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彧攔下了過來打探訊息的年輕小輩們,對外口徑統一:“一見鍾情。”
司漪漪配合著點頭,什麼也不說,就算有人像知道更多,她也堅持不開口。
冷冷清清坐在那裡,雖什麼也沒有說,也沒有親暱姿態,卻沒人懷疑他們的關係。
慈善晚會以拍賣為形式,參與者會拿出一件自己的物品作為捐贈品拍賣,其餘人叫價拍得此物,最終拍賣所得善款,由主辦方用於慈善專案。
“第一件是敏成張太太的百年古董手錶!”
拍賣師介紹完,司漪漪立刻舉牌,寥寥幾人跟著舉了幾下,最終由司漪漪拍得。
後面幾件,司漪漪如法炮製,全部拍了下來。
“我三叔想見你。”
慕容彧朝司漪漪側身,胳膊搭在她身後,姿態親暱。
司漪漪抬手將慕容彧推開,二人之間保持著安全距離,亙在二人之間的是一道無形的屏障。
“容我調查完再回答。”司漪漪放下手中的牌子,摸出了手機。
她餘光瞥了一下慕容彧,“請你迴避視線。”
“噗。”慕容彧沒繃住,輕笑,邊說邊將頭撇開,“好啊,司小姐自便。”
二人說話聲音不大,密切關注二人的周圍人聽不到,但見此姿態,忍不住牙酸。
小年輕就是膩歪。
司漪漪查清後,將手機塞回口袋,“可以見面。”
“那就多謝司小姐成全了。”慕容彧眼梢含笑。
司漪漪直視前方,再次舉牌,慕容彧被無視,什麼都沒有說,又笑了笑。
……
拍賣會結束,時間已經不早。
“今天司小姐辛苦了,有地方下榻嗎?”
慕容彧替司漪漪開啟車門,司漪漪迅速鑽進去。
“春和景園第3號別墅。”司漪漪報地址。
慕容彧笑容逐漸凝滯,“你住在春和景園?”
司漪漪反問:“有問題?”
“你知道那是什麼地方嗎?”慕容彧臉色微寒,彎腰往車裡擠進去,“讓讓,給我騰個地方。”
司漪漪:“……”
司漪漪懶得和慕容彧多說,直接起身,坐到了裡側,慕容彧坐到了她原來的位置。
“春和景園是上京最危險的地方,我不信你查不出來。你當心為了利益丟了命!”
慕容彧開口就是警告。
司漪漪倒沒覺得危險,只是嫌棄慕容彧莫名的聒噪。
她的命丟不丟,和他有什麼關係?
這世界上又不缺她一個人。
“你聽到沒有?”慕容彧眼前眩暈,忍不住骨血裡的暴躁,“司漪漪,你到底聽清楚沒有?”
“嗯。”
聽清了,但不會聽話。
司漪漪木著小臉,左手去扒拉車門,打算打輛計程車離開。
慕容彧好煩。
真煩。
“那就換一個地方。”慕容彧深吸一口氣,止住自己的暴虐,“我市中心有一套不常住的大平層,你可以暫住幾天,以你的本事,應該不愁沒地方住。”
司漪漪沒回答,輕輕一按,車門開啟,她溜了出去。
司漪漪衝司機揮了揮手,“謝謝沒鎖車門。”
慕容彧一個眼刀子甩向司機。
司機苦笑,默默升起了車窗。
司漪漪小跑開地下停車場,慕容彧沒讓人去追。
“先生,不去追司小姐嗎?萬一她遇到危險……”
林致小心試探。
慕容彧冷嗤,“愛怎樣就怎樣!良言難勸該死的鬼!我沒勸她嗎?她聽嗎?她那倆耳朵就跟擺設似的!活聾子!”
林致沉默一會兒,“回老宅嗎?”
“回個屁!”慕容彧氣得狠狠跺了一腳,“老子就他媽欠她的!去春和景園!老子的未婚妻,老子得護著!”
林致眼角一抽,“明白。”
上京如水夜色,千萬條道路車水馬龍,遠遠望去,像是一條盤踞的游龍。
春和景園。
小區保安24小時駐守巡邏,比一般小區的保安人數更多,安保級別更高。
外來車輛根本不允許進入,更何況是計程車。
司漪漪下車,望向回別墅的遠遠的路,果斷借了保安的電動平衡車。
到3號別墅前,司漪漪開了密碼鎖,癱到了沙發上緩緩。
同時,她盯著天花板,覆盤一天的匆忙。
只是,還沒有覆盤完,一個電話打了過來。
“喂,祁晏九。”
“慕容彧的未婚妻?”
“……假的。”
司漪漪剛說完假的,隱約聽到了對面呼吸一重,她闔眸,沒理會。
“沒事就掛電話。”
“司漪漪,開門。我在你家門外。”
司漪漪噌地坐起來,調出了門口的監控。
果不其然,門口果然杵著祁晏九的身影,手裡好像還拎著一個口袋,不知道裝的什麼。
司漪漪懶洋洋起身,給祁晏九開了門。
“怎——”
疑惑還沒問出,便被堵在了嘴裡。
司漪漪整個人被壓在門口的牆角,後背有些硌,身前擁擠熱燙。
唇瓣被噙住,溫熱的觸感直觸天靈感,骨頭酥酥麻麻。
動作熟練又黏膩。
司漪漪遵從本心,仰頭迎合,手摸到了他的右側褲兜。
眼前人悶哼一聲,在她耳邊低語,“司漪漪,我來賠禮道歉。”
皎潔月色羞羞怯怯,清冷月輝染上霞光粉紅。
客廳沙發上的衣裳散亂;廚房操作檯上的牛奶被打翻;落地窗有些模糊,像是蒙了一層霧。
歡樂的交響樂進入尾聲,漸漸無聲。
司漪漪關掉音響,披了一件白色睡袍,給自己倒了一杯溫水。
“我也要喝水。”
沙發角落,蜷縮著一個高大的身影,顯得沙發沒有那麼寬大。
司漪漪又倒了一杯溫水,遞了過去。
祁晏九捧著水杯的手微微顫抖,但還是禮貌道謝:“謝謝。”
司漪漪盯著他,見他將水杯懟到唇邊,一口氣灌了一整杯,因為喝得太猛,嘴角流下來一道。
他灌完一整杯水,將水杯放到了茶几上,裹了裹身上的睡袍,垂眸間,彷彿落了珠露,眼尾更是緋紅。
像是受了天大的欺負。
司漪漪忍不住反思,是不是她太變態……
但轉眼一想。
肯定是祁晏九的承受力太差!
他應該多鍛鍊心理素質!
大男人掉什麼眼淚!
司漪漪越想越覺得有道理,她又沒有弄傷他,是他自己不爭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