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
吐掉藥後,蒲榭走到了樓道里,尋找著湯柳所在的地方。
湯柳從樓道走了下來,向著蒲榭的方向招了招。
蒲榭走了過去,倆人並肩走著,說著瑣碎雜事。
"你叫什麼名字?"湯柳突然問道。
"扶嫿啊,你不是早就知道嗎?"
"我夢到她很多次,你給我的感覺不對。"
"夢?"
"你不信?"
"信。"
"所以你不是她對嗎?"
"不對。"
"是嗎?可你真的很不像她,我感覺得出來的。夢裡我們三人關係可好了的。"
"是嗎?"
"是的,而且我和你提火,你也沒有反應。這不對,除了那一次,你應該都是有反應的。"
"什麼火?"
"我們三人關係很好的。"
"嗯,我知道你們關係好。"
"我們知道的,我們都知道火是誰放的,默許了的,不要自責。沒有人真的睡著了……"
蒲榭聞言看向湯柳 只見她眼神空洞,面色死寂。於是上前一步拍了拍她的肩膀。
湯柳回過神來,看向蒲榭說:"我想起些舊事,失了神。抱歉。"
"沒關係。"
"請問除了我們還有一個人叫什麼?如果冒昧可以不回答。我只是確認下。"
"司清。"
難熬的苦難煎熬著我們,我們卻依舊向生而活,只是累的太過,犯了盹,於是大火就焚燒了一切。
那天本來天氣就不好,陰著個天,哪怕天黑那濃濃的雲也依舊壓得很低,弄的人心鬱悶,可夜晚卻是明亮的火光,我們的葬禮在晚上,火光很亮眼,也格外的灼熱。夜半的雨水就是我們告別的聲音,聲音很大,嘩嘩啦啦的……
你拿著工具站在下面時,我們在窗邊觀摩著,沒有出聲,也沒有逃跑,就這樣了吧,終於結束了,結束了……
燒出結局來了,你看到了嗎?
不是happy end但我們都很開心,你不要難過,我們這沒人睡著,你不是知道的嗎?司清。
……
蒲榭聽著湯柳說著,輕嘆了口氣,兩人走到院子裡,看著微閃著星光的天空,白雲虛掩著月,雲的邊圍渡著光韻,朦朧的繞著,涼意伴風來,微有腥氣味。
"湯柳 。"
"怎麼了?"
"你聞到了嗎?"
"我想她不希望我在,你也是一樣的。"
"我知道。"
"那我們回去?"
"看一眼。"
說著蒲榭看向牆角,那裡躺著一個女孩,頭髮凌亂的鋪在地上,露出的手臂上是青紫的傷,衣服染著血色和髒汙瞧不見原本的模樣。
"我想……"蒲榭看著女孩皺了皺眉頭對湯柳說道。
"她死不了。"
"我知道。但我難受。"
"我們都疼慣了的,其實那些傷只是看著驚人……"
"可實際上還是很痛的對嘛?"
湯柳愣了愣,低垂著頭細聲說:"可是沒人在乎的。"
"你會在乎,無論何時,什麼情況下,你自已都是在乎的,無論他人,無論其餘,你比誰都在乎自已,因為你永遠都是關心自已的。更何況還有與你交好,在乎你的人,他們自會關注。"
"她後來交的朋友都和你一樣嗎?"
"不盡相同,但都很好。就是都有點小毛病。"
無錯書吧"這樣嗎?那很好,她很幸運。她又回到光裡了。"
"……"
"你去看看她吧,她不是你們認識的那個司清,她是她的過去,是最糟糕的時候。我這個麻木慣了的就不去了,我膽兒小,邁不出步子了,我就停這看看吧……"
[宿主。]
[她想讓她前進,她覺得自已象徵過去與苦難。]
[我知道。]
[打個救護車。]
[好的,宿主。]
[處理好打電話的後續。]
[嗯。]
"走吧。"蒲榭走到湯柳身邊說道。
"嗯?"
"處理好了,過會救護車就來了。"
"不等著?"
"不方便。"
"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