逐漸變得喧鬧起來。工作人員手拿著一張表，開始按照上面的順序呼喊著名字。

霍蓮猛灌了大半瓶運動飲料才緩過勁來，最終還是沒有吃飯。

依舊是第一場。

霍霜憑藉自已的臉面，找組委會要到一張特邀人員通行牌，掛在胸前，打算一會兒跟著進去。

霍蓮瞥到霍霜胸前的牌子，捂臉衝她豎起大拇指。她姐真牛！

劉教練扶著小蓮肩膀，站在身後，賊眉鼠眼的腦袋也伸過去看了看。不愧是霍家，到哪都有人脈。

“嘿嘿！”霍宇洋敲了一下霍蓮的小腦袋瓜。“小屁孩，別再哭鼻子了。”

霍蓮護住頭，看都不想看她。

霍宇洋聳聳肩，哼著小調子走到後面穿護具排隊。又逗到她了～

找個機會再犯賤吧。

好不容易逮到喜歡那麼久的人，不得好好逗她玩玩。

“穿好護具，咱們進場了。”

……

“哎呀～加油啦～”霍霜舒服的往裁判桌前一坐，看著正在試護頭的妹妹，神氣的腦袋快仰到天上去了。

霍蓮嫌棄的撇撇嘴，這位置真…好！找個時機把桌子踹翻，嚇死她。

霍宇洋站在場邊，看到霍蓮她姐坐在裁判桌那，直接被震驚。

霍家到底有多大權力啊？！

如果是霍宇洋的話，肯定就讓家裡用錢買冠軍，誰還這麼費勁的打啊！！

第六場剛過半，霍蓮明顯感覺有些吃力。中午沒吃飯只喝了點飲料，肚子倒是沒有飢餓感，也不疼，但就是…不太得勁。

霍蓮再次打出一堆稀奇古怪的招，不知道從哪會突然冒出來一腿，踢到宋喬菲頭上，打的那是猝不及防。

霍霜近距離看，更是一愣一愣的。自已妹妹怎麼著就把身體擰過去，然後腿抬到對方頭上了？

她看的也是觸目驚心，距離近到甚至能聽見腳踢到臉上時的響聲。霍霜呲著牙皺起眉頭，她僅僅只是看！就覺得臉疼。

三個場地的比賽同時進行著，但大部分人都在關注A場地。這一戰，四十九這個級別的比賽，每一場都值得看。

“還有三場！還有三場！馬上就結束了！”劉教練攙扶著霍蓮往熱身場地那邊走。

霍蓮打算著年前都不會再參加比賽，已經把她打噁心了。

霍霜靠在椅子上，捏了捏鼻樑。真累人啊，看個比賽都累。她用力睜大雙眼，端起裁判桌上的水杯，喝了兩口。

叮－

霍霜掏出手機，檢視訊息。

溫莎［小蓮比賽怎麼樣了？］

霍霜頓時心情大好，嘴角輕揚的笑著。［正打著呢，還有三場。］

溫莎坐在辦公室，正在找下午軍訓結束後，放學前自習要放的電影。［全國賽有直播嗎？］

［傍晚的決賽會有。］霍霜悠閒的晃著椅子，嘴角咧上去就沒下來過。

溫莎立馬就決定好自習要放什麼了。［幾點？在哪裡直播？有連結嗎？］

霍霜臉頰發燙，她手指微微顫抖著打字。［五六點吧，具體得看情況，到時候我在發給你。］

［謝謝謝（玫瑰）］

嗯？

她發玫瑰什麼意思？霍霜撂下手機，咬著下嘴唇思考，又端起杯子喝水冷靜著。

對教師有那種感情好像不太好吧。

霍霜仰頭靠在椅子上，看向頭頂體育館的大燈。最近都沒有夢到過蘭玲，是不是那天說出來後，都釋放完了。

這樣也挺好。

……

“啊！”

霍蓮大喊一聲，薅起貼在額頭上的頭髮簾，重新戴上頭盔。

第八場第三局。

霍蓮想要放鬆的打下來，憑技術得分，不能再到推土機那種程度了，必須得節省體力。現在全憑著一口仙氣吊著，一瞬間的不穩都有可能會崩潰。

霍宇洋也沒勁加油助威。她坐在場邊角落裡工作人員身旁，安靜的看著。自已也馬上要打第八場，贏了的話，決賽就是霍蓮。

不愧是三公里能跑進十一分的人，火力就是猛，現在還在用轉身腿，滿場跑各種飛。

霍蓮的身體彷彿就是為這個專案而生。

“嗯唔！！”霍蓮剛跳起來要去夠對方的頭，結果一大意直接被對方下劈劈到正臉，整個後背砸到墊子上。

霍宇洋瞬間躥起來，就要衝過去，但是被工作人員攔住。

“Stand up！”裁判抬手示意霍蓮站起來。

霍蓮緊皺眉頭，捂著下半張臉緩緩起身，摔得現在腦袋一片空白。

霍霜雙手握拳擔心的站在裁判桌旁，身後主裁拽著她衣服，防止她跑上場。

裁判衝霍蓮舉了一下右拳，表示可以繼續嗎？

霍蓮點了點頭，把捂著臉的手拿下來，鼻血嘩嘩往外冒，噼裡啪啦掉在墊子上。

場上裁判見狀，立刻向場邊醫護人員招手，並轉身示意劉教練上前。

霍霜也想過去，但依舊被主裁拽著衣服。“很抱歉，您不能過去。”她急得臉都通紅，眼淚順著臉頰流下來，滑過脖子，弄溼了她的衣領。

霍蓮摘下頭盔，微微仰起頭，背靠在劉教練身上。醫護人員緊急處理著她的鼻子，所幸並無大礙，堵了十幾秒就止住血。

醫護人員給她擦乾淨臉，劉教練給她灌了一小口水，就都紛紛跑到場下。

保潔人員用墩布清理掉墊子上的血跡。

霍蓮撿起頭盔戴上，轉頭看了一眼比分。36：30

沒關係！領先六分！放輕鬆，剩下二十秒防住她。

比賽繼續。

霍宇洋激動的從剛才到現在就沒有坐下過，這個小矮個真是顛覆了她對富家小姐一身公主病的看法。

手機螢幕裡又是拉小提琴，又是唱歌。現實裡重拳出擊。

霍宇洋深吸一口氣，雙手放在嘴邊：

“蓮！！！”

“頂住！！！”

“啊！”霍蓮抬起左拳吶喊一聲，以表回應。

霍宇洋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想要緩解那如潮水般湧上心頭的情感。她低垂著眼眸，安靜的站在那裡，眼看著霍蓮把分數一點一點的提高。

如果霍蓮真的能打出去，她可以拋下一切去看這個小矮子比賽。

嗶－

隨著比賽結束的喇叭聲響起，一行情淚滑過霍宇洋的臉龐，掉落到地上。

46：34

靠！又不是自個贏，哭什麼？！霍宇洋低下頭，抹乾淨臉上的淚痕。馬上就要上場了，趕緊調整狀態。

霍霜終於鬆了一口氣，癱坐到椅子上。

驚魂未定。

霍蓮低著頭，不相信自已…竟然進決賽了。她和對手鞠躬握手擁抱，轉身走到對方教練跟前握手致意。

霍蓮抱著頭盔走到霍霜跟前，把護頭放在裁判桌旁。霍霜雙手插兜靠在椅子上，低著頭不敢看她妹妹的臉，怕控制不住自已。

但她看到霍蓮雙手都沾滿血，眼淚直接就憋不住飆出來，肩膀微微顫抖著。霍霜咬住後槽牙，死死低著頭，手插在兜裡直掐大腿。

霍蓮見她姐哭了，於是默默轉身離開。

霍宇洋迎面走過來，霍蓮對視上她堅定的雙眸，抬起沾滿血的手掌，倆人緊握在一起。

“我等著你呢。”

“我不會讓你等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