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沐一依推開明皓,衝他豎中指。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可不是什麼貧窮大學生,你穿得雖然不怎麼樣,但你的遊戲機可是最貴的那一款。”
“咳,那你打擾瑜姐約會做什麼?”
“才不是打擾。”沐一依翻了個白眼,“你知道傅總的特助是人是鬼呀?萬一瑜姐被騙了怎麼辦?”
“也是。”明皓接了一杯咖啡,吊兒郎當靠在臺子前,“瑜姐和老闆作為咱們團體最窮的人,咱們得關照關照。”
華燈初上,夜色霓虹,上京的斑斕夜景。
“摘口罩,摘墨鏡。”
司漪漪靠在椅子上,兇巴巴盯著對面全副武裝的男人。
“過敏了,不方便。”
“我不介意。”
“我介意。”
兩人來回兩輪‘介意’‘不介意’後,燕雲開啟了包廂門,身後的侍者推上兩盤餐前菜,精緻華美,分量極小。
“你吃飯也不摘?”
“我不吃。”
說著,祁晏九將自己面前的碟子推向司漪漪。
司漪漪不客氣,先用刀叉把自己餵了個半飽。
“工作室的事,為什麼不跟我商量?”
前菜吃完,司漪漪主動給祁晏九上‘正菜’。
祁晏九沉默片刻,“只是掛名,雲棲的資源會向工作室傾斜,有什麼不好?”
“為什麼不跟我商量?”
“回來的時候碰到了楊絮,臉過敏。沒來得及商量。”
司漪漪思考這個藉口的可信性,緊接著,祁晏九就坐到了她身側。
“你為什麼不關心我的臉?”
司漪漪遲疑一下,迅速薅下祁晏九的口罩,他迅速抬手捂住。
但司漪漪也有一瞬捕捉到,他臉沒事。
難不成……
司漪漪目光定在他墨鏡上,在祁晏九驚慌躲避的起身動作下,她又成功薅掉了他的墨鏡。
很明顯,也沒有過敏。
“你臉沒事?”
“擦過藥,應該是好了。”
司漪漪不信祁晏九的鬼話,飯也沒再吃,攥著手機離開了包廂。
燕雲從外面進來,嘆了口氣,“先生,您大可以解釋不是您做的。”
這種激進的做法,完全不是他家先生的風格,他解釋一句‘又發病了’,能怎麼樣?
另一邊,司漪漪下樓,‘恰好’撞上不算熟的熟人,慕容彧。
“幾天沒見,司小姐更漂亮了。”慕容彧攔在司漪漪面前,將人擋在走廊上。
“哦。”
慕容彧笑笑,沒在意司漪漪的冷漠,目光在她身上玩味打量,“剛和祁晏九聊完?不歡而散?”
“關你什麼事?”
司漪漪繞過他,走向電梯。
慕容彧的特助林致上前攔住,“司小姐,我家先生也算是你的合夥人,您不想聽聽最近的合作進度嗎?”
司漪漪轉身望向慕容彧,“換個地方。”
正中慕容彧下懷,他直接乾脆答應。
“好啊。司小姐果然是痛快人。”
慕容彧在前面帶路,將司漪漪帶到了車上。
慕容彧的車,和祁晏九的車,內飾風格完全不同,像是兩個極端。
“司小姐,陪我參加一個慈善晚會,今晚你給我花出去多少錢,我就雙倍送你多少錢,這筆錢隨你支配。”
“原因。”
“很簡單,我要你承認是我慕容彧的未婚妻。”
司漪漪扭頭望向慕容彧,“對你而言,有什麼好處?”
司孟罡破產,仍舊是大眾認為的真相。
“我要借你的力,讓慕容家和司氏擁有更多的合作機會。”慕容彧直起腰,“司漪漪,你應該清楚,青泥鎮眼線不少,你進祠堂的訊息,早就傳遍了我們耳中。”
“無論你是什麼身份,你都會成為香餑餑。”
司漪漪知道,慕容彧沒撒謊,“你能給我什麼好處?”
她能利人,同樣,她也需要別人利他。
“慕容家一切資源,任你呼叫,包括……我。”
司漪漪頗覺嫌棄,不過她在上京,不清楚族人有誰,也不能一個一個去問。
如果有慕容彧做助力,她辦事,以及尋找司氏木,會省力許多。
“期限。”
“一年。”
“可以。”
慕容彧揚唇,衝司漪漪伸出右手,“合作愉快,未婚妻。”
“合作愉快。”
司漪漪與慕容彧握手後,各自收回,維持先前的距離。
“未婚妻,或許我們該有一個更親密的稱呼,你覺得呢?”
“假作真時真亦假,維持現狀即可。”司漪漪不理會慕容彧的得寸進尺,“你可以去造勢。”
按照人類的慣性,他們會給自己相信的找無數的藉口,他們認為是真的,才是真的。
他們可以把互相嫌棄的人嗑成CP,也可以把恩愛敬重的兩人汙衊為怨侶。
很多時候,輿論導向比真相更加有說服力。
車停下,慕容彧與司漪漪上樓,二人中間依舊維持著二十厘米的距離,步伐速度卻驚人一致。
慕容彧的位置靠前,身邊坐的也是業內大佬,見到司漪漪,沒有一個人不好奇——
瘋子身邊出現了女人。
“慕容先生,這位小姐是?”
眾人目光灼灼,落在司漪漪身上,估摸著慕容彧喜歡的型別,以及能從司漪漪身上獲得什麼好處。
司漪漪想起一個詞:環狼飼虎。
她不喜歡這種目光,哪怕祁晏九和慕容彧對她有所圖,也沒有如此露骨。
慕容彧擋了擋司漪漪,“向大家介紹一下,我的未婚妻,司漪漪。”
“怎麼沒見過?以前也從沒聽慕容先生聽過!”
“是啊,司小姐是誰家的?出落的如此標誌,氣質脫俗,一看便是大家千金!”
眾人不斷恭維,腦海中搜尋在哪裡見過司漪漪。
“大家也聽過,前段時間破產的司家,漪漪是司家找回在外的女兒。”慕容彧笑著去挽司漪漪的手,被她嫌棄地躲開,他不介意笑笑,“我和漪漪一見鍾情,求了好久,她才答應了我做我的未婚妻。”
司漪漪木著臉,配合的點了一下頭。
眾人面色各異,直到後面,有幾個小輩到場,聽到這個訊息,震驚的險些把眼珠子挖出來。
“鐵杵姐不是和祁總是一對兒嗎?”
“好像也差不多,有什麼太大區別?都是……”
瘋子。
“好像……是啊,鐵杵姐也太倒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