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翎早已不是之前的季翎了，說實話，就算不使用元素力也能與華茲打個平手。

鸞願劍與長槍相交，發出刺耳的響聲，他們居然不分上下。

但華茲似乎是使用了什麼秘術，長槍四周都圍繞著一股黑氣。

看來他是接觸了什麼禁忌的東西，才能勉強與季翎打個平手。

她正欲注入元素力，卻見華茲吐出一口鮮血，不僅染紅了自己的衣袍，就連那地上也多了不少豔紅。

華茲這才顧得上檢查自己體內的情況，自剛才阿德蒂斯大人將那些還與他後，他還不曾探查過。

如此一探查，也算出了大事。他體內的經脈在一處處斷裂，現如今雖只是一口血，可再拖下去，必然也是身隕。

他想到了剛才阿德蒂斯大人的話，她說希望他好好活著，也告訴季翎說她知道他會受審判。但只要他有一個活下去的機會，她都希望他能彌補一切。

雖有那些話在前，可現在看來，他好像是被大人徹底放棄了。方才在將一切送還時，阿德蒂斯大人大抵是同時逼斷了他體內的所有經脈，直到此刻才顯現出來。

華茲終於明白，阿德蒂斯大人哪裡是幫他求生，她失望透頂，求生的話只不過說在明面上讓人聽聽而已。大人分明是要親手了結他，讓他後悔。

“華茲，你還不明白嗎？”季翎看著他如今用長槍撐著身子的模樣，不覺唏噓，“阿德蒂斯是對你徹底失望了。”

“不可能，阿德蒂斯大人一向最重用我，我怎麼可能會讓大人失望！”華茲嘴硬著，“你不可能挑撥我和大人的關係！”

即便他嘴上不承認，可他心裡清楚，季翎說的沒錯，阿德蒂斯大人就是對他失望了。

他不能承認，阿德蒂斯大人對自己一向頗佳，怎麼可能會有失望呢？

“你身上的問題，還用我多說嗎？”季翎嗤笑道，“經脈盡斷，這是她給你的懲戒。你我都清楚，你不可能活下去，無論有無她出手。”

而且她更清楚的是，阿德蒂斯盡斷他的經脈看上去是不想讓他再錯下去，可實際上還是保護了華茲的。因為華茲經脈盡斷，審判時便會從輕一些，活下來的可能便也能大一些。

只是華茲此次犯下的事過於大，即便阿德蒂斯採用這種方法，季翎都不覺得華茲能逃過這一劫難。這是華茲應當付出的代價，華茲必須面對。

經脈盡斷的後果本就嚴重，再加之方才與季翎一戰，華茲竟發現自己如今也要撐不長久，終是明白了剛才阿德蒂斯大人那句話。

她希望他放下一切，只要他沒有想用元素力害人的想法，就不會出什麼事。

可他到底是讓阿德蒂斯大人失望了，他不僅想殺了季翎，還讓自己也陷入身隕的邊緣。

“你無法再活下去，我也就不帶你回去審判了，”季翎掃了他一眼，意欲轉身離去，“這裡是阿德蒂斯最後出現的地方，你也在此長眠吧。”

這一場消耗無數人的鬧劇，該結束了。

華茲看著她的背影，再無支撐自己站立的力氣，靠坐在牆邊，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這裡是阿德蒂斯大人最後出現的地方，身隕在這裡，貌似確實是個不錯的選擇。

他認命地閉上雙眼，回想著剛才與自己見了最後一面的人。

何其幸運，他此生能被阿德蒂斯大人賞識。

可他現在，辜負了阿德蒂斯大人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