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很涼,時羨月獨自坐在那裡,白茫茫的光閃爍,應有一個好夢。
"曙寶,起來了,今天你不是要早起嗎?"女人溫和的聲音隔著門傳來。
床上的少年皺眉,往被子裡面鑽了鑽,一副死賴著不起的模樣。
女人在門口等了一會,見沒人出來,輕笑一聲,轉身離開。
鬧鐘響了第十二回,終於床上的一坨動了動,從被窩裡爬了出來。
少年睜開眼關上鬧鐘,沒太睜開的眼睛眯了一眼時間,少年猛的一驚。
"睡過頭了!"
少年急急忙忙的開啟手機,是看不到底的未接電話。
"完了——"
"嗯?曙崽醒了?"
"媽——我不是要你喊我的嗎!"
女人無辜的擺了擺手"不要亂怪人,我喊了的,你不起。"
"那你進來拽我起來啊!"
"不行,孩子大了,我要注意你的隱私不能隨意進來。"女人嘴角含笑看著他說道。
"還有,起床這個事是看你自已的,經過今天你以後要自覺點,早點醒。"
"這是我能控制的嗎?"
女人似有不滿:"怎麼,我就是天生醒的早?誰還不會賴床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少年想要解釋忽然意識到了什麼,"媽——你又曲解我的意思。"
女人笑了笑:"我確實曲解了你的意思,但這也是事實。"
"知道了,我以後會盡量自覺起來的。"
"嗯,乖崽崽。"女人笑了,站起身摸了摸他的頭。
時羨月看著他們的互動,在女人把手放到少年身上時,湊了過去。
女人的手穿過了他,摸上了少年的頭,時羨月沒有動,只是保持著女人穿過他的那個動作。
你看不到我,所以不知道我在你面前晃了一個早晨。
你碰不到我,所以不知道摸摸我的頭。
媽媽,好久不見。
時羨月跟在少年的旁邊,看著少年急急忙忙跑到好友那裡去解釋今早的未到。
時羨月抬手點了點少年的頭,"貪睡鬼,遲了吧。"
手指穿過了少年,少年似有所覺的摸了摸額頭。
不遠處坐著個少年,模樣俊朗,眼裡含著怒氣,雙手抱胸,冷冷的看著向著這邊跑來的少年。
無錯書吧"喲——這不月大爺嗎?記得我了?捨得來見我了啊!"
"江哥,你聽我狡辯。啊,不是,解釋。"
江景夕歪了歪頭看向他說:"來,說說的狡辯,我看看你能把睡過頭說出個什麼花來。"
"…………江哥……"
江景夕看著他說道:"昨天自已說的8點來這,現在幾點了?"
"嘿嘿,江哥……"
"stop!來叫聲爹聽聽,我從8點等到10點,來,說說吧。"
"……"
"這樣,咱們先別說話,先打一場,讓我熱熱身。"
"……"
時羨月看見他們打鬧,無奈的笑了笑。
"江景夕。"
"嗯。"江景夕看了看少年問道,"你剛叫我了?"
少年一臉茫然:"沒有啊。"
"奇怪,那剛剛是誰喊我了。"
"不知道,你聽錯了吧。這裡風挺大的。"
"也許吧。"
"……"
"媽,我回來了。"
"喲,賴床俠回來了。"清朗的男聲說道。
"爸,你今天怎麼回來這麼早?"
"今天下班早,回來早,有問題?憋著。"
"……你欺負小孩。"
"還小孩呢?"
"……"
"來,小孩,洗手過來吃飯了。"
"……爸!"
"欸,我聽著呢。"
少年洗好手坐到餐桌前。
"來,小孩,吃你喜歡雞腿。"
"爸!你有完沒完!"
"沒完。"
時羨月站在桌前看著面前的人,三個人圍在一桌吃飯,是他很久沒再見過的場景。
時羨月仔細的看著父母,似是要把他們的模樣刻進記憶深處。
男人面容溫潤如玉,渾身氣質清朗如山風。
女人玉面桃花,眼裡含著笑,氣質溫雅隨和。
少年眉目飛揚,含著少年意氣。
好一幅景,可惜桌上少了個位置不能讓未來迷茫的少年來蹭碗飯。
周圍環境轟然碎裂,時羨月被捲進了另外一個場景。
"這次省裡的競賽,我校月呈曙同學獲得一等獎!有請月呈曙同學上臺領獎!"
時羨月睜開眼,看著臺上的少年,少年拿著證書,迎接臺下人的讚揚。
池少長站在班級的前排管著紀律,斜眼看了一眼臺上的少年。
時羨月看著他站在那裡,望著臺上的自已。
少年領完獎,回到班裡。
兩人的班相挨著,少年拿著證書從面前路過。
"班長,你總盯著人家幹嘛?"有個靠近池少長的同學打趣道。
池少長笑了笑:"滾蛋,鬧我來了?"
"冤枉啊班長,我哪敢鬧你!"同學做出一副受了冤屈的模樣。
"不過班長,你還沒回答我問題呢。"
"好奇省一等獎長啥樣。"
"哦。"
"呈曙啊,哥知道你厲害,你真是厲害啊,省一等獎都拿下了。"江景夕勾著少年的脖子笑著說道。
"當然了,也不看看我是誰!"月呈曙驕傲的說道。
……
場景再次消散,時羨月被裹著進入到了一個小屋子裡。
時羨月從夢中驚醒,月上中天,還沒到天明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