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 7 章 生物老師

什麼?黃毛被爆頭了?

他是怎麼做到的?莫非自已眼花了?

可黃毛真真切切是被爆頭了。

腦漿濺得到處都是,玻璃牆壁上,白澤的嘴邊、眼眶內。眨巴眼睛,用手抹掉快要入眼的部分,在手上輕捏,那黏膩的感覺和腥臊的味道讓白澤一陣反胃。

看著眼前這不可思議的一幕,眾人都驚呆了,好久回不過神來。

“啊……殺人了!”

“啊……嗚嗚嗚……”

這種血腥刺激的場面,在反射弧接收到訊號後,女人們最先做出的反應都是尖叫與哭咽,即使在人多的情況下,也毫不例外。

粗獷男屁股離凳,向前探身,雙拳緊緊握著,眼神裡殺意盡顯。白澤只一瞥就知道粗獷男要做什麼了,他的右半邊身子已經被腦漿濺的到處都是,他可不想左邊也來一次肉包粽子。

“去你他孃的,敢動老子的人,我要殺……”

白澤猛地拉住粗獷男,這次他用了很大的力氣,身體都被粗獷男帶離了凳子,他避重就輕道:“別做無謂的反抗,你鬥不過那個怪人,不妨看看他要做什麼。”

墨先生注意到了白澤這邊的狀況,他以耐人尋味的笑容看向二人,沒有言語,卻讓白澤的心裡不禁打了個冷顫。

其餘在一旁看戲的人,臉上的神情也複雜不一,有人在擔憂,有人在慶幸。特別是還處於站立狀態的黃毛,就如同一座刺眼的警鐘,時刻敲擊著眾人的心靈。

“諸位,實在是抱歉,方才鄙人對一位無禮的人做了件無禮的事,不知是否讓諸位受驚了?”墨先生推了推眼鏡,語態極為禮貌的說道。

突然而來的一句,讓不少沒反應過來的人嚇得一激靈,眾人不敢怠慢,紛紛把目光轉向了墨先生,生怕他會隨時發難。

“很好。”墨先生點點頭。

此時全場鴉雀無聲,沒人敢再有任何的異議,就連那幾位村口情報站的大媽都閉緊了嘴巴,噤若寒蟬。

“方才,鄙人講到何處了?”

眾人閉口不言,戰戰兢兢。

墨先生見無人回應,就仰頭想了想,很快就有了主意,道:“啊,對了,該是時候上課了。”

“上課?”白澤心裡不禁疑惑,這人怎麼越來越怪?難道把大家聚集在這裡,不是為了重口味表演?而是為了上課?

粗獷男此時已是冷靜下來,他也滿臉不解的看向白澤。其餘人面面相覷,都在想這墨先生葫蘆裡賣的究竟是什麼藥?

“諸位,今日鄙人要講的是生物課,請不要驚訝,接下來,就由鄙人帶領諸位探秘人類新生的奧妙。”

墨先生頓了頓,看了眼眾人,又繼續說道:“生命是多麼美妙的存在啊,充滿著無限的美感與奇幻,看看那位少女,多麼精緻的臉龐,簡直就是一件神賜的藝術品,再看看在場的所有人,是如此的獨一無二……”

墨先生說著就逐漸進入幻想中,不禁自我陶醉起來,那愜意的神情,像是在品嚐一杯香醇的美酒。

生物課?他像生物老師嗎?生命若是如他口中所說的如此美妙,那他又為何要隨意踐踏生命?

看他那近乎瘋魔的狀態,眾人越是覺得不安,感覺是遇到了變態殺手。

片刻後,墨先生又恢復了那儒雅隨和的樣子。

“在座中有已為人母的同學,汝等是令人敬佩的。想必除了汝等以外,還有不少人是知曉新生命是如何孕育的。”

“但今日還請諸位姑且虛心受教,讓鄙人為諸位講解新生命是如何誕生的。值得注意的是,這不是鄙人的心血來潮,接下來的內容也關乎著諸位的新生。”

“關乎著我們的新生?”白澤聽到了這個關鍵詞,便蹙眉思索起來。

在白澤看來,這位墨先生並非是徹頭徹尾的瘋子,他的行為也有邏輯可言,只要在課堂上順著他的思路友好發言提問,那他也會禮貌相待。

想到這裡,白澤決定一試。

“墨先生,請問您剛才的那句,我們的新生所表達的是什麼意思呢?可否給我們詳細講解?”

“很好,這位同學,汝提問得極好,但現下不是提問的時候。”墨先生語氣極為溫和,但卻是說了句跟廢話無異的回答,這讓白澤瞬間無語,也改變了剛才對他的正面看法。

現在再來看,這人腦子有病,絕對有大病。

“諸位,鄙人準備了些課件,請諸位挑選一件自已覺得合適的,接下來能夠用得上的課件。”墨先生指著講臺左側的一堆不知從哪來的物件說道。

“但是,請注意,諸位至少要挑選一件課件,最多隻能挑選一件課件。”墨先生補充道,這句話聽著奇怪,但又挑不出哪裡有毛病。

“請在一分鐘內完成。”

眾人聽罷,極不情願的走到講臺前,隨意挑選了件物品,雖心中有不解,但沒人敢違背墨先生的要求。

乍一看,墨先生口中所說的課件,還以為是沒人要的破爛,不僅有各式各樣的小件物品:水果刀、遊標卡尺、錘子等,竟然還有家用電器、化妝品,包裝零食。

白澤一眼就看中了一塊機械手錶,他很清楚這個手錶肯定不會跟生物課有什麼關聯,但其他物件就會有關聯了嗎?以墨先生的思路,以及異於常人的作派,想必沒人能猜得出他要幹什麼,還不如隨心挑件自已喜歡的東西得了。

粗獷男拿了把趁手的刀,這與他的外形氣質很搭,大背頭,花臂紋身,一看就是社會人。

幾位愛美的女士則是挑選了化妝品。那些大媽當然是挑選了價效比最高,最為實用的電器,她們在現場挑挑選選,好不容易才拿了一件可卻又放下,似乎覺得其他的物品更值當,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在趕集。

免費的東西就跟農收時農場主丟在田埂邊上的殘次品一樣,當然是不佔便宜白不佔,有些人由最開始的不情願,變得積極起來。

“這是用來幹嘛的?”有人拿著自已手上的課件忍不住發問,說是生物課,可墨先生太不著調了,講的內容沒幾句是跟生物課的知識相關的。

“管它是幹嘛的,你沒讀過高中吧?見過生物課有用到這麼些課件的嗎?還不如拿點吃的,就算是死也得做個飽死鬼。”一個胖子沒好氣的說道,說完就滿臉笑容的開啟手裡拿著的薯片。

“砰”的聲響,空氣中散發著一股淡淡的烤馬鈴薯香味。

“時間到了。”墨先生說完,一些隨意挑選課件的人早已坐下,而那些挑挑揀揀的人則是意猶未盡的回到座位。

“很好,諸位都已拿到了課件,想必都是諸位所認為的有價值的東西,很明顯,那些沒價值的自然會被人遺棄。”

“同學們,道理相通的是,這是個優勝劣汰的世界,弱者是沒有生存空間的,達爾文先生的進化論都多少聽說過吧?世界需要進步,適者才能生存。”

達爾文?怎麼扯到進化論去了?實在是令人費解,他的思維跳脫得太快,前後說的幾乎沒有邏輯可言

“哦,對了,還有件很重要的事情忘記與諸位說了,諸位是否還記得來此之前在經歷著什麼?”

此話一出,眾人的腦海裡回放起了不同的畫面。白澤清楚記得,他在一場行動中被炸彈炸飛了出去,當時,他的意識已經極其微弱,他不確定自已是否還活著,但他真的很想活著。

“我們遇到了毒蛇群,我被咬到了,我們的探險隊沒有準備足夠的血清,我被緊急送往醫院,不對,我是在等死,醫院離得太遠了……”

“凌晨兩點多,我很快就寫好了我的市場調研報告,再給我點時間就好了。明天是最後交稿日期,領導還等著資料開會,我不能睡覺,可我的胸口好悶,我就要透不過氣來了,腦袋也是暈暈漲漲的……”

“我真的……死了嗎?不,我只是暈倒了,對,這是夢,這是一場夢,可這夢怎麼能這麼真實?”

“啊……死了?你說的什麼鬼話?死了還能感覺到疼嗎?”

惶恐,憂慮,不安,各種負面情緒在人群中滋生,使得部分人近乎抓狂。

……

每個人的經歷不盡相同,但又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來此地之前生命都遊走在死亡的邊緣。

“啊……我的房子,不是……她要開車撞我,對了,她撞了我啊,死臭婊子。”一位大媽回憶著自已的經歷,記憶浮現,臉上神情也隨之變化,並漸顯兇狠。

“那位女同學,汝是否有話要講?還請站起來大膽發言。”墨先生髮現那位大媽神情浮誇,言語激烈,肢體動作過大,便指向她發出了答題邀請。

無錯書吧

“我?我……嗎?我沒有話要說,我不會的……了。”

大媽被墨先生點名,就宛若在生死簿上被閻王爺叫了名字一般,其神色驚恐,一字一頓的說道。

“嗯……?”墨先生愣了一下,轉而又看向其他人,見沒人吱聲,便有些失落。

“相信諸位已經是想起了什麼,那不是什麼遙遠的記憶。沒錯,對於諸位來說,你們在回憶著很痛苦的事情,對於某些事也是不敢確定。”

“鄙人很樂意去當引路人,為諸位解疑答惑,正如鄙人的身份一般,師者,傳道授業解惑。”

說完,墨先生目光掃向眾人,眾人依然是默不作聲,毫無反應。

“嗯”墨先生微微皺眉,在思索著如何講吓去。

“這樣說,在一定的程度上諸位已經死了,但不必太過在意,人生自古誰無死,請諸位節哀順變!”

墨先生說到此處,便停頓了下來,似乎覺得這麼說並不太對,哪有人叫別人要為自已的死節哀順變的,簡直離了個大譜,他眼珠微轉,很快就找到了解釋。

“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鄙人也有個好訊息要告訴諸位。”他在說這句話的同時以微妙的神色看向眾人,“嗯,是貨真價實的好訊息,當前有一破殼名額,能讓諸位死而復生,但得要爭搶,準確來說,是你死我活的鬥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