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便是捨棄掉那群奔向宮內的傢伙,死便是跟隨他們而去,讓世族就此徹底死了那顆還想分食國家的心,讓他們明白現在與皇室朝臣對抗會落到何種境地。
沒多久,那群大魚就這樣湧了出來,人數不少瞧樣子也有幾千號人,為首的便是各大州的世族頭領人物,許皓並不能認全了他們,但是眼力極好的他還是瞧清了那些人腰間佩戴的家徽。
果然這群人如莫萊所想,決定就此破釜沉舟了。
這夥人沒有一個點燈,似乎想要趁黑摸進宮內,而現在宮內因為女皇生產正亂作一團,的確是他們行事的好日子,若是成功就此驚嚇到還在生產中的女皇引得她失血而亡也未嘗不可,當然在這之前他們必須保證能夠將那個孩子奪走,不然一切都功虧一簣了。
各家主都明白今日行動的重要性,他們都低下了頭向前走去,心事重重的臉上掛滿了警惕。
許皓等人依舊在暗處,他們在深夜中瞧著那夥人消失在了夜色中,而現在他們依舊潛伏著等著宮中的訊號。
至於其他州如何得到這個訊號?不,他們並不需要訊號,他們只要等到子時便會馬上圍了各族的主宅,用不著等什麼訊號。
“珊兒,快去通知莫萊他們”許皓對身側的胥珊說道。
“明白,皓,你們要多加小心”胥珊有些擔憂的看著許皓,今日之事實在兇險,她不太相信這些世家不會在這個時候留人保衛自已的主宅,她總覺得今晚一定會有一場惡戰,而且今日計劃開始前,莫萊也曾警告過自已,不要太過低估世家的準備。
而且前不久許皓剛與那位袁姓影子進行了一場殊死搏鬥,雖然那人最後被他擊殺,但是他也身受重傷最近才也剛剛痊癒,身子骨還沒好利索,胥珊著實有些擔心。
“我知道的,放心,我們這裡兵力足夠,而且他們已經帶走上千人,留下的人應該不會太多,當然肯定會留下一些精銳,我沒有小看過他們,或許我還用不著出手”許皓說著,眼神堅定。
“嗯!”胥珊抱住許皓的頭,在他的唇上落下吻“等我!”
說完,她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黑暗中,許皓瞧著胥珊窈窕的身姿摸著自已的唇回味著那軟軟的觸感,嘴角止不住的彎起,他心情大好。
宮內。
胥烺已經從鍾寄真的房內退了出來,她拍了拍自已的長衫,她還是愛穿男士的衣物,因為那些衣物數量少能讓她行動輕便許多。
“她被你氣死了沒?”莫萊感覺到胥烺的靠近,她沒有看向胥烺只是輕輕開口問道。
“如果,她能那麼容易被氣死就好了,那就少浪費我多少時間了”胥烺漫不經心的說著。
“那些人要來了,你準備好了沒?”
“神運算元,你怎麼知道現在那些人就要來了?”胥烺好笑的看著莫萊,莫萊這胸有成竹的模樣真是讓她羨慕。
“剛才已經有個人偷偷跑出宮了”
“你一直跟著那人?”
“泗郎就在宮門外守著,門便是他開啟的,是誰進出他都瞭如指掌,胥烺人準備好了沒?”
那幫傢伙看到前朝皇帝為他們開門,信心更足了,就算女帝與她肚子的孩子都沒活下來,現在這位前朝皇帝不就是他們第二個備選計劃?要知道當初胥氏皇朝雖然不怎麼聽話,但是他們可沒想搞垮過他們啊?退而求其次繼續將胥氏輔佐上去又怎麼不行了?
他們可真夠自信了,都忘了是誰把胥氏弄沒了,做起了這種白日夢,他們也不想想被軟禁的前朝皇帝怎麼會出現在這種地方?盲目自信到了極點,也不知誰給他們的自信。
當然是莫萊給的,他們的人手是莫萊透過黑市江湖僱傭頭子遞過去的,胥氏在城門處開門也是莫萊指引的,為的就是給他們假希望,一個看起來讓他們信心爆滿愉悅過頭的假希望。
做這些其實只為了徹底踩滅他們世族那過了頭的野心思。
“你放心,心計這玩意我比不上你,但是兵法這東西我可從未落下,今天,這群傢伙我只會讓他們有來無去”胥烺說著將目光放到了那進入此處必經的拱門處,她目光死死的盯著那兒,好似一個正在捕獵的野獸。
那群人還未來,胥珊卻先一步使著輕功趕到了他們身旁,胥烺瞧著這位好久不見的人,她的容顏依舊是美麗的,只是不再嬌柔而是被這深夜中的冷風颳得有些狼狽,胥珊的模樣讓她一陣恍惚,胥烺腦海中依舊還有胥珊從前的模樣,雪白嬌嫩的面板,優雅的身姿,長裙拖地,眼中帶著憂愁精緻的就像個美人圖一樣讓她印象深刻,讓她知道公主原來該是何種模樣。
而現在,她不再是記憶中的模樣,她身著平民的麻衣短打只是上半身裹著禦寒的獸皮,她的發被冷風颳得雜亂,記憶中那個精緻的美麗的模樣就此遠去,胥珊好似不再那麼地高不可攀。
胥珊沒有理會胥烺眼中的震驚,她急忙忙的說道“他們來了!現在正在宮門口,你們還是快些準備好!”
胥珊話剛落,遠處的腳步聲就傳了過來,莫萊聽著走到了胥珊身側抓住她的衣袖,扯著她退到了暗處。
接下來是胥烺的舞臺,而莫萊他們自然是繼續待在帷幕之後,胥珊則先使輕功離開宮了。
沒多久,那夥人都集結在了這間房門外,他們人數眾多將那滿月拱門堵了個嚴嚴實實。
那領頭的幾人將目光投向拱門內的胥烺,他們瞧著她,目露遲疑,然後又互相看了一會,似乎在用眼神交流什麼。
而胥烺依然站在門外盯著他們,耳朵卻一直聽著房內的聲音,聽著鍾寄真的慘叫,她被疼痛逼得已經會開口說話了,雖然只能發出痛苦的呻吟,胥烺卻覺得悅耳極了。
那幾個人似乎交流完畢,他們撇下了身後的眾人打了個領頭先跨步走進了那滿月拱門。
胥烺看著這幾人的模樣,他們都是各州世族中領軍的家族中的大人物,聲名赫赫他們的畫像胥烺都有見過,這些畫像還是胥珊讓那些江湖人畫來的,有幾個中年人大概便是世族中的家主了,而那些年輕的她也在胥珊帶來的畫像中見過都是已經確定下來的下一任繼承人。
他們目光憂愁的看著胥烺“拜見殿下”這番是先禮後兵嗎?
胥烺勾著笑容,眼中卻全是一片的嘲弄“眾位,深夜不請自來,便是如此拜見的嗎?”
胥烺的話讓他們本就皺著的眉頭更深了,只見這夥人望著對方點了下頭,那模樣好似打定了什麼決定一般,視死如歸?不太可能。
“眾位?”
“殿下,我等明人不說暗話,現在來只為一件事,就是請殿下去死”
很不錯,沒搞那麼多的拐彎抹角,胥烺自然也不樂意與他們多說話。
他們話落身後的幾千人便紛紛動作了進來,他們四散開來,其中他們大部分人將整個偏殿圍了個水洩不通,其餘人等則是將胥烺包圓,而胥烺則是他們的陣眼中心,今日的一切都需要胥烺在這陣眼中心祭祀生命。
胥烺看著這個咄咄逼人的架勢,她依然長身直立在其中,任由那寒風烈起陣陣襲來吹亂她的長衫與長髮,她將目光落到那群人身上,她目光如炬含著嘲弄與輕蔑。
“一群小雜碎還想要我的命?當初我一個衝入峠國單于大帳取他人頭之時,你們這群的數量都還不到他們一半呢!”她長聲大喝開啟了陣勢,她大步跨去拔出了一直掛在腰間的軟劍,衝向了這群包圓她的人群中眼神最狠厲的人面前。
她速度太快,眾人都未反應過來,她便一劍削掉了那人的頭顱,頭顱滾落在地那人的一雙眼睛還處於愣神的狀態。
而胥烺?她如修羅渾身染滿了那人的鮮血,對著那群人露出了那張只有在戰場上才會見到的修羅笑顏,那是嗜血和渴望殺戮的模樣,讓人看了半夜都會驚醒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