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不是,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老闆您的性取向是正常的。”
“我…”
“我就是想討教一下怎麼追喜歡的男人。”
“你有喜歡的男人?”黑衣白秦詫異,第一次認真端詳起面前被自已養大的姑娘。
這一看。
他不禁有些恍惚。
時間過的那麼快麼?當年流鼻涕的小女孩,如今已經變成大姑娘?
“嗯…”
“有喜歡的男人。”
“就是不知道該怎麼追。”
“畢竟…”
“我年紀大了,今年都二十七…”
顧酥看向白秦的眸子亮晶晶的,一抹幽怨飛速掠過。
是啊。
自已今年都二十七了。
“追男人…”黑衣白秦眉頭一皺,開始陷入沉思。
確實。
姑娘長大,也該考慮婚姻問題,這件事得抽空與顧青聊聊。
“老闆,你給我支個招唄,教我如何追喜歡的男人。”
顧酥嘴角微微一撅,雙手趴在桌上,眼神堅定的像是要入黨。
“簡單。”
“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層紗。”
“嗯嗯。”
“然後呢?”顧酥目露精光,如同變魔術般變出小本本準備銘記。
“然後,然後…我也不知道。”黑衣白秦話語戛然而止。
畢竟。
他從未主動追求過女人。
顧酥嘴角越撅越高,垂頭喪氣趴在桌子上假寐。
黑衣白秦合上手中如何養螞蟻書籍,看了眼窗外夜色後,拂袖起身。
“天色不早,回去睡覺。”他聲音帶有些命令語氣。
畢竟熬夜傷身。
顧酥睜眼點頭,習慣性抱起蘇楠。
走廊裡,黑衣白秦關上書房房門,揹著手走向自已臥室。
來到臥室門口時,他停住腳步,扭頭瞅向身後緊隨不捨的顧酥。
那麻木且深邃的漆黑眸子內,浮現抹審視之色。
“顧酥,你不回房間,跟在我身後做什麼?”
“老闆,我今天能和你一起睡麼…”
“一起睡?”
“又做噩夢了?”黑衣白秦眉頭微松。
“嗯…”
顧酥低下頭,雙手捏著蘇楠貓身,“我昨天做夢夢到哥哥被好幾名豬頭帽倭寇兵用刺刀捅穿身體…”
“不用擔心,他沒事。”
“哦…”
“但我還是害怕,老闆,我,我想在你屋子裡打地鋪。”
“就像小時候一樣的,你哄我睡,陪我聊天講故事。”
“那樣我就不會做噩夢。”
顧酥抬起頭,她可憐巴巴的,看起來有些令人心疼。
黑衣白秦嘆氣,習慣性抬手摸了摸面前顧酥腦袋,隨後開啟身側房門。
這丫頭目睹家人被土匪殘殺,小時候經常會在黑夜中哭著醒來,並抱著黑貓核桃,敲響自已房間。
本以為時間會撫平沖淡傷痕,沒想到竟又做噩夢。
見撒嬌生效,顧酥嘴角狡黠一笑,快速鑽進屋內…
……
燭光通明的屋子裡,顧酥躺在床鋪,懷中抱著薄薄一層被褥。
她側首看向正在打地鋪的白秦,只覺老闆好貼心。
竟願意讓出床給自已睡。
抱著蘇楠,顧酥紅著臉輕聲咳嗽,同時,睡裙內一條誘人大長腿偷偷探出被褥,暴露在空氣中。
姑娘的腿很白,纖細白嫩緊緻,玲瓏腳趾上的指甲,修剪的整整齊齊,上面抹上一層價格昂貴洋貨指甲油,亮晶晶的,燈光下閃爍誘人光澤。
然這幅美景,某麻木長生者卻視而不見,腦子裡在思考著如何養出食人蟻。
沒錯。
繼養貓、養豬、養雞、養蚊子、養竹鼠之後,白老闆又對養螞蟻起了興趣。
趴在顧酥懷抱裡的蘇楠貓眼眯成一條縫,樂了。
它是女大學生。
女人哪能不曉得女人心思?
顧酥心中那份特殊情感,蘇楠用貓尾巴思考都能猜出。
“熄燈了,還有,把腿伸回被窩裡,別被凍著。”
“哦,哦。”
顧酥捏著被褥半遮臉頰,不好意思將腿收回被窩。
“啪!”
燭光熄滅,屋子裡陷入黑暗,昏暗無比。
一分鐘…
二分鐘…
十分鐘後,床上的顧酥,突然扭過頭看向地上躺臥人影。
“老闆,你睡了沒?”
“睡了,並且睡的很香。”黑衣白秦翻身,淡聲開口。
“哦。”
顧酥腦袋往被窩裡縮了縮,她偷偷嗅著被窩內熟悉氣息,臉頰愈來愈紅。
半小時後。
姑娘再次出聲,“老闆,我睡不著,我想聊天。”
“老闆,你睡了麼?”
“沒。”
“沒睡,那就陪我聊聊天好不好?”顧酥又開始裝可憐。
“你想聊什麼?”黑衣白秦坐起身,默默看向窗外明星。
這些年,他曾見證過無數星辰隕落,殘留的明星,寥寥無幾。
“嗯…”
“老闆,你說世間究竟有沒有輪迴啊?”顧酥抱著被褥下床,漫不經心來到地鋪側膝跪坐。
她胸口睡裙v字衣領不知何時解開,暴露出大半抹溝壑雪色,白的亮眼,好似剛剝掉殼的雞蛋白。
“不知道,我沒死過。”
黑衣白秦眸子一直在眺望明星,裡面有惆悵迷茫,更多的是麻木。
人都有煩惱。
他白老闆也不例外。
“老闆,人死後要是有輪迴,下輩子我再給你做飯打工好不好?繼續陪著你。”顧酥偷偷伸手拽了拽黑衣白秦手臂,言語認真。
近些年相處。
敏感的姑娘,貌似也發現一些不得了的事情。
“繼續給我打工?”白秦有些意外。
“嗯!”
“到時啊,我希望我能以另外一種模樣與老闆你相處。”顧酥雙手抱著膝蓋,有些不太好意思。
“什麼模樣?”黑衣白秦來了興趣。
“嗯…”
“我很愛臭美,想變的比現在更漂亮,性格也要變的更加強勢。”
“還有。”
“我不想再姓顧了。”
“要真有輪迴的話,下一輩子我想姓蘇,畢竟蘇王婆無後,她都把傳家寶玉佩給我了。”
“嗯…”
“老闆,你覺得蘇楠這個名字如何?”抱著被褥的顧酥一臉期待。
要是世間真有輪迴,未來的自已,會是何等模樣?
可別投胎成男人啊。
“蘇楠…”
“名字確實挺不錯。”
“嘿嘿,我也這麼覺得。”
“…”
顧酥眼裡冒著光,喋喋不休講述起對未來的期盼。
床鋪上,蘇楠貓瞳呆滯,貓耳豎起,一副如同見了鬼的模樣。
“我艹。”
臥室裡,字正腔圓國粹女音自黑貓口中噴吐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