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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前朝皇后(71)

幾個月後,春開。

胥烺站在京城外的駐紮地看著這群千里迢迢從邊境處一路走來的隊伍,他們大多都是身著粗布麻衣,風塵僕僕的臉上全是風霜,不注意看還以為是一群遊民,但是現在他們整齊的排列在胥烺的面前,那身姿提拔井然有序的立在那兒,這般才看出他們是一群訓練有素的軍人。

這些人都是這幾個月來零零總總入的城,他們人數眾多不能一次全部集結而來,許皓與胥珊將這些人分了好幾個批次才將他們全部從邊境渡過無數個城池進入的京城邊郊,雖然說他們批次多,但是每一個批次的人數也不少,不過也正是因為現在各州流民太多,他們的行蹤便也未有人察覺到不對勁。

也算是因禍得福,此次集結才會如此順利,流民的存在是禍,而福便是新皇上任後,流民便不會再出現,人人得以安居的福。

許皓認得胥烺,他先一步走向她。

“人都備齊”

“嗯,都有些誰?”

“你應該能認出些人來,這裡大半都是你之前還在邊境駐守的人,其他的是我許家的散兵和一路上自願投軍的遊民,總共有三萬五千人”

“今晚的行動,你們先去休整”

“明白”

許皓說完轉過身看向眾人,他對著眾人拍了拍手“解散!”眾人中有十分八的人都在此處居住了好幾日,對此處十分的瞭解,並不會在此地迷失,得了解散的命令他們如同從前一樣離開了原地,有的還好心的帶著新來的兵介紹起了軍營各個事項。

而許皓他是剛到此處,他四處張望著這個據點,這兒很大有幾個大型馬廄,似乎是因為長期駐紮的緣故居然有木與石搭建的住所,特別是那在中心的主帳大的跟一個微型主殿差不多了,他瞧著在心中盤算著,又看向胥烺“這兒挺大啊,你是在此修建了多久?”

“這兒是從前翁將軍的駐紮地,並不是我建造,至於這兒修建了多久,據我所知應該有胥氏京城一般的年紀”

“嗯?你的意思是這兒並不隱蔽咯?你母親居然沒有懷疑過這兒?”

許皓的話讓胥烺轉頭“為什麼要懷疑京城防軍?”

“京城防軍?你這是在她眼皮子底下藏私兵啊,胥烺,沒看出來啊,你年紀不小,膽子可肥了”

“許將軍,對於京城的邊防軍,你應該不比我知道的少”

“的確,這兒作為防軍是新立的對嗎?許氏為胥氏保衛京城的時間和胥氏存續時日般悠久,而這座邊防駐紮地,我卻是第一次聽說”

“這新立的邊防駐紮地,是我那疑神疑鬼的母親親自選定了,不過那時候翁將軍還在國內,對於這座駐紮地她是放了一萬個心,不過現在她身邊除了那位已無可用之人,她就是疑心也什麼都做不了”

“是誰把她逼到這個份上的?身為一個皇者居然身邊一個可用之人都沒了?!”許皓聽完很驚訝,他不可置信的看著身側的胥烺。

“她自已,當然也有莫萊這個催化劑”

胥烺的話還沒說完,一個女聲就插了進來。

“她自以為殺了莫娜她就天下無敵了,有了我的卑顏屈膝有了我身後的閆樓,她就瘋了般的想要脫離世族,在我的鼓動下,已經完全膨脹的她將自已懷揣已久的想法全都搬出,從此得罪了世族,而前期的朝堂大清洗,她自顧自的想要摘除先太子黨人員卻忘了朝堂之上暗流之下的錯綜複雜,看著同事好友被拔除,她就此得罪了朝臣,讓朝堂之人對她只有敬畏不敢發言,一步錯步步錯,她一步步將自已逼進孤島,可謂是自作孽不可活”

莫萊從陰暗處踱步而來,她走到胥烺和許皓的面前“今晚就是鍾寄真臨盆之日,胥烺世家的人就會在今晚對你設伏,你要小心他們衝進宮內,小心孩子沒了”

胥烺笑了“你覺得我會讓那個小東西平安降生?”胥烺始終是鍾寄真的女兒,對於威脅到自身的存在,她那潛伏起來的陰狠也會浮上來。

莫萊不說話只是看著她,胥烺的做法沒有任何錯誤,她不是聖者勸不了他人骨肉相殘。

“那你要做的謹慎些,莫要被人拿住了把柄”莫萊所能做的就是提醒,提醒胥烺的手腳乾淨些。

莫萊守在鍾寄真的房門外,鍾寄真如同她所想般,這幾日就開始了分娩,那個癱在床上的女人是在今日申時發現的羊水溼床,等莫萊去瞧,只見這個癱瘓的人一臉的痛苦,鍾寄真渾身不能動甚至連話都說不了,她渾身不受控,但是痛苦還是顯示在了她的臉上,好比那冷汗浸溼的額頭,好比那已經反白的雙眼,也不知是破了多久的羊水。

而現在莫萊則是退出了房門外,她瞧著這快速進出的聾啞的僕人,他們各個手端熱水盆,笨手笨腳的穿梭在各處,像一群慌慌張張的鴨子,讓人看得心煩,這些人都是莫萊為胥烺找來的,都是一群曾經在善堂裡可憐人,天生聾啞被人厭惡,而現在他們被莫萊挑進了宮內,有了吃穿不再受人欺辱就是要照顧的物件比較噁心,整日躺在床上大小便失禁罷了,他們也不知道要照顧的人是誰,只是盡心盡力的照顧著。

對於這些人莫萊倒沒什麼特別關注的,一群世界都是吵雜什麼都聽不清的傢伙,她非常放心。

不過,今日這裡會多一些人,她特意放進來的人,莫萊現在只希望這些人能將訊息快些傳遞出去,不然她可就有點等不及了。

胥烺正在房門內,她坐在鍾寄真的床邊,目光不移的瞧著鍾寄真,瞧著自已母親生產。

“母親,可這能是我最後一次叫你了”

胥烺的話讓鍾寄真瞪大了眼睛,她那模樣似乎在驚訝胥烺的話語,驚訝的猜測今夜胥烺是不是會利用她生產之際將她置於死地。

“你別害怕,你不會死的,我是來向你告別的,你別想歪了”

鍾寄真依然瞪大著眼睛看著胥烺,一臉的不可置信。

“誒,你別想太多了,太醫們說啊,這個你與這個孩子只能二保一,但是我怎捨得母親沒了呢?所以我就覺得他們又在說渾話了,我逼著他們一定要讓母親與母親肚裡的孩子一起活下來,所以母親你要努力啊!”

胥烺說得懇切,她抬起手來想要去撫平鍾寄真那皺緊的眉頭,她撫了好多次,那眉頭依舊緊皺著,直到胥烺不耐煩的眼露惡意,她使了勁按紅了鍾寄真的額頭才將那聚合的眉頭按平,看著鍾寄真那平整的眉頭,胥烺笑了,發自內心的笑了。

莫萊自然不知道房內的胥烺與鍾寄真怎麼了,她將目光看向了遠處,那是翟氏的主宅所在方向。

那兒現在四周正埋伏著一群人,他們依舊身著各個階級的服飾,有商有農貧富不一衣著華貴不一,但是他們都同樣伏在翟氏出門的街道口,他們在靜等著那門中將要出現的人。

他們看著一個人,一個身著宮中服飾的女人匆匆跑來,她奮力的拍打著翟氏的大門,不一會那門就開啟了,只見裡面探出了一顆頭來,那頭瞧了她一眼又四處張望了幾下,似乎確認了什麼,他很快將她領進了房內。

看著這一切的許皓彎起了嘴角,這便是大魚上鉤前的魚餌了。

“皓,魚兒要咬鉤了”胥珊在他身邊也目光不移的盯著那處。

“珊兒,彆著急,今天我們要的大魚都在這兒”

“皓,不對,那群大魚不是我們的獵物,我們的目標是”胥珊說著手指向翟氏的大門。

是的,他們的目標是翟氏或者說所有的世家的主宅,現在各州的世族主宅處都埋伏了他們的人,他們的主要目標是要切斷世家的後路,讓他們無路可退,讓他們的家人在活與死之間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