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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章 落幕

正思考著接下來該怎麼解決隱患,一股身體被掏空的虛弱感突兀漫上大腦,泮無恙心神一時鬆懈沒穩住身形,眼看著就要向後方倒去。

雪白的藕臂趁勢從後方伸出勢攬住泮無恙傾倒的身體,摟著他靠在自已略微有些起伏的胸口。

“主人?”坎蒂絲摟著泮無恙席地而坐,臉紅紅的任由他的腦袋靠在自已胸口,“您怎麼了嗎?”

“……沒什麼,靈力消耗有點大……”

泮無恙下意識的就想起身,轉動腦袋時發現這麼靠著還挺舒服後也就順勢倚在坎蒂絲弧度不大的柔軟上不再動作。

摸爬滾打兩年來,這還是泮無恙第一次感受到靈力消耗過大帶來的空虛感。仗著自已驚人的靈力總量和快到嚇人的靈力自迴圈速度,從前無論他怎麼浪費,靈力也沒有掉下過一半。

但今天嘛……即使不算其它的靈力消耗,光是那道光束就用了他快一半的靈力,中間間隔還不到五分鐘就又消耗大半靈力釋放了傳奇靈術“純白流星”,他靈力迴圈再怎麼快也經不起這麼折騰不是?

“看來以後得悠著點,別不小心玩脫了。”泮無恙閉著眼自言自語,緩解體內不適的同時略微轉了下身,面朝坎蒂絲晃了晃頭。

“咦!”

如電流般的酥麻感從小山坡傳遍全身,驚的坎蒂絲身體在輕微的顫抖後猛的坐正。

“抖什麼?”

泮無恙抬起頭,很是不解的看著滿臉羞紅的坎蒂絲。

這丫頭的三無屬性好像越來越淡了。

“沒……沒什麼,您開心就好。”

坎蒂絲以為泮無恙是在故意調戲她,當下臉色更紅了一點。但羞澀歸羞澀,反抗是一點都沒有,看著還靠在自已柔軟上的稚嫩面龐,坎蒂絲甚至還主動的微微挺了挺。

不過坎蒂絲顯然忘記了一點……她看起來只有十三四歲是因為她長不大,而泮無恙……他是真的只有十歲,是真的不懂男女事!

石窟外的夜晚濃郁如墨,月光已不似早前那般明亮皎潔,只剩下一點點微弱的光亮灑向人間,如螢火般點綴幕布。

清冷如畫的黯淡繪卷下,泮無恙閉著雙眸靠在坎蒂絲懷中,兩人間的氣氛一時變的曖昧,好在泮無恙在最初搖頭晃腦找到了想要的姿勢後就沒有再做出什麼更加出格的動作,坎蒂絲的思緒也就沒有往更加不堪入目的方向滑坡。

“走吧,事情還沒做完。”

約莫半刻鐘後,泮無恙從坎蒂絲懷裡起身,伸了個懶腰後向內走出幾步以公主抱的姿勢抱起在白玉手掌上睡的正香的藍桉。

“對了!神族的歷史,你瞭解多少?”

“神族與魔族是此世最強大的兩大種族……其實還有一個靈族,但他們已經避世千年不出,很多種族都已經不再關注他們。”坎蒂絲整理了下怦怦直跳的芳心,跟上泮無恙的步伐,“神魔兩族相爭已經有近八百多年,魔族紙面實力應該是高於神族,但由於神族有法則之器所以魔族也不敢打的過於激進,幾百年來一直不溫不火。直到五年前,神族一名神王不知道用什麼方法啟動了法則之器,一炮清空了魔淵所有魔族,兩大魔神重傷下自爆魔核,重傷了在前線的神王,自此神族一家獨大,萬族俯首。嗯……我知道的就這些。”

這麼說來,神魔戰爭是一個很重要的轉折點,神魔戰爭結束三年後他們就被神族拉到了這裡,可神族既然已經一家獨大了又為什麼要從異世拉人?如果是為了彌補戰爭損耗,那他們為什麼一直不露面?

泮無恙感覺自已同步不了神族思維的很大一部分原因還是因為知道的資訊太少,當下索性也就不再去想,轉而繼續問到。

“靈族為什麼隱退千年?”

“我不知道,靈族在最鼎盛時突然消失蹤跡,世間已經千年沒有看見過靈族之人了。”

“是嗎?那法則之器又是什麼?”

“這是神族裡傳出來的概念,據說它是單一或多個法則的具象體現,並不一定以武器的形態存在,只是因為神族的法則之器是長槍形態才以‘器’來命名。”

一問一答間,兩人已經重新抵達聚落,泮無恙正打算把藍桉抱回房間休息後去找愁秋就看到目標人物好像算準了他回來的時間一樣提前在他房前等候。

“小傢伙,要不陪我這個老頭子聊聊?”

“當然。”

泮無恙點點頭,將藍桉放到坎蒂絲懷中後便跟著愁秋走向遠處。

“從那個精靈身上知道了什麼?”

“一些神族的歷史。”泮無恙雙手抱著後腦勺一搖一擺地跟在愁秋身後,把從坎蒂絲那聽到的訊息一五一十轉告給愁秋。

“神魔戰爭、法則之器……”愁秋若有所思的眯起眼,片刻後恢復鄰家老頭子模樣。

“你很相信那個精靈?”

“我從來都很相信自已人。”

“自已人……呵呵。”愁秋轉過身,沒有就精靈是否算自已人的觀點繼續爭論,“那一箭有什麼效果?”

“簡單來說,追蹤和淨化。”

“淨化?”

“本質其實是透過兩種靈力的激烈對沖削弱實力,跟插在那個魅魔身上的劍沒什麼區別,只是那一箭的威力更大,如果找不到解決方法的話大概可以把那骨頭架子限制在高階左右,不過他畢竟是傳奇,具體戰力應該比高階要厲害。哦,還很疼,一直疼。”談到這個的泮無恙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下頭,“其實如果射的準,他當場就應該被火化了……”

“那隻魅魔在哪?”

“離這裡不遠,我帶你過去。”泮無恙左右看了看,很快認出方向走在前面,“你覺得凱蒂絲會騙我?”

“只是確定一下。即使她沒騙你,或許那隻魅魔知道的更多呢?”

泮無恙倒是不覺得坎蒂絲還會有騙自已的想法,不過那隻魅魔看起來就一副懂的很多的樣子,沒準還真能問出來些意料之外的資訊。

“呃,你……就是這樣把她釘在土堆上的?”

看著面前雙肩和大腿被長劍貫穿釘在土堆上渾身赤裸的嫵媚身軀,愁秋很是震驚的轉頭對回到自已身後的泮無恙發問。

“對啊,有什麼問題?”

“不……沒什麼。”愁秋忽然覺得他誤會坎蒂絲了,那隻精靈應該沒有矇騙泮無恙的勇氣。

話說他是不是應該督促一下林挽春對泮無恙的思想教育?這孩子對待敵人的手段未免有些太超前了。

愁秋抬手擦了下鬢角不存在的冷汗,邁步向著哀嚎的魅魔走去。

長劍上的炙焰還在灼燒著她的軀體,劇痛下的掙扎使得長劍造成的傷痕上下延伸了許多。可能是由於無用的掙扎耗盡了體力,她面色蒼白的低垂著頭,身體無意識的因為疼痛顫抖,不時的傳出幾聲痛苦的哀嚎。

腳步聲在寂靜的月夜裡顯得那麼清晰,她抬起頭,看見泮無恙的一瞬間瞳孔緊縮,恐懼頓時漫上心頭,身體不由自主的想要後退逃離眼前的惡魔。

“啊!啊!魔鬼……魔鬼……不要過來!”

“這麼怕我?”

呵……呵呵……

愁秋嘴角無語的抽搐兩下,對於泮無恙缺乏自知之明這一點有了全新的認知。

就你這手法,不怕你才不正常吧……

“現在是你提供情報的時候了。”泮無恙沒有管魅魔愈加驚恐的表情緩步走上前,揮手間四把長劍化作靈力消散。

魅魔失去支撐的身體墜落地面,幾乎成為擺設的四肢艱難的摩擦著地面,一點點把自已的身體向著愁秋的方向移動。鮮血從被貫穿的空洞中流出,在身體的拖動下暈開,染紅黃褐色的地面。

“救我……救我……救我……救我!!!”

她抬起頭,處在崩潰邊緣的眼眸沾染著最後的希望看向愁秋,近乎不能動彈的雙手抓住愁秋的褲腳,上身艱難的抬起些許。

“我什麼都可以做!我的身體……我的身體隨你怎麼使用!我會很聽話,所以救我……求你救我!”

好像有點玩過了……

泮無恙顯然也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場景,登時就愣在原地不知道該幹些什麼。而愁秋顯然也不是審問的那塊料子,好幾次想開口都因為不知道說些什麼而閉上嘴。

於是夜空中就只剩下魅魔悽慘的求饒聲,聽起來瘮人無比。

或許是因為泮無恙真的有這方面的天賦,也或許是魅魔的悽慘求饒模樣再度激發了他身體裡的隱藏屬性。總之在最開始片刻愣神後,泮無恙便走到魅魔身後蹲下身,伸手捏住她豐潤的下巴強迫她看向自已。

“你想我放過你,對嗎?”

“三個問題,回答的好了你就能走,明白?”

在泮無恙手指碰到她的一瞬間魅魔的身體就因為恐懼不住的顫抖,但她再也沒有勇氣掙開泮無恙的手,她害怕再經歷那樣的痛苦,可驚懼卻讓她連開口說話都做不到,只得不斷的點頭。

“很好,第一個問題,你叫什麼名字?”

“薇爾斯……”意料之外的問題讓魅魔眼裡閃爍起希望的光芒,連帶著充滿心間的恐懼都散去了不少。

沒有去管愁秋投過來的奇怪目光,泮無恙看著她的眼睛繼續提問:“第二個問題,關於神族,你都知道什麼?”

薇爾斯猶豫了一下,似乎是在組織詞彙,片刻後斷斷續續的回答。

“神族……”

聽著薇爾斯與坎蒂絲幾乎沒有差異的回答,泮無恙露出一副“你看,我就說坎蒂絲不會騙我”的自豪神情看向愁秋。

“第……第三個問題呢?”

見泮無恙遲遲沒有繼續提問,薇爾斯猶豫著開口詢問,迫不及待的想要重獲新生。

“哦,對,第三個問題……”泮無恙站起身,在薇爾斯逐漸被希望和喜悅充斥的目光中退開兩步,“沒有第三個問題……”

“什麼?”

靈力光輝剎那間洞穿薇爾斯頭顱,充斥著希望的瞳孔漸漸失去光芒,在身體墜地的瞬間失去了所有光彩。

“所以你活不了。”

泮無恙收回手,說出了最後的半句話。他轉頭看向愁秋,卻見一直以來都像個鄰家和藹老爺爺的愁秋一改常態,渾濁的眼眸在此刻深邃無比。

“怎麼了?”

“希望你不會把這種手段用在同伴身上。”

“我當然不會。”

……

極遠的夜空邊際,中年男子的目光彷彿能穿越距離阻隔。他靜靜的看著那道劃破天際的流光與純白箭矢,說不上是意外還是欣喜的出聲。

“原初術符?還真是一份驚喜!”

“你可一定要好好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