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葉文濤、宋子墨和秦硯秋的嫌疑被逐一排除,李錦風開始將調查的重點轉向了曹思文的舅舅。
根據曹思文父母的描述,他的舅舅在昨夜已經離開了他們家,這讓李錦風覺得舅舅留在馬家村的可能性相當大。
於是,他決定帶上小雅一同乘坐馬車前往馬家村進行進一步的調查。
“小雅,其實你不必跟著我去的。”李錦風在出發前對小雅說。
“沒關係的,李師爺。反正我現在也沒什麼事,孃親也去地裡幹活了。說不定我能在調查中派上用場呢。”小雅回答道。
在前往馬家村的路上,李錦風將葉文濤、宋子墨和秦硯秋的供述一一講給小雅聽,這些內容讓小雅忍俊不禁。
笑聲過後,小雅突然變得嚴肅起來,對李錦風說:“風哥,你有沒有覺得曹公子的父母長得特別像?”
“你是說他們看起來像老妻少夫?這種情況不少見啊。”李錦風回答道。
“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他們的面容特徵,你不覺得他們長得很相似嗎?”小雅進一步解釋道。
“嗯……仔細想想,確實有點相似。”李錦風思考後回答道,“這就是所謂的‘夫妻相’啊。”
“也許你說得對……”小雅低頭陷入了沉思。
李錦風對此並未過多在意,因為在他看來,這種夫妻相在現代科學中確實有一定的解釋,比如生活習慣的相似性和微生物的交換等。
……
到達馬家村後,根據村民的指示,他們來到曹家的米糧鋪門前,不過曹父母都在牛家村,店鋪自然是大門緊閉。
“店家的,曹家的鋪子生意怎麼樣?”
“他們為人和善,價錢也公道,我們附近的幾十戶人,基本都在他家買米買糧的。”
“他們什麼時候來這裡的?”
“二十多年前了。”
“你知道他們原籍是哪裡人士?”
“聽說是北方逃難而來。”
李錦風和附近的店家閒聊幾句,便直接開口問道:“你們昨日有見到曹伯母的哥哥嗎?”
“他有哥哥?沒聽他們提過。”
“除了我們, 今天有沒有人來過米鋪?”
店家低頭想了想,道:“嗯……大概一個時辰前,好像是有人在他們店鋪門口徘徊,不知道是想買東西的還是找人的。”
李錦風聞言,精神一振,這人大機率就是曹思文舅舅!
於是他們兩人便點了幾碟小菜,蹲守在米糧鋪前的小飯館,等待目標人物的出現。
在等待的過程中,李錦風又與身邊的小雅閒聊起來。
“小雅,你為何還要做仵作,我家農場給的工錢太少嗎?”
“沒有啦,仵作是我的興趣,還能幫幫……你。你不是還堅持做師爺嗎?”
“這……也是我的興趣。”
李錦風口頭上說是興趣,其實一直不辭掉師爺一職,更多是想要陳縣令的靠山,有了他這層關係,六合縣裡沒什麼人敢欺負他們李家,他的產業發展計劃也更順利些。
說著說著,小雅突然指向米糧鋪,輕聲喊道:“李師爺,那人出現了!”
回頭一望,一名五十歲左右的老男人鬼鬼祟祟地站在鋪前東張西望,神情有些不忿,喃喃地道:“見鬼了,這麼快就跑了嗎?”
“大叔,您也是來找曹叔曹嬸的嗎?”李錦風上前問道。
“正是,你們可知道他們現在何處?”老男人回答道。
“請過來談談。”李錦風向他招了招手。
老男人上下打量了他們一眼,見兩人並無惡意,便走進飯館,與他們圍坐一桌。
“小兄弟,你剛才不是不是說知道他們……”老男人迫不及待就要開口。
然而,由於擔心他會逃跑,李錦風和小雅早已暗中商量好對策,還沒等他說完,他們便迅速出手,抓住了老男人的雙臂。
“你們這是幹嘛?”老男人神情驚恐。
“大叔,你只要回答我們幾個問題,我們不會為難你。”李錦風微笑著安撫道。
“先放開我吧,我又不會跑,至於這樣嗎?”老男人一臉的不解。
李錦風仔細觀察老男人的反應,覺得他不像在說謊,便示意小雅一起緩緩鬆開手。
“米糧鋪的一家人和你是什麼關係?”
“我是老闆娘的哥哥,親哥哥!我叫梁亮,我妹叫梁鶯!”
“你來這裡幹什麼?”
“找我妹啊。這需要理由嗎?”
“需要!”
梁亮看他神情堅決,又重新打量了一下李錦風,疑惑地問道:“你是什麼人?問我這些幹嘛?”
李錦風沒有立刻回答,這時小雅向他坐近了一些,在他耳邊低聲道:“李師爺,你有沒有留意到?這個梁亮和曹公子父母長得很像,不是簡單地像,有點不同尋常啊!”
這時,李錦風也仔細地定睛觀察面前的梁亮,眉宇間,比起曹母,他和曹父更為相像。
這一發現讓李錦風內心咯噔一下。
難道這三人的關係分別是兄、妹、弟?這麼骨科?
“我是六合縣縣衙的師爺,李錦風。”李錦風微笑著自我介紹。
“師爺?那你為何會守在我妹妹的店鋪前?”
“因為我在找人。”
“找誰?”
“找你!”
“找我?為什麼?”
“你的外甥曹思文死了。”
聽到這個噩耗,梁亮臉色大變,震驚道:“這……這怎麼可能?他昨天還好好地。”
“那麼,昨晚你在哪裡?”李錦風的聲音變得嚴肅起來。
“李師爺,你這是在懷疑我嗎?”梁亮反問。
“你先回答我!”
“我在他們家吃完飯就回客棧,他們又沒有留我。”
“你為什麼突然來到馬家村?”
\"北方亂啊,我聽說妹妹生意紅火,便想來投靠她。沒想到她居然不歡迎我,真是讓人心寒!\"梁亮說到這裡,臉色陰沉了下來。
“你今日為什麼又過來了?”
“我過來自然是找他們有事商量,他們說過會給我一些錢。”
訛錢的?莫非剛才猜想的關係是真的,他以此要挾?
“她憑什麼給你錢?”
“哼!妹妹給哥哥錢有問題嗎?如果不給,我有的是辦……”
說到這裡,梁亮才感覺到自已要說漏嘴,立刻停止了話語。
看來他們的關係的確是不簡單。
\"你和他們夫妻兩人到底是什麼關係?\"李錦風直視著梁亮,目光如炬。
梁亮一愣,似乎意識到李錦風已經知道了一些內情,有些難以置信地看著他,道:“我是她親哥,我是他大舅哥!”
“你確定?”李錦風冷冷一笑。
\"……不然呢?\"梁亮遲疑了一下,聲音有些底氣不足。
“小雅,你來說說,怎樣處理?”李錦風看著小雅。
\"將他們帶到縣衙,進行滴血驗親,一切自會水落石出。\"小雅冷靜地提出建議。
\"等等!為什麼要把我牽扯進去?我又沒做錯什麼!\"梁亮一臉詫異,顯然沒料到事情會發展到這一步。
\"錯?我有說過你們錯了嗎?\"李錦風反問道。
\"是他們做了有悖倫常的事,跟我有什麼關係?\"梁亮試圖辯解。
呵呵,上鉤了!
\"何為有悖倫常?請詳細說來。\"李錦風步步緊逼。
\"啊!這個不能說……就當我沒說過吧。\"梁亮意識到自已失言,連忙捂住嘴巴。
李錦風見狀,心中已經有了答案,他大喝一聲:\"來人啊!將他們帶到縣衙上刑!\"
其實他現在並沒有人手,純粹是唬人,但這一聲大喝卻足以讓梁亮心驚膽戰。車伕聞言,也急忙駕著馬車疾馳而來。
梁亮這時徹底慌了神,如果真的被帶到縣衙上刑,自已的老命可能真的保不住了。
他連忙求饒道:“師爺,我說了!我說了!”
李錦風輕咳一聲,示意他繼續說。
“我那個所謂的妹夫。”
“其實也是我外甥……”
梁亮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幾乎聽不見了。
……
“轟隆隆!!”
遠處突然響起一聲驚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