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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章 感慨萬分

這一息,林峰俯視著腳下的大地,俯瞰著一個個繁忙的城市。

他望著腳下好像螻蟻的凡人,內心無喜無悲,眸子裡甚至有生死、有無常。

這一息,許是經歷多了,他好像有些理解天地間的悲歡離散。

只是,心中那抹冷漠、那抹傲骨、那抹唯我獨尊。從父母的死看到的世事無力,在身體裡生根發芽,愈發強烈,且霸道無比,絲毫不留餘地。

「天地之間,唯我獨尊!」

這一句,當真是兇險無比,卻也霸道異常,猶如天崩地裂,呼喚天地間的隱秘規則,橫亙在乾坤之間,即便時間亦不能磨滅。

人們未曾聽見那兇險又霸道的聲音,只是疑惑地看著天上驟變的異象。

「莫不是什麼天打雷劈之日?」有人驚疑指天,那裡是可怕的異象,一道裂痕在擴大,能量潑蕩,像是要塌下來。

而天上的林峰,卻是叱眸凌冽,捏合劍訣,當天邊異象的裂紋不斷加大,無數道晶瑩符文從他手裡竄出,快若流星般地投向那裂縫。

只見那星辰猶如箭矢一般,與裂縫相觸之時,立時爆發了幾近狂暴的能量交碰。一口口震動波紋層疊翻轉,驚的幾欲跪地的凡人驚恐無比。

「這……這是龍象之力嗎?」鄉間的老者被激的從假死當中睜開了雙眼,望著天邊依舊在聚箭的林峰,驚恐中帶著顫抖。

而林峰揚眉一笑,冷哼了一聲,綻放了畢生不存的氣勢,「誰敢以世界做烘爐的鑄劍石,敢以眾生煉自身,定讓你知此間天地,我為王!」他捲動更無畏的大凶劍勢,引動那破碎的亂流。

那裂縫越來越烈,像鬼猙索命,如同末日隨行,愈發磅礴的能量引得小人國的凡人顫慄,心慌意亂。

幾許偏遠之地,天際之時清明的方臉男人悚然動容,不可思議地看著這一幕。

「是誰?是誰引發如此大的災禍?」他的隱居怕是人不能知,驚見如此還要再說,卻被心臟處噴升的黃河止住了吟唱,巨疼哀傷。

而此時的林峰,卻是獰笑一聲,捏著手訣,手掌之上符文驟然幻化成劍刃的樣子,那溢位的劍氣猶如兇獸的獠牙。

他俯衝而下墜入亂流裡,任由那撕扯的風雨如何吹打,都不曾動容。「唯我此劍,可連彼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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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與地之間,唯有他的聲音若隱若現,承載了亙古不斷的劍勢。青木之力聚整合了傘,九曲黃河成了絞索,處處荒野的血成了長虹,疊山鎮海,一個個刀客成了掛劍的歪木小道,看到了神鬼的囚籠,囚住了天地的道理。

這一劍,在聚集足夠的力量之後,轟隆激盪,響徹雲霄。

而無數人驚駭莫名地看著那天穹被劃破開來的模樣,各自有著複雜的心思。

也正是這一劍,砍斷了世上所有羈絆,他從此再無留戀。

下一刻,林峰深藏於裂縫的身形驟現,就厲嘯長空,衝破了去。而裂縫在他凜冽的眸光之下,開始了更大規模的崩徹,其中有湮滅之力噴發。

剎那間,亂流沖刷,毀滅的湮滅之力把遠方的小人國眾生震斃無數,他們只是乾枯的木偶,甚至來不及發出聲嘶竭力的叫喊,就此化成了齏粉。

而林峰鬢髮飛揚,就在那璀璨到極致的光亮當中,拉下了整個天地,他被吸入無盡的黑暗。

「一劍……穿雲!」

此間彼岸,已無路途,卻又盡在心中。

唯餘驚世駭俗的一劍,更驚天地之悲愴,宛若雷鵬翱翔九天,又像遊子歸家,那般平靜。

第二日清晨,當太陽再次升起的時候,整個世界被閃爍的陽光照亮,將所有的陰霾和悲傷都對映出了一個缺口。

然而,那一片耀眼的陽光灑落在凡人國的山崗上時,卻並未喚醒那本應活著的青年。

一動不動的青年躺在那裡,猶如一朵未曾盛開的花骨,安詳地躺在親人的懷抱中,但他的眼眸卻再也無法睜開,去凝視那浩瀚如煙的劍道仙途。

母親悲傷地握著他的手,淚水無聲地滑落,浸溼了青年的心,卻無法喚回那曾經存在的溫柔。父親沉默地站在一旁,緊握的雙手顫抖著,彷彿要抓住時間的韁繩,卻只能任由悲傷的風暴捲走自已最後的力氣。鄰居們躲在籬笆的後面,目光中帶著驚恐和悲傷,卻不敢上前說一句話,只能默默地為這一家人祈禱。

殘破的小人國裡,群龍無首,大道有缺,眾生沉淪。

卻有劍氣如霜,萬古不化,落於人壽之地,宣告此間再無歸途。

凡人國的山崗上,父母的面容漸漸模糊,聲音也在逐漸衰弱,唯有溫柔的目光穿透了時間的長河,迴盪在青年的記憶深處。

新降的凡人,沉溺濁世,不再渴求無上的大道。他們活著是為了享受此刻的歡愉,對那些昨日不在、明天未來的事情既無興趣,也不關心。生命於他們,短暫而脆弱,卻也真誠而珍貴。

從此,天地間再無林峰其人,唯有一縷劍魄,立於彼岸,俯視瘡痍的大地,隨之輕輕揮手,斬去了所有生靈的病與痛,留下了生命的純粹與溫暾。

那一天,悲風哭嚎,沉淪眾生,有一人御劍乘風,留給了這個世界最後的餘韻。從此天地間再無林峰此人,唯餘一縷劍魄,坐於彼岸,俯瞰瘡痍,隨之輕輕揮手,便全都煙消雲散了。從此,大道有缺,眾生不再受那道法的禁錮,有生有滅,有腐朽,有新生,殘缺的枝幹生長出新的葉片來。

凡人國中,再無林峰此人的存在,無人再被病痛所折磨,只有純粹的生命,短暫卻真誠。新降的凡人沉迷於濁世,不再渴求無上的大道,只求吃喝享樂,對那些昨日不在、明天未來的事情既無興趣,也不關心。既無劍士的剛烈,也無帝王的霸業,更無仙人的逍遙,他們只求好好的活著,及時享樂,這訴求很小,卻容易滿足。

反倒是那些昨日既去、明日未來的事情,他們都既無興趣也無關心。群龍無首,大道有缺,眾生沉淪。唯有一道劍光,明如秋水,一厲之後,再無痕跡,寂寂長空,像是無劍之境。

林峰在最後一刻回想起了一生,是肆虐,是寂滅,是新生。

說不清在亂流中的時候,他的心懷有何想法,大概既已經達到了彼岸,又為何要留下在此岸的歸途呢?若非如此,他也不必刻意斬斷羈絆,落得這個年紀便坐化的下場,這可能是唯一可以確定的東西,因為他確認自已沒有任何的留戀,可以一無所有地前行。

大道有缺,被人族吸取了無數歲月的神通與仙法,生態環境已經瀕臨枯竭,處於客觀條件上的不可持續,自然大道便修改契約,讓修士越來越少,來保證自已的生態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