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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蒯良欲要奪取劉陵手底人才

從劉陵的胸有成竹的口氣當中,李儒不禁狐疑起來,於是便問道:

“主公欲派何人為使,說服黃祖?”

“蔣琬,蔣公琰。”

公元193年,初平四年春。劉陵親統大軍三萬,屯紮於洞庭港附近,遣派蔣琬為使者,渡河至長沙郡附近的巴丘港口前往議和。

大江之上,波濤洶湧澎湃,一浪高過一浪地拍打著岸邊,發出陣陣巨響。江面上瀰漫著水霧,使得視線變得模糊不清。

蔣琬站在船頭,面色凝重地注視著前方。他身著一襲黑袍,身姿挺拔如松,卻透露出一股無法掩飾的疲憊和憂慮。

此次出行,他只帶著一兩個貼身小僕,乘坐著一艘小小的舟楫,向著黃祖軍營前行。

隨著舟楫漸行漸遠,蔣琬的心情愈發沉重。他深知此行不是易事,但是於他而言義無反顧。

當舟楫靠岸江邊之時,文聘早已帶領一眾步兵在此等候,蔣琬和文聘互相打過招呼之後,文聘便徑直把蔣琬引入黃祖軍營之中。

黃祖軍營內,放眼望去,兵書卷軸琳琅滿目,整齊擺放,營帳兩旁,人傑林立。

其中便包括劉表帳下有名的智囊:蒯良。

此時的黃祖正在低頭看著兵書,一見蔣琬來了,並沒有顯示十分的熱情,反而透露的都是冷漠。

“零陵來使蔣琬,參見太守大人。”

黃祖故作打了個哈欠,連連拍著胸脯說道:

“使者既來,可曾帶有薄禮?”

蔣琬頓時眉眼一緊,回絕道:

“我今為兩家安定而來,不為諂媚折腰而來。”

這句話倒是有點骨氣,讓黃祖有了些興趣,隨即抬眼看向蔣琬說道:

“我今揮師五萬南下,意在零陵。爾等不早日投降,難道要坐視城池被攻克之日乎?”

說到這,蔣琬哈哈大笑道:

“貴軍要拿著刀自已砍自已的腳,此乃內耗自身實力,我軍當然無話可說。”

說到這,黃祖便站起身來,走到了蔣琬面前,打量了一下後又質疑道:

“汝等賊首劉陵以及邢道榮,斬殺了原任太守劉度,卻自已做上了太守,一不跟我主劉表彙報,二不向朝廷請示,莫非要造反乎?”

蔣琬不卑不亢的繼續說道:

“劉度無道,這才被取而代之,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這乃常理也。而今我軍來不及遞上報告,貴軍五萬大軍便傾巢而出,試問如此情急,漁翁得利的確是其他諸侯!”

蒯良聽後,輕蔑的看向蔣琬,不屑道:

“我軍拿下零陵之後,其它三郡便會以此為戒,從而達到徹底收復荊南四郡,實力必定大漲,怎會有其他諸侯得利?”

蔣琬並不示弱,厲聲看著蒯良問道:

“試問先生,成都劉焉若派一軍從江州直沿江山襲其後,試問太守如何應對?南陽袁術若派一軍直取襄陽,試問太守如何回軍?”

“而相反我軍卻斷不會派一軍襲擊於貴軍,因為唇亡齒寒,如若貴軍被其它諸侯吞併,我等也斷不能倖免。”

黃祖聽罷,覺得似乎有些道理,便開始吩咐下人說道:

“來人,給蔣使者看座。”

蔣琬坐下之後,黃祖便問道:

“那依你之意,零陵之變實乃劉度不得人心而必然之趨勢?”

“然也,現如今零陵表面上由邢道榮坐鎮,實則乃郡丞劉陵統轄各方,若太守能說動你主,達成和議。實乃兩方大幸。”

對於黃祖而言,現下確實強敵環伺。北面袁術一直覬覦荊州之地,東面還有曹操、陶謙。

荊州自古以來就是兵家必爭之地,它地處要衝,交通便利,資源豐富,戰略地位極為重要。

然而,如果荊州內部先發生內訌,那麼這無疑會給外讓可乘之機,最終導致的結果必定是親者痛,仇者快。

黃祖思慮一番後,深感此時南下確實無益。勝也不過得一郡之地,敗則既損兵折將,而且會引得四方諸侯趁火打劫。

“子柔,還得勞煩你修一封和議,每年邢道榮須給我軍上貢兩萬銖錢。以及十萬人馬半年用度的糧草。”

聽到這些條款,蔣琬頓時大吃一驚,光零陵一年的財政收支不過三四萬銖錢,何況近來天災不斷,根本沒有這麼多的糧秣。

“想必太守太過高估於我們零陵郡了,不過一彈丸之地,何能有如此之高的收成進獻?莫非太守是讓我等吃草根而活?”

“若是如此,則全城軍民上下必然會同心同德,團結一致對外,屆時公等儘管發大軍前來,琬屆時必定與爾等玉石俱焚!”

黃祖心想,看來這個蔣琬還是個懂內政的行家,想坑一筆糧草錢財看來都不是如此容易了。

“蔣使者何必如此激動?既是議和,若無任何條件怎能達成議和?”

正當黃祖反駁之時,一旁的蒯良卻發話道:

“黃兄,適才蔣使者既言論懇切的說無有餘糧和剩錢,那可以拿人才來抵呀。據說那劉陵可是招攬到不少謀士呢。”

原來,就在蔣琬出使前夕,劉賢將零陵內人才輩出的情況都告訴了蒯良,蒯良便計從心生,欲從內部瓦解劉陵。

“蒯大人,此事幹系重大。我還得報於郡丞定奪。”

而蒯良卻不是省油的燈,他偏偏要快刀斬亂麻,隨即便說道:

“給汝等十日時間,若十日後不見送上所有謀士,則我軍必將南下討伐!”

蔣琬見事態已然無法控制,便只好先暫時應承了下來。隨後便乘快船來到了劉陵親自屯紮的洞庭港內。

蔣琬剛到,劉陵便親自出港為蔣琬接風洗塵,不時還關切地問道:

“先生此去跟那黃祖交涉,不知情況如何?”

只見蔣琬臉色陰沉,神情憂鬱的說道:

“還請主公恕罪,開始之時對於議和,在下本來將要說服那黃祖,只是劉表帳下有一軍師姓蒯名良,此人極為刁鑽。”

“此人看中了主公帳下的文臣武將,竟要以交換人才為由,才能同意和議,豈不大謬?”

劉陵一聽,沒想到劉表帳下還有如此陰辣之人,妄想把自已的陣營土崩瓦解之後,在舉大軍討伐。

不過如若不答應如此條件,則和議達成不了,黃祖仍然可以提大軍來討伐。

此時,李儒走了過來,對著劉陵說道:

“蒯良這是使得陽謀,讓主公明知其目的,而又無可奈何,這一招的確是深。”

劉陵此時來回踱步,心中也拿不下一個主意,正在這時,李儒思索了片刻之後,頓起一計道:

“主公,那蒯良目的不外乎就是人才嘛,我零陵上下人才濟濟,送予他便是!”

蔣琬聽到此言,簡直都驚掉了下巴,他不可置信的望著李儒說道:

“文優兄,這可萬萬說不得笑!如若盡數遣往劉表處,那無異於投降!”

劉陵似乎已經覺察到了李儒的心思,拍了拍蔣琬的肩膀大笑道:

“公琰莫急,文優這是又想到好點子了,依他的辦事風格而言,只會以毒攻毒!”

只見李儒手持木棍,在泥土上如行雲流水般畫出一個圓圈。然後,他挺直了身軀,信誓旦旦地對著劉陵和蔣琬說道:

“此謀,便是畫地為牢!且聽在下細細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