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了,戰事忙碌,今早兒,只是順道路過。”店鋪內,一天沒有閤眼的顧青疲憊出聲。
亂哪,稱之為外憂內亂也不為過。
孫中山先生去世後,國民黨被姓蔣的獨裁者執掌大權,準備對共黨展開殘酷圍剿,都把名聲搞的臭不可聞。
“多加休息。”
“嗯。”
顧青拿起白手套套上,理了理身上軍裝,起身朝門外走去。
臨近房門前,他停住腳步,突然扭過頭看向坐在櫃檯邊的黑衣白秦。
屋內櫃檯邊的光線昏暗,男人俊美面容,一如既往,未曾改變。
顧青感慨萬千,不知不覺,時間竟已經過去十餘年。
恍惚間,這天地變的冰涼,似是回到那年寒窗清晨。
飢寒交迫的年輕人,拿著餅,厚著臉皮試圖用一枚銀元換十枚銀元…
“白老闆。”
顧青思緒迴歸,他朗聲一笑,站在門口衝白秦揮手。
“嗯?”
“這地方可能不再適合你生活。”
“啪!”
顧青咧嘴一笑,跟個猴子似的伸手揉臉,似在暗示什麼。
一秒…
二秒…
三秒…
見黑衣白秦沒有理會自已,顧青嘴一撇,揹著手慢悠悠登上早已等候四輪車。
……
夢憶十九年,時間線推移至1934年,距離趙泰安事件已經過去三年。
這一年顧酥芳齡27歲,姑娘穿著樸素,專心熬著粥。
店鋪門口,一名名灰頭土臉民眾如蒸鍋上的螞蟻安靜等待。
眼神中不復麻木,有的,只有對生存渴望之色。
趴在櫃檯上的蘇楠轉移視線,邁著貓步朝廚書房走去。
沒辦法,因為豬帽子倭寇兵入侵原因,大量逃難流民湧入江南一帶。
別看黑衣白老闆平時冷的不像話,其實心裡熱的很。
這不,開始散盡家財施粥救民。
雖說。
也只能管的了一時…
來到二樓書房,蘇楠熟練的用腦袋擠開房門看向屋內。
屋內,白秦靜坐桌邊,面前還擺有枚金燦燦倆耳盆。
只見他將一枚巴掌大小黃金丟進其中,隨後又往裡面滴入幾滴神秘液體。
詭異一幕發生。
只見金燦燦的倆耳盆突然華光大作,金色光芒籠罩昏暗書房。
待光芒消失,盆裡的金塊,竟變成一模一樣倆枚。
?
這是…啥盆?物孽的力量?
蘇楠瞪大眼睛,貓瞳止不住閃爍,那叫一個震驚!
喂,能複製黃金誒!
莫非是聚寶盆?
聚寶盆的民間故事有許多,無非是窮書生積德行善得到能複製錢幣的聚寶盆,最後又被財主眼饞…
不對。
這絕對不是聚寶盆!北宋d級物孽聚寶盆,孽物收容所裡有收藏,喂血一碗,一天只能吐10g金。
莫非是聚寶盆普拉斯版?
蘇楠百思不得其解,屋內黑衣白秦慢悠悠拿著倆塊金子走出。
他提起蘇楠後脖頸,關上房門,隨後走向店鋪一樓…
總之這一年,江南地區米商賺發了,笑的合不攏嘴。
因為啊,有冤大頭用金子購米大批賑災。
為何說是冤大頭?
因為那賑災就是個填不滿的無底洞,永遠也填不完…
可很快,隨著湧入江南地區的戰亂流民愈來愈多,各大富商乃至財主紛紛笑不出來。
水能載舟。
亦能覆舟。
難民一多,難免會引起暴動。
近日,有一地主家裡牛丟失,於是啊,他出去找牛。
找著找著,這地主聞到一股肉香味,循著香味,最終在一處城外破廟發現一夥神情麻木的流民。
眾流民圍坐在處大鍋邊,像是在燉煮著什麼東西。
聞著肉香,地主當場怒了。
還以為自家丟失的牛,被這群流民偷偷殺掉吃肉。
他大步上前掀開鍋蓋,這一掀,令他不寒而慄,畢生難忘。
鍋裡燉煮的,哪裡是自已丟失的小牛啊,分明是一個已經被煮爛的嬰孩…
人餓到極致,就是個發瘋的野獸。
啃完樹皮啃觀音土,不知多少流民死於消化不良。
這件事,在城中富商區徹底傳開。
還是那句話,水能覆舟亦能載舟,人餓到極致,人吃人。
一大部分摳門的富商徹底慌了,隔天,無數商賈竟主動開倉賑災,救濟流民,做起那施粥大善人…
深夜,當鋪二樓書房,顧酥穿著白色束腰睡衣坐在桌邊。
姑娘託著腮,一臉崇拜看向翻書中的黑衣白秦。
“老闆,你好厲害,編出吃小孩的故事後,以林老闆為首的摳門奸商,果真嚇的開倉救濟災民。”
黑衣白秦聞言停止翻書,他神色複雜看向顧酥,遲疑會,終是道,“這並非故事,很久很久以前,曾發生過。”
“很久很久以前?人吃小孩?”顧酥震驚。
“嗯。”
“易子而食。”
黑衣白秦道完沒有再言語,繼續低眸翻閱手中書籍。
書房漸靜。
徒剩蘇楠打呼嚕以及白秦翻書聲音。
顧酥托腮看著白秦,不知想到什麼,穿著睡衣的姑娘耳根一紅,她手掌輕撫扁平小腹,突然輕聲詢問道:
“老闆,怎麼樣才能有小孩子啊。”
?
?
睡夢中的蘇楠驚醒,她耳朵豎起,若有所思緊盯顧酥。
黑衣白秦嘴角一抽,看了眼顧酥後,隨後道了句,“找男人。”
!
蘇楠貓耳閉合,急忙用貓爪捂住腦袋。
哎呀。
姑娘這啥話題。
羞羞。
其實對於如何要小孩,蘇楠也有點了解。
男的脫光光,女的也脫光光,這樣,這樣,再那樣…
經常這樣那樣,一年後差不多也就有可愛的小寶寶。
“找男人…”
外面夜色撩人,燈火通明的書房內,顧酥俏臉愈來愈紅。
她雙腿緊緊併攏,目光時不時偷瞥向對面白秦。
最終,顧酥鼓起勇氣,她一臉認真,眸子裡又充滿期待。
“老,老闆,你能教我怎麼追男人麼?我,我想談戀愛,想要小寶寶。”
“我,我是認真的。”
“真的很想要小寶寶…”顧酥的聲音愈來愈低,細如蚊鳴。
看書中的黑衣白秦手一抖,書,直接掉落在地。
他嘴角抽了抽,幾乎是一字一字盯著顧酥唸叨道,“教你追男人?怎麼,你覺得我性取向是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