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風,你又想幹什麼?”周玉虎不滿道:
“昨天可是你親眼看見明月狂威脅趙小山的,且當晚就出了事。帶走明月狂進行審問是正常流程吧。”
“你著急個蛋。”許風瞥了周玉虎一眼,淡淡道:
“明月狂嫌疑最大這自然沒話說,但並不代表人家就沒有辯解的機會。”
“執法者做事的準則是公正,公平。絕不冤枉一個好人,但也不會放過半個壞人。”
“所以,在你眼裡,他明月狂是好人咯?”周玉虎反駁道。
“好人還是壞人都得用證據與事實說話。”許風沒過多去與周玉虎爭辯,而是將目光看向明月狂,淡淡道:
“你,要不要為自已辯解一下?”
此次案件雖然明月狂嫌疑最大,但許風卻感覺疑點實在太多了。
首先,在路上的時候,他就找趙小山瞭解過,昨晚的刺殺,兇手的目的並不是趙小山,反而是直接殺了他媽媽後,便想退去。
若不是趙小山拼命阻攔,他甚至連右臂都不會受到損傷。
換句話說,兇手完全有將兩人輕鬆刺殺的能力,但卻沒有那麼做,反而更像是要激起趙小山的怒火一般。
這就奇了怪了。
按道理,若明月狂真想教訓趙小山出氣,最穩妥的方式,一定是將他們母子二人全部刺殺,何必留下趙小山這個隱患?
還特意挑起他的怒火,這並不會對明月狂有半點好處。
當然,並不排除明月狂有病態嗜好,就想以此折磨趙小山。
但經過剛剛一會兒的觀察,許風反倒覺得,這明月狂似乎也是個可憐人,或許有大家族的紈絝,但更多的還是像一個渴求父愛的可憐孩子。
不太像是個病態之人,反而更像是一個紈絝的性情中人。
當然,他也知道,僅憑這些推斷,並不能證明月狂就一定不是指使者。而許風自已也沒更好的法子去證明什麼。
在剛從祥雲上下來的時候,他就用自已最大的手段永珍之眼掃了一下,想要看能不能發現點不一樣的證據,但可惜的是,這群人中,並沒有寄生體的存在。
無法看出什麼異端。
因此,一切只能看明月狂自已,能不能拿出些有力的證據去證明自已。
聽到許風這麼說,明月狂猛地冷靜下來,他的腦海不斷迴盪著這兩天發生的一切。
無錯書吧可無論他如何細想,這兩天發生的一切都無比自然,他的生活軌跡,也按照自已的想法去做的。
就連昨天威脅趙小山,也是他一時興起,絕對不存在什麼突發情況。
時間一點點流逝,明月狂臉上的絕望也在一點點增加。
他,無法拿出半點能夠洗脫自已嫌疑的證據。
到最後,只是絕望的吐出五個字:“我....無話可說。”
此言一出,周玉虎當即望向許風,有種揚眉吐氣找回場子一般的語氣冷哼道:
“切,我當你還真又能整出什麼花樣來。”
許風沒有理會周玉虎的挑釁,而是同樣細細思索著昨天發生的一切。
昨天,周玉虎和趙小山發生爭執的時候,他自已就在現場。
因此,這場案件,事實上,他就是趙小山最好的證人。
最重要的是,他去玄武街不過只是一時興起,絕對不存在半點被設計的情節。
從二人發生爭執,到被自已調解,到夜晚趙小山遇害。
殺人動機,明月狂有。
殺人手段,明月狂有。
一切,看起來都是那麼自然。
甚至,在這期間,許風自已身為執法者,還見證了其中一大段事故,更能加深明月狂的嫌疑。也讓這場本來不過是普通的刺殺,變成了明月狂對斬異司的挑釁。
這也使得,若是沒有確鑿證據,證明明月狂並非幕後指使者,那他將必須接受斬異司的審判。
這時,一旁的明月傲再度發出軟弱的聲音:“這位執法者大人,您是想替我哥辯解什麼嗎?要是您有什麼證據能證明我哥的清白,請一定要拿出來,我們明月家一定會好好感恩您的。”
“可是,如果真是我哥傷害了別人,那我們也一定不會包庇什麼的。”
“小小年紀茶言茶語。”許風看了一眼明月傲,“你是巴不得你哥早點死?”
“啊?”明月傲眼中依舊保持那份純真,不斷擺手道:“沒有,沒有,我只是..我只是覺得無論是誰的生命都應該得到尊重,我哥既然幹了壞事,就應該受到懲罰才對。”
“父親大人常常教導於我,做人要善。”
“家族中,無論是誰做了不好的事,都應該受到懲罰,如果是我自已幹了壞事,我也不會去請求責罰的。”
“我兒說的不錯。”明月戰天這聽著明月傲的話語一臉欣慰,但當他望向明月狂時,卻是滿臉厭惡道:
“既然我這大兒殺了人,那你們就趕緊帶他去接受審判吧,我不想再多看一眼這個令我明月家蒙羞的廢物。”
“將明月狂拿下。”周玉虎見狀,再度下令。
數位二星執法者上前,直接將明月狂給扣押。
而此時的明月狂,在又一次聽見自已父親那無情的聲音時,臉上已然露出一副死寂的神情。
此刻的他只感覺,或許就這麼死了也好吧。
許風看著這一切,感覺腦子有些不夠用了。
他內心有很大可能感覺,明月狂並非幕後指使者。
但,拿不出確鑿的證據,明月狂就是最大嫌疑者,必須接受審判。
他又不是什麼姓江戶川,本就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穿越者,若是最大的外掛看不出什麼端倪。
那他也毫無辦法。
“唉,身在大家族,衣食無憂好好過自已的闊少生活不行嗎?非要去幹這種蠢事。”旁邊,方強挑了挑眉,有些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說道:
“我要是這明月狂啊,指不定天天想著怎麼瀟灑去嘞。”
許風問道:“你也覺得此人就是幕後指使者嗎?”
方強理所當然道:“那肯定啊,連風哥你都沒去辯解什麼,那就證明他明月狂絕不是什麼好人。”
“有沒有一種可能,我有心想要為他辯解,卻找不出證據罷了。”許風嘆道。
方強撇了撇嘴,“風哥你又在說笑了,這麼多天你的戰績我可是全部見證過的,在我眼裡你就是神探級別的存在,連異魔的偽裝都看透,更何況是人在作案了。”
“神探?我算個屁的神....。”許風撇嘴,正想自嘲一番。
忽然,內心一擰。
自已這段時間能夠接連一次又一次的斬殺異魔,完全就是因為永珍之眼,能夠率先看破寄生體所在的容器。
才能根據答案,去逆向推理出更多細節,從而使得異魔露出破綻,進而斬殺。
這種事先知曉答案,而後再去推理,自然要簡單無數倍,是個人都能去當這神探。
那麼反向來講,如果我能知道此次刺殺的真正幕後指使者是誰,再讓明月狂去逆向推理。
是不是就能找到一些無法看透的細節。
那麼,假如明月狂不是幕後指使者,做這個局的人,必然能夠因為明月狂被制裁審判後,而獲得無法想象的利益與好處。
誰會因為明月狂的死亡而是最大獲益者呢?
許風目光掃視一圈,最後定格在明月傲身上。
會是你吧。
此次案件一切都顯得那麼自然,那麼就不存在設局的可能。
唯有一種結果,那就是,你一直在等。
在等一個天衣無縫的時機。
而昨天發生的爭執,與“我”的出現,讓你看到了這個機會、
於是,你出手了。
讓人刺殺趙小山的母親,能夠引起趙小山的憤怒是一點。
但你更希望的是,昨天“我”的存在。
能夠使得這次的刺殺,讓斬異司的威嚴受到挑釁。
所有一切,在沒有設局的情況下,都顯得很自然,很完美。
正常情況,絕不可能找出半點漏洞,去洗白明月狂。
唯一的一點生機,只能去賭。
賭,你明月傲就是那個指使者。
賭,明月狂在知道這個結果後,能夠逆向找出,你在背後指使的證據。
念及此,許風望向明月狂,喊道:
“明月狂,如果我告訴你,此次刺殺趙小山的真正指使者,是你弟弟明月傲。”
“你說,他會指使誰,又會用什麼手段去完成這場刺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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