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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 章 劍心通明

在滿是霧氣的清晨,林峰站在險峻的懸崖邊緣,望著碧似寶石的東海,心中掠過一陣不安的波動。他緊握著手中那把通體流光的劍,劍身上隱隱約約有雷電交織。一頭蒼白的長髮隨風飄揚,整個人就如削鐵如泥的利劍,銳利且孤獨。

「師父說過,‘劍心通明,則萬物皆無障礙。’」林峰迴想著師傅過往的教導,聲音低沉而淡漠,彷彿自言自語。

突然,一陣急促的鳥鳴劃破了寧靜的清晨,數道黑影如鬼魅般突然從重重迷霧中湧出。他們的手中各持利器,明晃晃的兵刃反射著初升陽光,一股殺氣瀰漫開來。

「林峰!鬼道宗的賞金早已在江湖中傳開,你以為還能活命嗎?」為首的黑衣人壓抑著聲音,語氣中滿是嘲諷與冷漠。

林峰的臉上沒有任何驚慌,他緩緩舉起手中的劍,眼中閃過一絲輕蔑,輕聲回應:「生死有命,富貴在天。你等又如何?」

言畢,他忽地一躍而起,劍光如炬,凜冽的劍氣在空中劃出一條完美的弧線,周圍的空氣都似被一分為二。黑影們在劍光下只是疾風驟雨,但難以觸及林峰分毫。

僅一瞬的功夫,四五個黑衣人便已應聲倒地,沒有絲毫生還的機會。林峰落地時,衣襬無風自動,臉上的表情依舊淡然如初,隨後轉身繼續凝望著遠方的海天一色,彷彿平地一聲雷的戰鬥,不過是他早晨的一次小小消遣而已。

天邊逐漸顯露出金色的陽光,而懸崖上的戰鬥卻如夢幻泡影般迅速消散。

眼下是一個英雄輩出的時代,各家各派都有大能坐鎮,百年壽命的凡人武者不再成為宗門的依仗,千年的修仙時代早已是由壽命五百的築基期、一千的金身期,乃至萬年的渡劫期大能構成。

而林峰所在的宗門,則是遠近聞名的劍修宗門——劍宗。他不過十五歲年紀, 極其英俊清秀,連宗門中千嬌百媚的女修仙者都自嘆不如。他站在那裡, 足以讓人生出「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之感。

沒有人知道林峰的真實來歷。在他入門的那天,不老不死的渡劫期大能就驅逐了過往的宗主,強行安排他成為新一任宗主,不由任何人有異議。在這強者的威嚴下, 所有都不過是徒勞掙扎。

或許是因為林峰的性格和手段都令人生畏,雖然宗門中人猜不透他的來歷,卻也不敢生出反抗的念頭。逐漸地,他的地位也成為了所有人預設的事實。

林峰處理宗內繁瑣事務時,鮮少有笑容,整個人都流露出一種寒意。不少女弟子用「冷血殘暴」來形容他,卻也暗中傾慕著這位劍修的鋒芒。他做事有著強者的決斷,從不拖泥帶水,而清冷的外表下也隱藏著一顆熾熱而不認輸的心。

每當夜幕降臨,林峰便會獨自走出居所,步入深山老林,舞動他的劍。劍光在夜色下閃爍,行雲流水的招式間,他總能意識到自已在凡塵中的使命:守護宗門,而這是他不能忘卻的過往。

有人說見過他在月光下的身姿,那是個頂天立地的劍俠;也有人說他曾聞到林峰身上的血腥味,認為他必定是從黑暗中走出的刺客。但無論怎樣的揣測,林峰依然是林峰,一個站在巔峰、挑戰蒼天的修仙者。

林峰站在晨霧還未散去的山谷中,手中的古劍散發著微弱的光芒,周圍是一片寂靜。山林間,只有他的呼吸聲和腳下厚厚的落葉聲響在耳畔。

突然,一道破空聲打破了清晨的寧靜。林峰眸光一閃,身形如鬼魅般移動,只見一把飛劍從眼前擦過,帶起一陣陣風聲。

「哈哈,真是個有意思的小子!」一個粗獷的聲音從樹林深處傳來,跟著,一個身穿黑袍,面容乾瘦的中年男子從樹影中走出,目光如鷹隼般銳利地盯著林峰。

林峰眉頭一皺,冷冷地盯著對方,「你是什麼人?在我林家地界,放肆什麼?」

「哼!」黑袍男子輕蔑一笑,「林家?在我眼裡不過是螻蟻!我今日來此,是想看看所謂的林家奇才,是否如傳聞中那般不凡。」

林峰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容,「就憑你,也配測試我?」

談話間,林峰已然感覺到四面八方有著一股股難以察覺的殺意逼近,顯然,這黑袍男子不是獨自一人。

「小子,我倒是佩服你的膽量。」黑袍男子眼神一寒,「不過,今日我不是來跟你單打獨鬥的。兄弟們,給我上!」

話音剛落,四周的樹林中突然躥出數十名黑衣人,他們手持各式武器,氣勢洶洶地圍住了林峰。

看到這陣仗,林峰也不禁微微皺眉,心中暗道:「這些傢伙,明顯是準備好了要對付我的。不過,以一敵眾,對我來說也不是什麼難事。」

林峰緊握古劍,眼中殺意湧動,正準備出手,忽然從遠處傳來一道清脆的女聲:「等一等!」

眾人頓時望向聲音來源的方向,只見一個身穿白衣的女子從山林中緩緩走出,她步伐輕盈,仿若不沾凡塵,每一步落下,都似乎有無數花瓣在空中飄散。

黑袍中年男子眉頭一皺,「你是誰?」

那女子卻沒有回答他,目光直接投向了林峰,輕聲說道:「林峰,你可還記得,十年前的那個小女孩?」

林峰身體一震,目光復雜地看著那白衣女子,顯然,這突如其來的身影,讓他想起了一些往事。

而這時,那些準備出手的黑衣人亦都停了下來,顯然,他們也對眼前這突然出現的白衣女子感到十分好奇。

緊接著,白衣女子轉過頭,望向黑袍男子和他背後的人,微笑道:「今天的事,就此結束如何?」

兩大家族的積怨已深,這個問題林峰在下山時就已經有所耳聞,而今自已成了這場爭鬥的焦點。

那日林峰剛從小鎮回來,便察覺到族中氣氛異樣。一種風雨欲來的壓迫感籠罩在每個人心頭。他深知,這宗族之間的較量,已經到了無法調和的程度。

就在這個節骨眼上,那名神秘的宗門修士出現了。他(她)的實力深不可測,不是林家能對抗的。林峰知曉,憑藉自已的武技,就算能護住一時,也絕不可能保住林家的安寧。

天性中的冷靜,以及對局勢的把控,讓林峰做出了最為合適的決定。夜深人靜之時,他獨自一人,離開林家,朝著那群山峻嶺中的修仙世界進發。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剛剛灑落在這片土地上,林峰已坐在林家大廳前。他靜默不語,眼前是林家的長者們,他們目光嚴峻,顯然已經做出了決斷。

「林峰,你可曾後悔過?」長者們中的一位問道。

林峰輕輕地搖了搖頭,即便知曉這是兩大家族間的大事,即便知曉這可能是林家的存亡之際,他也從不後悔。大不了一死,而死,只是另一種生命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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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既然如此,我們決定,接受張家提出的家族生死戰。三日後,你將代表林家出戰。」

林峰點頭,心中早已有了周密的計劃。哪怕對方請來的修士實力超群,他也絕不容許林家敗於這場戰事。為了家族,為了林家的先祖,他必須勝利。

隨著長者們的退去,林峰獨留在大廳前。他面無表情,卻在心中默默計算著每一步。在繁華落盡的小鎮上,沒有人知道,一場關乎林家存亡的大戰即將來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