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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交易

好不容易招呼結束,言韻拉著貝齊就往樓上跑,再多待一分鐘,她都呼吸不了。

程律到的時候,天已經徹底暗下去了。吳特助拿著檔案袋和一份禮物,跟在身後,他搞不明白,為什麼要來這種場合,這要在平時,他老闆是人請都請不動的的角色,今天卻自己上趕著登門。

一進去,果然黑老大的目光就飛了過來,臉上堆滿了假意的笑意和褶子,微微低著頭過來打招呼。

程律看了眼吳特助,吳特助立刻明瞭。

他拉住黑老大,客套起來,能讓程律有機會,去裡面找人。

言子珩應酬了一番,站在八樓一個平臺休息。姥爺給他的時間已經不算寬裕了,如果再找不到人……他捏了捏眉心,迎風而立,心生煩躁。

“炎先生。”

一個聲音從背後傳來,炎子珩詫異轉身,看到了他身後的程律。

“程總?”炎子珩剛才的情緒,在看到程律後,一下子散盡,敷衍的笑容重新爬上臉頰。

程律走近,直視炎子珩的視線,開口道:“我有你要的線索。”

炎子珩聽罷,臉上的笑意逐漸收攏,雙眸微眯,隨即轉身道:“程總果然夠實在,那我也不妨直說,雖然言韻是跟我一起回來的,但她始終都是自由的,我沒法替她做決定。”

“經過今晚,我想炎先生也瞭解到,你要找的人已經離開雲城。我有的是時間,但炎先生,你還等得起嗎?”程律雙手插袋,氣定神閒,緩緩道出心中所思。

“言韻在頂樓套房,門口是我的助理,我會叫她離開,你只有今天一個晚上的時間帶她離開,如果她不願意,我也沒有辦法了。”炎子珩妥協。

“時間足夠,也祝炎先生得償所願,再見。”

夜幕下的這場交易,雙方都沒有損失,唯一被賣了的,只有此刻還在房間放空的言韻。

言韻帶著貝齊來到房間,就卸掉了臉上濃得連她自己都快不認得的妝容,拆掉了頭髮上幾十個夾子,揉了揉自己的頭皮,直呼受罪。

期間,貝齊接到自家老闆通知,要她去辦一件事,她和言韻說了聲,言韻覺得自己在這裡沒問題後,貝齊就離開了。

言韻將玻璃移門全部開啟,讓頂樓的風悉數灌入,她站在空曠的陽臺上,感受著自由和平靜。

轉頭,她發現了小桌上一個酒瓶模樣的玻璃瓶,且不管是什麼,倒出來就喝。一股淡淡的酒精味和淺淺的果香雜糅在一起,讓她瞬間惆悵起來。

她想起從前程律給她調過的一種飲料,可現在,酒不是酒,人也不是從前那個人了。

言韻笑了起來,可眼眸裡的溫度不在,更沒有光,像是一具丟失了靈魂的娃娃,再也動不起來。

忽然,門口腳步聲傳來,門被開啟。風穿屋而過,吹動了窗簾和擺臺上的百合花束。言韻被狂風迷了眼,以為是貝齊回來了,也沒出聲。

程律推門,撲面而來的風從耳旁呼嘯而過,聽到屋內悉悉索索的聲音。他循聲而入,果然發現言韻,坐在地上,手上拿著一個酒杯,眼神迷離,顯然是醉了。

“貝齊,炎子珩什麼時候回來,我們可以回去了嗎?”言韻迷迷糊糊地問著。

程律瞭然,言韻將自己當成炎子珩助理了,他輕輕走過去,拿走言韻手中的酒杯,低聲道:“你醉了。”

“嗯?貝齊,你怎麼變樣子了?”言韻眼神迷離道:“看來我真的是醉了,我怎麼看到程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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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律無奈,將她扶起,坐到沙發上,然後倒了杯水遞到嘴邊。

言韻乖順地喝下,然後閉著眼睛,繼續說道:“貝齊,我好痛啊。”

“哪裡痛?”程律依舊輕聲地問。

言韻指了指自己的心臟的位置,“這裡,這裡好痛。”

說完,她拉過程律讓他和自己挨坐著,一頭鑽程序律的懷抱,繼續嚷嘟囔著:“我連看著他的權利都沒有,我還以為,我們可以有一輩子時間的。”

言韻用頭蹭了蹭程律,之後忽然抬頭,“貝齊,程律是我看看到過的最好看的人。”她抬手,用指尖輕輕掠過程律的眉眼和鼻樑,最後停留在唇間。

“他也是對我最包容的人,他甚至,救過我的命。”

說話間,豆大的淚滴從言韻眼眶奪眶而出,她再也忍不住,也不想再忍。可能因為是喝醉了,也可能是因為她以為眼前的人是貝齊。

貝齊知道她所有的情緒和心思,是她唯一不用隱瞞的人。

程律摟著言韻的腰,輕聲問:“那為什麼不回來。”

言韻好像聽懂了,抽泣著說:“不能回來,我不能回來。”

程律揪心得一陣嘆息,在他讓查炎子珩的第二天,言韻被迫的離開的原因也被查明。自從言韻離開,他甚至都沒往那個方向想過,他後悔不已。

言韻依舊靠在程律肩膀上,忽然有那麼一瞬,沒有了任何聲音。

程律低頭檢視,她臉上的妝已被卸掉,捲翹的睫毛,清透的面板和軟軟的嘴唇。

“想睡覺了嗎?”程律撫了撫言韻的臉頰,糯糯的。

臉上癢癢的,言韻輕哼著:“好睏。”

半晌,言韻的呼吸平穩,看來是真的睡著了。

程律起身,攔腰將她抱起,走了出去。

酒店門口,吳特助靠在車邊等自家老闆,正發呆呢,瞥眼看到老闆正抱著一個女人從酒店出來。

“老闆,這麼快……”

霎那間,引來程律一記刀鋒般的瞪視。

上車,將言韻往自己靠了靠,程律開口道:“開車。”

“回老宅嗎?”吳特助發問,立刻感受到了背後一陣涼意,頓悟後說:“是我多嘴了。”

天際露出了魚肚白,清晨的第一縷陽光悄悄鑽過窗簾的縫隙,一頭扎進房間,將昏暗的房間照得有些許亮光。

浴室的流水聲,衝擊著言韻的耳膜,直到聲音停止,言韻翻身扯過被子蒙過整個腦袋,嬌氣得喊:“貝齊,你輕聲點,好累,讓我再睡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