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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在時空中的人

年少的意氣風發會不見嗎?

我不知道,但我想我應該也算一個答案,只是我這個答案太過奇特。

我叫羨月,姓時。

少時不見月,心氣意猶高。

長時見月不明心,滿身汙濁,獨留茫茫。

他們畏懼我,所以我得困;他們敬仰我,所以我的手腳沒有鎖鏈。

他們又來了,缺什麼?我的血嗎?

我的血救不了人的,怎麼就不聽呢?要不我躺那讓你們研究研究?

不要抽我的血了!你們這些蠢貨!

死人了?我說了的嘛,救不了的,你們非不聽!

欸,欸!有毒啊!都死人了,怎麼還要我的血!

嗯?月光照進來了,嗯!這月光怎麼還起波動?

這是?這是過去?

這街道很新嘛!唉,未來這街可不就新了,摸幾下,感受一下新建的街道。

拍我幹嘛!我又沒擋路!

你,你是我?

好年輕啊……

——

我叫月呈曙,我看見自已了……

那人很蒼白,手上青筋很明顯,渾身透露著一股死氣,寬大的斗篷下是陌生的眉眼,他好不像我,但我覺得他就是我。好吧,其實那眉眼不陌生,我天天都見,在鏡子裡,陌生的只是他這個人,或者說是他給我的感覺,但我並不想這麼說,沒有原因,就是不想。

我帶他回了家,他很笨拙,好像很久很久沒有用過一些東西了,好陌生啊。

我想問問他未來,可他卻閉口不談,是因為難過嗎?

他好像很羨慕我,為什麼呢?他沒有實現自已的理想嗎?該我這個為理想努力的羨慕他才對吧!

好吧,你要羨慕就羨慕吧,那我就多看看你吧。

他問的問題好奇怪,什麼叫吃血,我信我救的人,他們都很好的。不要擔心了啊,他們不會害我的!

所以你一直不提的未來是這樣的嗎?真稀奇啊!不過我好像做不到不救他們,我想救他們!我們不能被病毒打敗!末世打不倒我們,因為信仰一直都在,如果他們瞧不見信仰了,那我就頂上天,讓他們的信仰,曙光屹立,破雲見陽!

我知道了,未來的我。

——

年少時期啊,朝氣蓬勃的時候。真好。

他挺不喜歡羨月這倆字的吧,都不叫,只叫時先生或者是未來。

嗯,其實我瞭解,因為我也不喜歡,但我向往。羨月,羨月,羨慕曾經的我,思戀曾經的月。

不錯,不愧是我,厲害。一招制敵。

怎麼還耍帥呢,真是的……

怎麼,這個眼神什麼意思?就準你耍帥,不讓我耍?我不!

笑什麼?開心啊!見我笑了?我本來就愛笑,只是後來不怎麼需要了罷……

剛才不還笑嗎?現在怎麼就又鬱悶起來了,我都沒怎麼呢,矯情。

心疼我?你開玩笑的吧,定是我看錯了,我怎麼會心疼自已呢,怎麼會心疼呢?

欸,我就說嘛,肯定是我看錯了,看錯了……

——

明明壯年,垂垂老矣。

原來瞧見自已是這樣的啊,明明極其理解,卻是滿嘴的謊話。

在未來說笑都不需要的時候,我是難過的,很難過很難過,還夾帶了些心疼,我在為誰難過,為我嗎……

我想他應該不想聽到,那就不是了吧。

嘿嘿,今天是他的生日,給他個驚喜。

嗯,我今天要回去了,回去休息。不和你們一起慶祝了。

咚咚咚。

我回來了,瞧,生日快樂。

嗯?怎麼不說話?欸,欸,欸!別哭啊,怎麼安慰人啊!我不會啊!!

別搶別搶,都是你的,以後每個生日我都給你慶祝,放心,我不會忘的!我記性可好了!

你記不住?沒關係,有什麼需要我記的嗎?請吩咐,隨時待命。

笑了啊,對嘛生日不要哭,有什麼願望啊,說說,我幫你實現。

沒有?好吧好吧,不能展現自我給我看了。

打我做什麼,欠打?我才不信,你就是手癢了吧,不過,給你打,壽星嘛,要慣著的。

——

那天,他帶回來了一個生日蛋糕,我好像是真忘了,因為在未來,生日和平常沒有區別,都是昏暗的房間,和一根根管子。

算了,不告訴他了。

安慰人?我還不知道,你會個鬼。

不過好像還真安慰到了,我還有這水平?我不信。好吧,可能過去我進修了,但是我忘了……

你幫我記……

行吧。

你答應的倒挺快……

真是的,要我敲你幾下是嗎!好吧,我有點難過了,你給我打?又看透了?

出事了嗎?

嗯……我想想那事啊,我記得給他幫幫忙吧,這次不會造成傷亡,留遺憾了吧,開心吧,還不承認?沒關係我看的出來。

那些人嘰嘰喳喳的,吵死了。

你趕人幹嘛?

你說我覺得煩,也沒有吧……

我其實挺懷戀的……

嗯?你怎麼這麼快就把人弄過來了?你知道!你怎麼又知道了!

——

好端端的抱我幹嘛?真是的,那我就回抱一下吧。

——

我要走了。

你要走了?

嗯。

那去吧,去未來成為支撐他們的信仰吧……

嗯。

——

這是你,我知道的。時羨月說道。

是的,因為是我。

再見,時羨月。

——

其實,我不是過去,我是你的未來,時羨月。

被騙了吧,不是未來那過去騙得著你?

你看,未來的我是不是有了幾分過去的朝氣?

好吧,我是過去,我不是未來。你從沒猜錯。

但你沒有未來了,因為那人比你先到我這,想問他來幹什麼的對嗎?

他來宣告自已的死刑。

他說,我們相愛了,他應該在最後來向他的愛人告別,人們終於捨得用他去研究解藥了,但他估計活不了了,但成功是他帶來的,他成了黎明。

他說那些人彆彆扭扭的,捨不得他死,卻又要他的血來告訴自已還有希望……他們都知道他的血只有延緩,壓制作用,等時效一過,他們的情況可能會更危險,但他們還是要我的血,因為他們見不到盡頭了,太空茫了……我的血好像就是唯一的一點救星,他們太缺一塊指向標了……

他說,其實你並不怎麼的怪他們,因為那房間是你自已走進去的,只是你給了一個底給他們,自已卻消磨殆盡光芒了,也許需要一個指向,也許只是需要休息一下,但有比過去的自已更合適的嗎?沒有了吧。所以我們就見面了,他也回去了。嗯,不過他說了,他有私心的……

關上信封,時羨月無奈道:"知道就知道,非得擠兌我幾句?還給我塞封信,要我時刻揣著啊?"

"呈曙……"

"吞吞吐吐的幹嘛呢?"

"你確定要……"

"嗯,下葬時把信封和我埋一塊。"

"好。"

"在這之前幫我拿個東西過來,我要去見個人。"

"好……"

——

"研究出來了,張院長!研究出來了,我們有救了!我們有救了!"一位先生匆忙的跑出了研究室。

——

多年後

"同學們,我們今天來學月呈曙先生和時羨月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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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這不是一個人嗎?為什麼要分開學?"

"別急,聽老師細細來說。"

"這兩位先生大家都知道對嗎?"

"是。"

"那為什麼要分開來介紹呢,聽好啊,這是文學常識。"

"月呈曙這個名字呢是他本來的名字而時羨月呢,是他進入實驗室後的名字。"

"當時的青年成了人們的底,可卻迷茫了自已。"

"……"

"老師,那他後來為什麼叫時羨月呢?"

"時,為當下;羨月,是羨慕懷戀曾經的自已。"

"那他在進入實驗室後害怕了嗎?感到不甘了嗎?不然為什麼是羨慕?"

"這位同學,首先宣告,誰都可以害怕,都可以累,這是人之常情,不是說他是英雄就不會累,不能說怕,英雄也能迷茫,也能不知所措,這不是我們來評判的標準,我們都可以羨慕懷戀好的時候,沒有人不可以。英雄的名義是我們賦予他的最高加冕,如果有更好的詞彙,我們不會吝嗇,全都想放他身上加,但是還是會覺得不夠,想把更好的配與英雄身上。而這兩字是我們給的加冕,不是他們生來就必須承起的東西,是他們在做了一些事的時候,我們為了敬仰所給的名譽加冕。"

"其次,無論他是月先生還是時先生都是我們的英雄。月先生護我們,時先生救我們,還我們一個安穩,現在的我們有誰不曾承先生之恩?"

"再者,先生從未害怕過,在我們自甘墮落靠血度日時,是先生常說我們,要我們清醒,抽血的管子沒有扯下來過,先生的容貌也是日益的憔悴,但他也只是告訴我們血救不了我們,研究他的血,也許才是希望。"

"可人們不願,太久沒有盡頭的路讓人不知所措,他們只有先生了,於是先生承起了他們的希望。可先生的希望又在哪呢?他什麼都沒有,空茫茫的,看著人們熱切的模樣,看著血液壓制效果過後痛苦的人們,看著來不及吃下血液的人死去的模樣,他又何嘗不想念曾經看得著希望的時候……希望太遠了,又太近了,遠到先生那,近到先生那。"

"所以先生何嘗不能念曾經?"

"……"

"更何況少年朝氣也好,青年垂條也罷,他都沒失過理想,他依舊明耀輝煌。盛陽高照,光暉溫暖而明亮。"

"而且我不是他,誰也不是他,不瞭解他的想法不是嗎?不要用自已的思維去固有了他人。"

"……老師,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