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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七章景硯,你真損

***

玉褚翊重新回返玉國成了新帝,也算各歸其位。

他不僅讓人放行月姜與景硯,還把月朗和容英一起放了。

本來玉褚煊出了事,還與玉褚翊牽連甚廣,他心中定然痛苦。

容英惦記玉褚翊會排解不開,便想暫留玉國陪著,可玉褚翊拒絕了容英的要求,表示並不需要安慰。

而將倆人的親生母親平英郡主從貴妃陵中挖了出來,託付給容英妥善安葬。

可惜慕容家一門屍骨無存,容英並不能將父母骨灰合葬。

只能挑處青山綠水把母親跟父親的衣冠冢合葬一塊,也算圓了一對夫妻生不能相守,死同穴的心願。

不過容英等人也發現玉褚翊冥冥中有哪裡變了,眼中少了溫和,冷漠了許多。

他們起先還以為別又是玉褚煊耍的把戲,可是玉褚翊冷是冷,倒也完全沒有玉褚煊的戾氣。

容英知道玉褚翊還是玉褚翊,但他已經沒有力氣用從前的自已生活了。

他被玉國先帝用三綱五常規訓十多年,若不知自已親父是那種德行敗壞之人,他自也可以享受規則之內的教化。

可是玉國先帝先破壞了在他心中的形象,玉國先帝所做的一切無疑是要困住他。

連讓他對親父產生怨恨,都覺得有錯,痛苦,可不恨父親又對不起未曾謀面的母親,玉褚翊幾乎要自我頹廢。

玉褚煊又在德行敗壞間,知恩怨,復舊仇,親手報復了玉國先帝,討還了他們兄弟,他們母親的債。

使得玉褚翊分不清到底有德好,還是無德好,恐怕往後的日子裡他會想的十分苦惱。

但既然玉褚翊不讓容英,以及任何人再管他,眾人也尊重他的選擇。

畢竟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自已要走的路誰都代替不了。

……

回景的馬車上,月姜縮在車廂一角,眉頭緊蹙,拒絕連連。

“太苦了,我不喝,我歇歇就好了。”

行程不短,月姜長途跋涉間有些水土不服,景硯便讓人熬了湯藥給月姜服,哪知她鬧起性子,連嘗一口的慾望都沒有。

有件事景硯還記得清清楚楚,他當初帶著和親的月姜回景國。

快到景國,月姜便起了水土不服的反應。

不僅精神不好,還渾身長滿了紅疹,最後在景宮中休養了許久才見好。

景硯就怕處理不及時,月姜水土不服加重,還要再長滿身紅疹受苦。

他舀了一勺吹拂幾口遞去,不容拒絕:“姜兒,忘記你會長疹子了嗎,快乖乖喝幾口,若能緩些不適便會少受些罪。”

月姜盯著景硯遞來的湯藥,聽著他勸慰的話,頭昏腦脹,胸悶氣短間還真有些印象。

她好像用起疹子騙過景硯。

還不是那時剛認識,他不貼心,現在倒是貼心了,嘮嘮叨叨的。

月姜屏氣斂息,就著景硯遞來的勺子飲了口黑乎乎的藥汁,一口裹在舌尖,還未用極快的速度嚥下。

苦澀的滋味霎時蔓延整個口腔,苦意婉轉進脾胃,久久不散。

月姜奇了怪了,從前她也怕苦沒錯 ,有時為了達到某些目的,她還不惜專門喝些苦藥折騰自已。

現在倒越發不敢碰了,嘗不得苦。

月姜喝下了第一口,景硯便覺好喂多了,他乘勝追擊再遞去一勺:“來,再喝一口便給姜兒吃顆蜜餞。”

月姜口中苦味經久不散,一勺是喝,一碗也是喝,她哪裡受得了一勺勺“凌遲,”的苦,要過景硯手裡的碗,在準備一口悶前提醒道。

“清水和蜜餞備好。”

景硯還未反應過來,就看月姜捧起碗咕嚕咕嚕喝了起來,他哭笑不得。

待月姜換了三口氣喝完,景硯趕緊遞去清水, 蜜餞,讓月姜解苦。

等喝藥的頭疼事過去,景硯好笑打趣:“看來姜兒是個寧痛快死,不願吃苦生的性子,好志氣。”

月姜:“……”

她意有所指:“你就打趣我吧,你看我遇見生死關頭,我求生還是求死,哼!”

景硯笑容慢慢落下,聽起來怪怪的。

但他並未懂月姜其實用了揶揄的話,指的也是初遇景硯那次。

在景硯這裡,他卻聯想到月姜經歷的心酸,立刻就沒有了調侃的意思。

景硯展臂攬過月姜,聲音裡飽含愧疚:“姜兒,都是我不好,讓你一路如此辛苦,再也不會了,日後我寸步不離地護著你。”

月姜聞言驚異,她就勢選了一個舒服的姿勢枕在景硯腿上,躺在他懷中。

她眨著盈盈美目,一搭沒一搭地對著景硯輕眨,月姜挑逗。

“怎麼寸步不離啊,難不成要把我時時刻刻帶在身邊。”

“可是萬一有人不同意怎麼辦,說我用美色誘惑殿下,把殿下勾引的不像樣子。”

“景國地域越來越遼闊了,我家殿下好歹是半個景國之主,讓人看了豈不笑話,再被人說殿下色迷心竅可怎麼是好?”

景硯笑意無奈,徐徐自省,卻不認錯:“誰說姜兒用美色迷惑我,那說明對方赤誠,重賢惠,我怎可怪罪這種人。”

“怪只怪我著實有色心,非要你這樣的如花美眷,君不正,臣要諫,便讓他們以身力勸我吧。”

“反正每年都有因貌不揚,或意外損了容顏的女子受世人欺凌嘲笑,難以立足在世,各種自殺之事頻出不窮。”

“那我便讓官府為她們覓夫,設藝堂,只要人品賢慧,便嫁愛賢慧之人,不可輕怠。”

“誰不娶的便是違心,我就罰誰不得娶美嬌妻納美妾養外室,天天清心寡慾。”

“還要對這些無論男女的貌不揚者開設學堂,不管授藝或授學識都要毫不保留,興許百姓手藝多了景國會更好。”

月姜把景硯的法子聽完,她忍不住道:“景硯,你真損。”

景硯一點不認為自已的法子有何不好,他豎指點了點月姜的額頭,一本正經道。

“孤是他們的君,這點國策不比他們揪著孤的後院好,不也正襯他們勸孤的心意。”

說著,景硯垂首在月姜耳邊煞有其事道:“他們想讓孤的後院起火,孤就先給他們點把火,或索性不給後院。”

“他們急了,孤也就清靜了。”

月姜:“……”

被景硯一忽悠完,月姜赫然發現景硯說的很有道理,指望景硯一個人重賢重才有何用,不如讓他們聚沙成塔,不聚的便是不誠心。

何況,月姜又不是要當禍國妖姬亂政,她只是愛獨佔景硯罷了。

只要景硯本事強,誰的嘴都不足為懼,因為景硯會讓他們乖乖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