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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她不想見你

他短暫地想過放尤晚自由。

在四年前。

至少在這封草擬的離婚協議書中,他將別墅折成了現錢,與尤晚進行了財物分割。

尤晚會得到一筆足夠他們下半輩子用的錢,至於離婚之後去什麼地方,或者再和什麼人再婚。

至少協議書上並未對此做出任何歸束。

不愛了就分開。

這是當初晏非景的想法。

但不是現在。

他曾以為自已對尤晚沒有多少愛。

結婚並不出於愛,離婚或許同樣也不。

可是一切都擬好後,晏非景在臨門一腳時突然生出了退縮之意。

他沒有按照約定的時間去民政局。

尤晚確實看到的熱搜,是他安排人在那個時間點故意送了上去。

他以為尤晚會憤怒,會來質問他為什麼不去,亦或者拿出點晏太太的氣勢讓曲汐夢離自已遠一些。

雖然那些事情,尤晚從沒做過。

可晏非景仍舊是低估了尤晚。

他再回到家時家中已經空空蕩蕩。

尤晚走得徹底,什麼都沒有留下。

她一言不發地離開,只留下了晏非景一個人。

以及他故意而為之的熱搜。

晏非景突然覺得,自已去不去民政局似乎並不重要。

因為對於尤晚而言,她的選擇從來都是離開。

晏非景抬手,將桌上的離婚協議扔到了一旁的垃圾桶中。

他不會將這份協議拿給尤晚,也不會簽下尤晚那份並不公平的協議。

他總想著怎樣才能讓尤晚不離開,現在他終於開始嘗試著讓尤晚愛上自已。

尤晚需要的不是牢籠。

他也不需要一隻籠中之鳥。

晏非景後知後覺地願意成為尤晚的棲息地,卻不清楚尤晚是否已經在別的地方築起了高巢。

他從未體會過這種感覺。

自始至終,他都不曾主動去追求過什麼。

命運總是不公平的,就像他曾經想要的東西,自然有人會理所當然地送到他面前來。

“晏總。”

林助去而復返,手中拿著兩個盒子。

他面色有些猶豫,糾結地開口道:“有件事情……”

“嗯?”

“您之前定製的戒指,已經給到了,您……還需要嗎?”

晏非景與尤晚的矛盾人人皆知。

林助不敢直接觸其黴頭,也不敢輕易處理如此昂貴的首飾,便只能硬著頭皮來詢問晏非景。

他手指在桌面上敲動良久,方才沉聲開口道:“放下吧。”

戒指盒被放在了晏非景的辦公桌上,林助卻並未離開。

“還有事?”

“還有一件事……晏小姐來了,前臺不知道應不該放人,畢竟她還沒有預約。”

晏非景失笑:“她持股,有什麼可預約的,讓她上來吧。”

晏清姿來的時候氣勢洶洶,高跟鞋踩得震天響。

她毫不留情地推開了晏非景辦公室的門,惡狠狠的盯著正端坐如山的他。

“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晏清姿將包往一旁的沙發上甩了過去。

她咬牙切齒地衝到辦公桌前,猛地拍響了桌子。

晏非景饒有興致地盯著她,尤晚下手確實不輕,以至於如今晏清姿的臉上還有被打的痕跡。

“什麼?”晏非景明知故問,將晏清姿氣得不輕。

“你為什麼不跟尤晚離婚,這種人配留在晏家嗎?”

“為什麼不配?”

晏非景反問道:“她把我的生活打理得很好,而且,我們還有一個懂事的孩子,至於你們之間為什麼打架……”

“不是打架,是她故意傷害!”

“是不是故意傷害,並不由單方決定,事實上我帶尤晚去了醫院,她的傷勢完全可以做出輕傷鑑定,即便她下手不輕,你應該也用了很大的力氣。”

晏非景盯著晏清姿,語氣淡淡:“所以,息事寧人不好嗎,還是說你覺得爺爺的病情,什麼訊息都能撐住嗎?”

“晏非景!”

晏清姿沒料到他會如此執拗。

明明之前他對尤晚的態度根本就算不上好。

“如果我告訴你,那個孩子根本不是你的呢?”

“你告訴我沒有關係,你敢告訴爺爺嗎?”

晏清姿徹底沒了聲音。

她不敢。

為了一個孩子,或者說為了尤晚。

她怎麼敢為了這些,讓晏老爺子冒險。

就算給晏清姿一萬個膽子,她也仍舊不敢。

晏非景知道她是這種性子,所以才真正好好拿捏住了她。

“我早就告訴過你,與其娶尤晚,還不如娶汐夢,汐夢不好嗎,家世和事業哪一點比不上尤晚?”

“當初尤晚嫁給我的時候,晏家給過她一筆錢。”

晏非景耐著性子開口:“那筆錢可以解燃眉之急,但尤晚用那筆錢力挽狂瀾,將僅剩了最後一口氣的尤家拉了回來,後續晏家對於尤家的投資,全都是有利可圖的,同樣的錢如果給了曲汐夢,你比我更清楚結果如何。”

讓曲汐夢來代言,或者給曲汐夢資源。

他這樣做,已經算是看在晏清姿的面子上了。

可是那些資源大把地砸下去,水花倒不如曲汐夢與自已的花邊新聞。

她究竟用不用心,根本不需要誰的評價。

長了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

“你需要的不是一個生意夥伴,況且尤家就是個吸血鬼!”

“尤家是,但尤晚不是。”晏非景揉著眉心道:“你以為曲汐夢為什麼能和你做朋友,她沒你想象中的單純。”

“我不會和尤晚離婚,你回去吧。”

“你什麼時候這麼好脾氣了,連尤晚背叛過你都可以忍受?”

晏清姿冷笑著開口,她突然想到了什麼,嗤笑道:“你會後悔的,我跟你保證。”

說罷,晏清姿離開了辦公室。

林助猶豫道:“晏總,晏小姐她……”

“用不著管她。”晏非景搖頭,“晚上的行程幫我推了,我還有事。”

“是,孫總那邊的私人酒會呢?”

“先不用,晚上我自已跟他說。”

“是。”

傍晚。

晏非景驅車去了尤晚的工作室。

冷戰不能解決問題,只會加速矛盾。

尤晚不是沒跟自已低過頭,現在自已低一次又何妨?

“你找尤晚?”

饒姐冷著臉看向面前的男人,沒好氣道:“她不想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