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有一翁留,祈願於天南。-------翁祁願
時代的惡果起源於世間人的貪婪無止限。
我向世間祈願,祈願公正的審判。
我叫於天北,有個蠢貨哥哥叫於天南。
我比他小三歲,他從小就愛對我犯賤。天天不是坑我就是在謀劃怎麼坑我。我可煩可煩他了。
於天北最討厭於天南了!
”你買零食了,給我一包嚐嚐鮮。“於天南抱住自已的弟弟說道。
”你自已去買。“於天北踹了他一腳。
於天南順勢躲開,拿走了桌上的一包零食。
“???!!!”
”於天南!你,又,順,我,零,食!“
”啊啊啊,小天北,你謀殺親哥啊!”
一雙大手拽開兄弟兩個“兩個皮猴子,鬧什麼呢!“
”爸,於天南搶我東西!“
”嗯?天南。“
”呵呵,這是一個誤會。“
”啊——爸,我錯了!我錯了!“男人無情的拽著於天南往房間走去。
幾分鐘後,房間裡傳來殺豬般的嚎叫聲。
又過了十幾分鍾,於天南捂著屁股走到了於天北面前。
”?“
於天南沉默的盯著弟弟吃的零食,看著他放進嘴裡細細嚼著。
”你幹嘛這麼看著我。”
於天南沉默的看著。
“於天南!你犯什麼病呢。”
“弟弟,你知道我受到了多大的傷害嗎?知道我剛剛經歷了什麼嗎?”
於天北沉默著,拿起一包零食塞他懷裡。
”弟,昂?得嘞,我馬上就走。”
“小天北~”
“!誰打你了!”於天南抓住弟弟的手仔細看著。
“班上一個傻逼。”
“走,帶哥去找他,我們二打一。”
“我都沒打的弟弟別人先打上了?”
“我已經打回來了。他身上沒幾處好的了。明天怕是要叫家長。”
“你先動手的?”
“不是。”
\"你先惹事的?“
”不是。“
”那沒事了,我和爸媽都是站你這邊的。“
”老師,我們家小天北是什麼樣的你還能不清楚?”
"是是 ,天北是我看著,是個極乖的孩子。"
"那我們家孩子就差他哪了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家長……"
"瞿澦堆家長,是你們孩子先動的手。"
"我家孩子還小,他懂什麼啊!"
"於天北也不大,他們是同齡人,不存在什麼大小之說 。"
"他小小年紀下手就這麼重,以後肯定不是什麼好人。"
"瞿澦堆家長,是你家孩子先挑事的,人家不可能站那讓你家孩子打吧?"
"我……"
"還有請不要隨便辱罵我的學生。"
"……"
"於天北。"少年輕笑著攬住一個和他差不多大的少年。
"幹嘛?"於天北斜眼睨了一眼自家不著調的哥哥。
"去打球嗎?"
"你橫跨兩棟教學樓就這點事?手機拿不出手?"
"……我手機沒了。"
"昂?"
"老師收了。"
"………………上課偷玩了?"
"鈴聲響了……"
"唉~黴的嘞……"
"明天你爸是審判長,帶你們去看看?"
"好耶!"
"……"
於天南靠在於天北身上,悶聲道:"這開場白又長又臭和學校那個囉嗦暴躁老哥有的一拼。"
"起開,你們老師要知道了,包加作業的。"
"他不知道。"
"……"
"雙方……"
"欸,你看好小的監審官。"於天南指了指前方一個女孩。
於天北順著他的動作看去,女孩一身黑袍紫底,長髮高挑,女孩容顏清雋,眼神清朗有神韻直直的看著前方。
"黑袍紫底,一級監審官。"
"是啊,是啊!突然感覺我好廢。"於天南低頭看了看自已捻了兩下 。
"嗤……"
於天南捂住於天北的嘴,"還笑我!"
"經查,審判長於梣所犯重事,現關押於第二監管所。"
"爸……"
男人對著自已的妻兒溫和的笑了笑說:"不要憂心我,這只是一次洗牌而已。"
"阿梣……"女子含著淚,試圖拉一下自已的愛人。
"茵茵,帶天南他們回屋好嗎?不要到這裡吹風。"
"媽,爸會沒事的吧……"於天北拉著母親的手問道。
女子面容蒼白無力的對著自已的孩子笑了笑"會回來的,會回來的,一切都會沒事的,天南,天北,媽媽去找人,去找人。很快就沒事了的……"
女人晃晃悠悠的走了出去,兩個孩子看著他們的母親越走越遠。
"碰——"於天南氣喘吁吁的跑進屋,用力的推開門。
"怎麼了,哥。"
"出事了……出事了……"
"出什麼事了,你慢點說。"
"顧讓月死了。"
"啪嗒——"東西掉落下去。
"那我媽呢!她不是去找她們了嗎?"
"不知道,那裡現在被扣押了。"
無錯書吧"我們估計也不安全了……"
"為什麼?"
"我剛剛看到一隊搜查員往我家這邊來了。我們得走!"
"去哪?"
"不知道,但總歸不能被抓住。"
"東西拿好了沒?"
"好了,我們走。"
"快走,那群人屬狗的,聞著味就來了。"
"這邊。"
"……"
"嘶——這群人真屬狗的啊!"於天南捂著腳上的傷口,一瘸一拐的往前跑著。
扶住他,悶聲道:"別說話了,留點力氣跑吧!"
於天南低頭看了看自已又抽空看了眼身後的搜查隊突兀的笑了笑:"不行啊——再不說我就沒機會說了。我現在突然好像有點明白了。"
"明白什麼了!你明白什麼了!閉上你的嘴,我們往前跑,我們還要回家,還要去找爸爸媽媽……"
"天北……"於天南伸手抹去弟弟頭上的血汙,看著他因為長時間奔波勞累而發顫的雙手雙腳,眼神落到了自已被打傷的腳上。
"天南,我們本來應該還有好久的路程能一起走的,但現在看來好像不可以了……"
"哥!我練了很久很久體能的,體力好著呢,我們都要走到前方去……"
"天南,你還小,還有好多好多的時間……"
"哥哥也有好多時間,哥哥也要好好的!"
"哥哥不拖累你了,天南,你突破自已的記錄了哦,負重跑好久了……"
"當然了,我力氣還足的很呢!哥,你會和我一起走的吧……"
於天南輕輕笑了笑,掰開了他的手,看著自已的雙腿因為無力支撐而倒坐在地上。
"天北,往前跑,你要跑的遠遠的。"
於天北停下腳步靜靜的看著他:"哥……未來……我的未來裡還會出現你嗎?"
於天南頓了頓,抬起髒汙的臉溫和的看著他:"……會的,哥哥一直都在……"
樹林裡傳來雜亂的聲響,少年孤身往前奔跑著。
終點在哪?
不知道。
少年的歸宿在哪?
不知道。
少年只能憑藉自身的優勢,一次次的奔跑在一個又一個地方,沒有歸屬,沒有家。
天邊陽光正好,風吹草低,少年不在。
孤身的人啊,何處才是歸鄉?何處才是歸鄉!
少年啊,你可曾賽過了時間?你救回了你的家人嗎?
"你醒了?"
少年茫然的睜開眼,身旁是一個穿著精神病號服裝的男人。
"你是我從門口撿的,有名字嗎?"
少年低著頭,悶聲道:"翁祈願。"
男人點了點頭,把水遞到他面前"喝吧。"
少年猶豫了一下,仰頭喝了下去。
"你多大了?"
"18。"
"嗯,可以幹活了。"
"我現在病的越來越狠了,但我手上還有一家精神病院沒有得到處理,就交給你了。以後你就是這家精神病院的主人了。"
"為什麼給我?"
"我無子無友 ,獨身一人 ,現在撿到你了,我又實在病的厲害,我瞧著你像是需要一個住所的,這裡就給你了。"
"……"
從少年到青年,牆邊的草長深了許多,精神病院裡的人漸漸多了起來,春夏秋冬來了一輪又一輪,終是再沒等到約定好的人。
那天草叢裡發現了一個少女,渾身是血,翁祈願微微愣神看著這個曾經的一級監審官,哦,現在應該是司檢長了。
腐敗在這個曾經公正的世界蔓延,到現在人們也只有了表面上的和諧。
他們昏昏沉沉,他們縱容慾望。
一把火燒焚燒了他們的病,被喚醒的人們舉起了火把。從此,雨夜不在。
那天,司清放火時我們沒人睡著,我們都擠在窗邊,看著少女縱起世界的火把。
我們不生氣,但我們都有些累了。
我們想休息,可執念錮住我們,我們一次次輪迴,一次次重複……我們深陷其中。
我叫翁祈願。我是於天南。
獨有一翁留,祈願於天南。水中泛行舟,不見於天北。
我何其有幸,能觀公正。我何其不幸,觀以公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