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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4章 海角州撫

己隊長苦笑解釋:

“以前試過,甚至還聘請巡邏兵,押送過物資,最後因負擔太重不了了之。

府城每月,僅象徵性巡邏一二次,基本都是半途返回,起不了太大作用。

主要原因有三:其一聘請費用不低,官油勒索成風,各大商行意見不一,費用無法分攤。

其二,官兵出工不出力,匪幫人多就不敢硬抗,放棄商隊自顧跑路,讓大家寒心。

其三,驛站只歸州撫管,且容量有限,主要替達官貴人提供服務,很少有空閒接納縣府官兵。

吃住客棧花費太高,承擔不起,只能作罷。”

牧良點頭認可,“所以,你們利用組隊聯合、分攤風險的辦法,透過談判減少損失。”

“匪幫同樣知曉輕重,弄狠了很可能斷炊,還會被圍剿,因而採取所謂的劫財不害命規矩,想要維持一個均衡局面。”

牧良再問,“每年的損失有多少,兩相對比孰輕孰重?”

“只要不出人命,成本損失會少很多。

做生意不賺錢誰會幹,羊毛出在羊身上,全部損耗最終將攤薄到價格上,導致州撫生活費用水漲船高。

我一個讀過幾年私塾的退役小兵,哪裡懂得這些門道,都是聽癸正理閒聊說起的。”

“原來如此,商品流通,物品貴賤,牽涉方方面面,殊途同歸道理基本相通。”

……

社會經濟當然不止這麼簡單,己隊長所說淺顯易懂,雖未直指本質,卻也反映了商品價格的一個重要因素。

這條官道平坦易行,車馬速度很快,人強馬壯官兵巡邏,兇獸遠離活動,劫匪不敢冒險,兩人樂得並騎閒聊,交流了不少資訊。

一路平安無事,四馬並行的車隊,在下午5點多,順利抵達海角州撫西城門。

遠遠地,可看見比縣府長一倍、高出5米的城牆,氣勢恢宏雄壯無比。

3公里長度的一面城牆,在地星古代少有城池能比。

牆體磚石混合砌築,女牆、垛口、城樓、角樓、城門等構成部分,與華夏古代圍城大致類似,主要區別是沒有甕城,以及護城河。

這麼大的城池,僅居住了30多萬人口,人均擁有土地面積相當富餘,購買或租賃應該不會太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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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映照城頭巡邏士兵的兵器,反射的光線非常刺眼。

排隊安檢的過程中,所有的商隊成員,都放鬆地談論各種話題,唯獨通寶、得意兩支隊伍略顯沮喪。

財物被劫,他們獎勵泡湯白忙了一場。

牧良同樣撈不到佣金,還被追捕了一回,所冒風險更大。

夾在長長的隊伍裡,牧良有充足的時間打量這座大城,與頭腦中的一些遊歷記憶作對照,想要找出一些共通之處。

子書銀月依言關閉水珠,只開寒冰玉,戴上斗笠紗巾蒙面,與滿臉興奮的乙長菇站在馬車上,好奇地東張西望悄悄議論。

城門守衛,帶了四隻軍用獒犬,分四排逐個嗅聞行人或車廂。

主要是排查是否攜帶火藥、火器之類的爆炸物品,放行速度相當之快。

半個小時不到,輪到牧良他們接受檢查。

一名紅衣甲士,手牽一隻獒犬來到馬車旁,開啟轎廂門讓其進去。

可這隻獒犬,似乎很畏懼旁邊的牧良,小心地伸頭向車廂內嗅聞一下,趕緊便往前躥,像要逃離一般,立馬引起了士兵的警覺。

紅衣甲士向後面一個招呼,立刻上來2名守衛,狐疑地打量了3人一眼,開啟車門搜查起來。

牧良早就預料到了這一茬,所以提前取下了掛鎖,任由士兵開箱查驗。

搜查未果,2名守衛示意子書銀月,解下散發寒氣的藤包接受檢查。

牧良一眼,看出了3名守衛貪婪的目光,顯然是衝著裡面的寶貝而來。

他趕緊上前一步,掏出準備好的特勤腰牌,好讓對方知曉,自己是海角府城軍方身份,趁早斷了誣陷的念頭。

“兄弟,都是自己人,在下奉海角城防營,戊謨總領大人之命,藉助通寶樓商隊,特意護送貴人入海角學院參試,請勿為難。”

牧良指指子書銀月,又掏出海角學府分別開具的推薦函,遞給了對方。

“為何沒有城防營公函?”

有貨真價實的腰牌在,牽獒的守衛基本信了,卻還不死心地追問一句。

“兄弟見諒,純屬私事不便公開,這位貴人學生身份是事實,話我已經挑明,通寶樓的商隊成員都看著,3位非要搜查,那就請便。”

牧良冷視3人,雙手抱胸,擺出一副公事公辦的派頭,絲毫沒有要打點的意思。

對付這種老兵油子,你越囂張他越犯嘀咕,牧良吃定他們不敢放肆。

兩人身份明擺著,四圍旁觀作證者眾。

3人再不甘心,也只得放棄撈油水的機會。

萬一將事情鬧大,連累了隊長,屆時還不把仨人給活剮了。

“好了,沒事了,趕緊走!”

牽獒守衛揮手,讓車馬透過。

“多謝3位。”

牧良疊手一禮,翻身上馬跟在馬車後面,從容透過了柵欄。

前方己隊長早已交納了入城費,見馬車被攔逐過來看看,瞧著牧良的神態,便知無力插手,乾脆到前面安排進城了。

旁人不知內情,瞧見牧良連守城油子都能擺平,佩服得無以復加。

穿過城門大洞,喧鬧繁華撲面而來,兩女就像劉姥姥進大觀園,稀罕地左顧右盼,讓眼花繚亂的顏色給吸引住了。

長長的商隊擠過人群,透過城門大街後分散開來,各自趕往目的地。

牧良隨著商隊,自然要去城北的通寶樓客棧,先住宿一晚再做打算,反正離參試還有9天,也不急於這一時。

晚上6點多。

商隊順當地回到了通寶樓後院,己隊長提前遣人通知了主理,馬車一到便見一名中年秀士在此等候,經介紹與牧良略作寒暄,就急忙清點損失。

牧良理解對方的心情,任誰發生了這種事情都很著急。

當下,與自己的馬車去了隔壁客棧後院,登記完住宿,招呼子書銀月與乙長菇趕緊搬東西上樓,除了鍋碗瓢盆等暫時無用,貴重點的物資都必須自己保管。

為了安全與照顧方便,牧良訂了兩間緊挨的上等房,每間每晚費用一個銀幣。

他憑藉黃金會員身份,自己那間打半價,加上飼養角馬與看護費用,每天剛好花費2個銀幣。

同等標準,消費比縣城貴了一倍。

在城內生活,住進客棧供水是限量的,上等房每間每天提供一提壺茶水或冷開水,約5公斤;

洗漱清潔等用水30公斤,憑發放的紙票領用,多消費多付費。

中等房、下等房依次遞減,資源有限必須節約。

最麻煩的就是如廁,每次都得下到一樓,到建在馬廄旁的公用廁所解決,小便倒是可以用房間馬桶解決。

儘管馬桶刷得還算乾淨,又用檀香薰過,但子書銀月受不了別人遺留的氣味,將馬桶擱到牧良的房間,吵嚷著明天趕快租房子。

兩人身上,除了十幾個金幣的零用,總共只有價值300金幣的錢票。

這個世界存錢不僅沒有利息,超期後兌換現幣,還要收取千分之五的匯兌費。

好在費用不逐年累加,用錢票購物自動忽略,勉強可等值使用。

牧良小財迷的算盤很精,事先全部改存到通寶錢莊,憑藉會員身份還可免掉一半費用,算是最大化地減少損失了。

轟隆隆!

3人穿上乾淨衣服,正想出去找家店用晚餐,結果碰上了瓢潑大雨,不得不在客棧點菜吃飯。

強對流天氣,大雨來去匆匆,給燥熱的城市清洗了一遍,溫度迅速降至適宜位置。

好雨知時節。

在這個相對涼爽的夜晚,牧良趕著馬車,在清新的大街上向南溜達。

兩女坐於轎廂,開啟活動觀察窗,快速瀏覽紅、黃燈籠與大小油燈映照的繁華景象,對大城的熱鬧街市,有了更直觀的印象。

海角州撫,分成南北兩個城區,南面新城區乃百年前擴建而成。

牧良駕馭馬車,穿過舊城牆門洞,直奔西南方向,在一條僻靜的大街上行進。

街道南面,砌築了一道600多米長的高牆,繞著高牆轉一圈,剛好是一長方形的圍牆。

東南西開了3道鐵柵門,南面離城牆僅一街之隔,形成了內外兩個世界。

院牆內的高樹,探出數截枝條,能吃或不能吃的果實已經成熟。

不時有路過的孩童,拾起雨水洗過的果子就啃,透過鐵柵欄間隙,瞄向錯落有致的教學樓,還有出入宿舍樓間的走動身影,彷彿想要啃出一口書香味道。

牧良與子書銀月接過乙長菇撿來的堅皮果,學孩童們的吃相放鬆心情,似在找回曾經的少年天真。

兩個5、6歲的男孩子也許是被乙長菇的模樣嚇到了,驚呼著跑開了,嘴裡不停嘟囔壞蛋的名詞,惹得3人哈哈大笑。

“校園重地,休得無故喧譁!”

兩名腰挎佩刀的守衛,忍不住警告了一句。

“對不住,我們這就離開。”

讓守衛一掃興,2人再也沒了扮清純的興致,招呼大娘重新坐上馬車駛離大門。

打算瞧瞧附近,有否適合租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