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非景深吸口氣,勉強壓抑著怒氣:“把她叫醒!”
“前夫哥,你知道你為什麼會成前夫哥嗎?”
小北煞有介事地解釋:“因為你不知道體貼晚晚,好在我知道,晚安咯。”
晏非景的手機中瞬間只剩下了忙音。
他冷眸將手機扔了出去。
難怪沒有回來,原來尤晚也開始玩金屋藏嬌這一套。
究竟是什麼男狐狸精,能讓尤晚一回國就和他同居?
“怎麼這麼久,說什麼了?”
尤晚抬頭,看著小北將手機遞給自已,隨手翻了兩頁,就看到已經許久沒有動靜的高中同學群裡重新開始活躍。
“媽媽,你已經忙完了嗎?”小北枕在尤晚胳膊,小聲:“我困了,可以給我講個故事嗎?”
小北不想被尤晚看到自已跟晏非景打了那麼久的電話。
不然她一定會好奇他們之間說了什麼。
哼哼,壞男人現在一定急得汗流浹背了,活該!
尤晚沒拒絕小北,她隨手抽出了一本故事書,輕聲念著上面寫下的童話。
十多分鐘後,小北的呼吸聲逐漸平穩。
尤晚將書合上,垂眸看著小北的睡顏,輕笑。
果然還是個小孩子。
尤晚小心翼翼將書放到床頭,才再次開啟手機,看到了群中的訊息。
【蘇禾禾:@尤晚,晚晚你從國外回來也不告訴我們一聲,我們都沒給你準備接風宴!】
【陳憶:上次看到尤晚,還是在微博上,不會是成名了不想跟我們這些老同學相認了吧?】
【蘇禾禾:晚晚才不會是這樣的人呢,我快結婚了,最近正好想要拍婚紗照呢,晚晚,可不可以約一下大攝影師的時間呀?】
蘇禾禾之前與尤晚的關係不錯,只不過大學的時候兩人各奔東西,有了自已的生活,逐漸也就沒再聯絡過。
大概是不知從哪裡聽到自已回來的訊息,想要和自已聯絡感情。
送上門的生意,於情於理,尤晚都不會拒絕。
【尤晚:當然可以,我親自給你拍,再給你打個折!】
【蘇禾禾:真的嗎?晚晚你最好了,等我定好時間了第一個告訴你,到時候我結婚你也來給我當伴娘吧!】
“叮咚——”
特別關注的聲響從晏非景的手機中響起。
他面無表情地點開,本準備直接退出群聊,卻不想一個熟悉的頭像映入眼簾。
那是本來應該睡著的尤晚。
而他與尤晚的對話方塊中,還有自已剛剛發出的數條訊息。
【那個男人是誰?】
【你長本事了,都會養野男人了,別忘了我們還沒有離婚。】
【尤晚,醒了回話!】
晏非景自然不知道這些訊息都被已經睡著的小北刪了個一乾二淨。
【曲汐夢:我今天還去晚晚那裡拍照了,就是辛苦晚晚幫我修圖了,你不會忙到現在吧?】
曲汐夢在螢幕後等待尤晚詢問自已晏非景的事情。
可惜,尤晚再也沒在群中說話。
尤晚有些恍惚。
高中的記憶對他們而言都算久遠,卻也勉強算得上難忘。
全市最豪華的高中,班裡幾乎都是商界名流們的千金和公子。
他們的心思並不全在學習上,社交與搭建關係同樣也是他們的必修課。
那時,坐在尤晚身邊的就是晏非景。
其實尤晚說不上討厭晏非景,她那時對晏非景的態度更多是包容。
無論是幫睡覺的晏非景打掩護,還是將自已的作業每天擺在晏非景的桌上供他抄寫。
久而久之,有人傳言尤晚暗戀晏非景。
尤晚偶爾也會覺得煩惱,只是不知為何,傳言並未流傳太久,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或許是因為晏非景從高中起就是個十足的花花公子,身邊的“女朋友”總是換了一個又一個。
後來又不知是誰的傳言,說晏非景喜歡上了同班的曲汐夢,結果慘被女神拒絕,卻仍舊將女神當成了白月光。
流言一直持續到他們畢業,只是從流言開始之後,晏非景似乎確實收斂了許多。
群內滴答的聲響將尤晚從回憶中拉回。
【蘇禾禾:汐夢都已經是大明星了,我們真的好久沒有見面了,不然我們過幾天見一面怎麼樣,我請客!】
過幾天的事情,怎麼能說得準?
尤晚連晏非景準備哪天和自已離婚都不知道。
她嘆了口氣,不再理會群中的訊息。
次日晚上。
小北被保姆看著寫作業,尤晚卻盯著螢幕上的訊息發愁。
是尤父發來的。
目的明顯,簡明扼要,要她回去一趟。
“阿姨。”
逃避不是辦法,尤晚也早就猜到那天他們的悻悻離開不代表放棄。
“麻煩您多照顧一會兒小北,我今晚有點事情,要晚點回來,加班費明天給你。”
交代好家中事情,尤晚驅車回了尤家。
燈火通明。
也只有這種時候,他們才想起有自已這麼一個女兒。
尤晚將車停穩,推開房門,卻沒想到一個杯子徑直朝著自已砸來。
她躲閃不及,被砸中了額角。
鮮血從傷口流出,落進了尤晚的眼中,眼前一片血紅,疼痛後知後覺地湧出。
她俯身將杯子撿起重新放在桌上,輕笑:“爸,這麼大火氣,不怕心臟出問題?”
“這是怎麼回事?”
尤父將一張照片丟在桌上,是偷拍的角度,照片上,尤晚正牽著小北的手。
被監視了。
尤晚的心一瞬沉到谷底。
尤父對自已不信任,大概是害怕自已像從前那樣一走了之,所以派人盯上了她。
“尤晚,我們以為你只是一時糊塗,沒想到你竟然……”
尤母與尤父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
“這小畜牲到底是誰的孩子!”
“他是我的孩子,不是小畜牲。”
尤晚語氣堅韌冰冷。
“你的孩子,你出國這四年,就是給別人生孩子去了?!”
尤父不可置信地瞪著尤晚。
他不明白自已乖順的女兒什麼時候變成了這副樣子。
尤父撫著胸口:“把,把他送走,如果你狠不下心,那就我來!”
“然後你回去,跟非景好好過日子,就當是,從來沒有這個孩子!”
尤晚搖頭,語氣執拗:“孩子是我的,我不會送給別人。至於晏非景,我會和他離婚。”
“晚晚,你別說氣話!”
尤母拉著尤晚的手:“你要是真跟非景離婚,可就是徹底得罪了晏家,那不就等於害了咱們尤家嗎?”
“媽知道你委屈,但是你總要大局為重啊。”
“更何況,你們當時結婚聲勢浩大,眼下如果離婚的話,不僅是尤家,連帶著晏家也會受到影響。”
“你真覺得晏老爺子他們會同意你們離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