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房間關好房門,開啟衣櫃,立了好一會,不由在心裡感嘆,真好看。
每個女孩都有一個公主夢吧,她也不例外,誰能不喜歡,那就試試吧。
叮叮叮~
言韻的手機響了,一條語音訊息:韻崽崽,週日晚上,班裡搞畢業PARTY,我也幫你報名了,記得穿漂亮一點,傍晚我來接你哦,麼麼噠~~~
訊息是柳絮發來了,她們是高中同桌,是言韻為數不多的朋友之一,也可以說,是言韻最好的朋友。
柳絮家境殷實,是家裡的老么,父母兄長皆是對她寵愛有加,所以養成了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
你說她沒心沒肺吧,她看個小說都能給自己嗷嗷哭三天。你說她細膩入微吧,每當有人欺負言韻,哪怕只是口頭上的,她都能捋起袖子跟人吵個你死我活。完全不顧言韻到底是不是真生氣,反正她每次都要氣個半死。到頭來還要言韻去安慰她,回回搞得言韻又好氣又好笑。
之前班裡搞活動,言韻幾乎是不參加的,她不愛熱鬧,更不愛湊熱鬧。但這大概是和高中同學最後一次見面了,就去一次吧,不然柳絮又要和她叨叨半天,想想也是很頭大的。
言韻回覆了個好字,便順手把手機丟在了床上,開始試穿小裙子。
言韻走出衣帽間,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好像……還不錯。
一字肩長裙,清透的紗下透著鵝黃的底色,腰間左側一朵恰到好處的蝴蝶結,面上閃著細細的鑽光。沒有其他多餘的點綴,一切都是剛剛好。
“漂亮!”
言韻被突如其來的稱讚定住,一時不知道怎麼反應。
無錯書吧“小韻,不好意思,媽媽沒敲門就進來了。哦,這是新到桃子,很甜,你愛吃甜的。我讓廚房削了皮,你能直接吃。”邊說著邊放下果盤,走到言韻前,含笑說道。
這種愛恰如其分的關心,是言韻最受用的,養母知道她對這個家庭依然不自在,都在時刻維護她的感受。言韻又不是狼心狗肺,她是能感受的到的。
“謝謝母親。”言韻悄聲道謝。
“跟我客氣什麼,裙子很適合你,到時候一定要穿哦。還有,記得吃水果,我先走了。”程蘭笑吟吟的出門,顯然她是高興的。整一個晚上,言韻都未曾拒絕她的好意。
言韻背對著房門發呆,細細品著母愛,有種暖暖的感覺流淌開來。但她阻止不了,只能任由這份情緒蔓延生長。
程律在樓下哄了一會外祖母,就獨自上了樓。
經過言韻門口,看到此時正在房間一身禮服且發呆的言韻。
在他眼裡,就是件簡單的黃色長裙,配著言韻棕色長髮,好像……不太搭。可是言韻很白,又很瘦,小小一個,看著好像,還不錯?程律沒多做停留,便掠過向自己房間走去。
程律書房
屋內黑漆漆的,只有透過窗戶灑進來月光才能讓屋內有點光亮。書桌上的機械鐘咔嚓咔嚓地走,時間就這麼安靜又明顯的流淌著。
程律靠在轉椅上,閉著眼,月光經過,把周身的情境襯的更加岑寂。高挺的鼻樑,鬢角沿著下顎線,都被月光打的明暗清晰,跟雕塑課本上的範例一般無二。
修長的手指,分明的骨節,按了按眉心。白襯衫的袖子捲起,露出線條明晰的手臂,白淨有力。
好一會,程律抬眼,掃過時間,10:32。他起身,走進浴室,嘩嘩的水聲響起,沖淡了整日的冗雜。
週末,程家老宅
養父母難得能湊到時間,一起外出散心了。程律在公司加班,家裡只有程老夫人在。言韻索性就省掉了午飯,一睡便睡到了下午,她是被餓醒的。起身洗漱後,想起柳絮叮囑她今天要穿的漂亮一點。
等她出衣帽間,已經穿戴整齊了。
依然是散了一背到長髮,搭了一條灰粉色短袖齊膝連衣裙,一雙高幫白色帆布鞋,斜挎淺紫色一個荔枝紋小方包。
OK!言韻朝著鏡子裡的自己比了個手勢,就接到了柳絮的訊息,她已經到言韻家門口了。
言韻剛出門,就看到了柳絮家的車子,以及,全身黑漆漆的柳絮。
為什麼說她是全身黑漆漆的呢?
此刻言韻眼前的柳絮,超高馬尾微帶著卷、黑絲絨單鑽CHOKER、鉚釘純黑短款連衣裙、皮質黑馬丁靴……確實一身黑。
“你……黑化了?”言韻問得一本正經。
這話一出,成功獲得柳絮一對白眼,“什麼黑化,咱都是快上大學的人了,不能再給自己整那些個兒童造型了。你穿的也太好學生了,回頭我給你策劃策劃,等到了大學可別還是這麼素,會找不到男朋友的。”
“我可沒打算在大學找男朋友,都是學生,太幼稚!”
“你可以找老的。”
…………
言韻被堵的一口氣沒上來,定定看著柳絮愣是不挪一步。
“好啦,走了走了,萬一路上堵車呢。”柳絮連拉帶拽把言韻拖上了副駕,“走著~懷才不遇會所!”
程氏集團
程律正在整理一份計劃書,辦公室不請自來一個人。
“程律,你……”
“程總不好意思,我攔了,沒攔住……”琳達顫顫巍巍的連連道歉。
程律頓了頓手中的筆,冷冷的,“你先出去。”
秘書轉身出門,門縫剛合上。
“程律,三天了,電話不接,資訊不回,我專門上公司找你還被秘書攔在門外,一口一個程總吩咐沒有預約不得打擾。你什麼意思啊,我是外人嗎?還要預約,你是不是想絕交?你考慮過我的感受嗎?你在乎過我的想法嗎?虧我還擔心你沒日沒夜的工作,怕你累死在辦公室沒人給打120 。你就是這麼對待一個真心對待你的此生摯友的嗎?你的良心不會痛嗎?”秦以懷噼裡啪啦一頓輸出。
這個秦以懷,秦家的小少爺,用他的說,他和程律是打穿開襠褲時就認識的情誼,沒人能撼動的了。
可在程律的認知裡,他大概不過是從小就認識的一個朋友,最多隻能算是——稍好一點的朋友。不過這話,秦以懷不會知道,不然,他會哭。這個結論,程律是實踐才出的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