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說過程，全靠同事腦補。
少女白皙的臉上佈滿紅痕，看著觸目驚心。
同事暗歎，店長原來找了個叛逆少女。
晚上十點多的時候，姜早踏著月色回到家裡。
薑蓉剛從浴室出來，身上溼漉漉的，頭髮用毛巾包著。
姜早一進門，薑蓉就看到少女異常鼓脹的臉頰，白嫩的臉頰上浮著通紅的巴掌印。
薑蓉腳步一頓，接著像是什麼都沒看到一樣去了陽臺。
姜早也不失望於薑蓉的反應。
她低著眸子，準備回房間，還沒走到臥室門口。
就聽到身後傳來薑蓉的聲音。
“打架了？”
陽臺門開著，薑蓉站在那裡，微涼的晚風吹著她，女人手裡點著支菸。
姜早收回目光，低低地嗯了一聲。
薑蓉食指彈了彈菸灰，嗤笑一聲。
她偏頭看著身後夜色，“還以為你能堅持到什麼時候呢，也不過如此？”
她是覺得姜早又回到以前那個叛逆的時候了。
姜早眼裡泛起一抹潮意，為自已心裡剛剛騰昇的那抹期待感到可笑，少女細長的睫毛輕顫，她冷聲，“沒什麼別的事，我先回屋了。”
說完也不管薑蓉什麼反應，直接關門進屋了。
薑蓉看著姜早背影決絕，漆黑的眼眸明明滅滅，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她在陽臺了許久，直到手裡的煙燃到盡頭，才如夢初醒般，將煙滅掉，裹了裹自已的衣服進屋。
第二天，姜早的臉徹底鼓起來了。
即便擦了藥，鏡子裡的臉也是該腫得腫，像個豬頭。
一向愛美的姜早實在接受不了自已這副模樣。
姜早洗臉的時候都在疼。
看著鏡子裡狼狽的自已，姜早還是決定週末不出門了。
她在手機裡跟便利店老闆請了假，然後窩在臥室學習。
一上午的時間轉瞬即逝，姜早做完一整套數學試卷，開啟手機看了眼時間，已經十一點多了。
樓下傳來乒乓聲響，姜早知道店裡來客人了。
她早上沒吃飯，現在肚子已經咕嚕咕嚕在響。
看薑蓉這架勢，是不準備吃午飯了。
姜早看了眼手機的電量，又去收拾了一下自已，然後揹著書包出門。
來理髮的是水果店的老闆娘，看見姜早的時候，還打了聲招呼。
姜早彎彎唇，禮貌問好，“阿姨好。”
“早早，大中午出去啊。”
姜早點頭。
女人眼裡帶著揶揄，“吃飯了沒，都中午了，你媽媽不做飯啊？”
玩笑話，但又帶著看熱鬧的成分。
這世界多得是喜歡別人家閒事的人。
姜早臉色沒變，依舊禮貌笑笑。
那邊薑蓉收拾好，叫她，“水好了，來洗頭吧，”
女人不再跟姜早說話，走到洗頭的地方，熟練地躺下。
薑蓉按摩手法很好，女人舒適地哼哼。
“蓉蓉妹子，還是你會洗頭，來了你這，別的店我都不願意去。”
薑蓉笑了笑，沒再說話。
姜早看著這一幕，鬆了口氣，轉身出門。
炎炎夏日，熱浪翻湧。
街邊賣酸梅湯和綠豆湯的攤漸漸多起來。
姜早出巷子的時候，有摩托車拐進來，黑色摩托後面託著一個小冰櫃。
車前喇叭喊著，“老冰棒，賣老冰棒了，一元一支的老冰棒。”
姜早走出巷子，往公交站那邊走。
路上買了杯酸梅湯。
她在公交車站等了會兒車，坐了幾站在市中區下車。
她先找了家小籠包店吃飯，然後又揹著書包亂逛。
週六，市中心幾乎擠滿了人。
情侶，學生，上班族都藉著這短暫的時間出來喘息。
姜早看了一會兒進了一個大商場，直達五樓。
商場五樓是個大影城，旁邊同在的是個遊戲城。
人很多。
姜早在影城前面站著，仰著腦袋看大屏，彷彿在看今天有什麼電影上映。
遊戲區。
黑色沙發上坐著人。
疾馳的白色跑車翻越欄杆，掉落山崖。
沒幾分鐘，遊戲屏上出現了“Game Over”的紅色字眼。
齊晟扔下耳機，煩躁地說了聲髒話。
“媽的，又輸了，走走走，吃飯去。”
沒得到回應，齊晟偏頭去看。
坐在他旁邊的謝京嶼，他單手拿著遊戲柄。
少年懶懶撐著腦袋，眼皮耷拉著，目光卻穿過遊戲屏看向外面。
齊晟順著謝京嶼的目光看過去，看到站在影城前面的少女。
姜早今天出門，穿了件粉色T恤，寬鬆的白色褲子。
她編了兩條馬尾自然垂落在肩膀，頭上戴一頂粉色鴨舌帽，臉上還帶著口罩，嚴嚴實實得擋著臉。
齊晟沒認出來，“你流氓啊，出門偷看人家姑娘，喜歡就上去要聯絡方式啊。”
謝京嶼收回目光，聽到齊晟的話，也沒說話。
往常謝京嶼遇到這種揶揄，不是反駁就是罵他滾。
今天沒得到反應。
齊晟看他不說話，以為他害羞，“不是，害羞了？”
謝京嶼：“……”
正想著要不要為兄弟兩肋插刀，去幫要個微信，齊晟就看到女生朝兩人走過來。
“謝京嶼，人家過來了。”
沒一會兒，姜早已然站到兩人面前。
離得近了，齊晟才發現少女帽簷下的眼眸又大又水靈。
很勾人的一雙眼睛。
齊晟有點替謝京嶼緊張。
然後聽到小姑娘的聲音，“謝京嶼，好巧啊。”
這個聲音。
齊晟眼眸瞪大，“姜早？”
姜早看他一眼，點點頭。
齊晟有點不相信，上下掃了一眼姜早的打扮。
“你捂這麼嚴實幹什麼？”
姜早摸了摸自已的口罩，“我昨天打架，臉都腫了，沒法見人。”
她語氣裡沒半點不好意思。
齊晟有點無語。
少女靠近的時候，鼻尖撲入一陣馨香。
謝京嶼把遊戲柄隨意扔到桌子上，掀眼皮看姜早。
“受傷了不在家待著，出來幹什麼？”
齊晟想到姜早在電影城站著的模樣，“人家不能來看電影了？又不是來找你的。”
話音未落，姜早的話就接上來了。
她看著謝京嶼，語氣很坦誠。
“我是來找你的。”
齊晟：“……”
謝京嶼揚了揚眉，“找我？找我做什麼？”
他坐在沙發上，好整以暇地看著姜早，“同桌，你不會真喜歡上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