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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天外來物

從虛境默物中出來,車子還在加速度往前衝。

“大舅哥,快啊!給我作法,讓我第二重人格上身。”黃強雙手被魚士瀛控制著,嘴上卻依舊不閒著。

看高飛意識迴歸本體,魚士瀛不甚在意的鬆開了對黃強的壓制。

黃強分外不滿的瞪了他一眼,繼續對高飛道:“龜兒子的,好容易得把槍,一著急還忘記帶來了,大舅哥快點,別耽擱,給我施法,召喚我的第二人格,一會兒打起來,我也能幫幫你啊!”

高飛看著魚士瀛,魚士瀛乾脆閉上眼,不予理會。

現在他住的這個大個子挺寬敞的,一點不用憋屈自已身體,他才不換呢!

黃強要求完就閉上了眼,靜靜等待身體的變化,安靜半天,感覺身體並沒有發生什麼異常變化,他睜開眼,車廂幽暗,車速平穩,還是同樣的四個人,原先的格局。

他有些呆呆的,又有點疑惑。

已經回來了嗎?

這麼快?

他摸摸他的頭臉,這次挺好的,身體沒有增加額外的傷患。

高飛懶懶看他一眼,低聲道:“你就老實的待著吧,說話都漏風的傢伙,還妄想去劫人。”

黃強看向牛厲害,不確定問道:“老二,我這是已經回來了?南南呢?”

牛厲害默默看他一眼,沒有說話。

“傻缺!”高飛感慨。

挖苦完鄭麗敏的老女婿,高飛又叮囑開車的牛厲害:“我那外甥女在雙山大橋上,我們現在過去,你看好這傻缺,別讓他亂跑,車不要上橋,停在離橋大約兩公里處,我會循著你倆的氣息回來的。”

說完,他看向魚士瀛,兩人焦不離孟的相處了幾日,竟然練出了幾分默契,只一對眼,就知彼此心意。魚士瀛與高飛手掌相抵,昏暗的車廂內,轎頂的感應燈突然閃滅一下。

兩人的身體同時消失了。

黃強愣怔了一秒,大叫出聲:“啊!啊!啊!......大舅哥~他沒了!......他們倆都沒了!”

做了二十年修車工,向來以沉穩的車技為名號的牛厲害的方向盤也突然嗤飄了一下。

他快速控住車身,然後一個急剎,輪胎與地面發出刺耳的摩擦聲,堪堪滑行幾秒,才停下來。

他不可置信的回頭去看後座,空空如也的兩個位置,就像從來沒有兩個男人在那裡停留過。

他沒有阻止黃強持續的尖叫,他整個人顯得木愣愣的有些傻氣。

他抵著方向盤,不停地揉揉臉,終於在黃強的驚呼聲停止時,他調整好了自已的情緒。

“大哥,你這個大舅哥,不!咱的大舅哥,好厲害!”

只一瞬間,他堅定了他的內心,從此刻起,柿林裡的那個看著窮酸的少年,將是他要堅定不移追隨的唯一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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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強精神還有些恍惚,他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缺了兩顆門牙的闊嘴,當真如高飛剛才所言,呼呼的漏著風。

牛厲害沉穩的踩下離合,車子在沉寂了大約三四分鐘後,繼續平穩勻速的駛向公路。剛才大舅哥說什麼來著?雙山大橋,兩公里處耐心等待,哦,還有,看好這傻缺,不要出去添亂。

他看看依舊沉浸在夢遊狀態的老大,飛速的摁下了童鎖功能。

雙山大橋上,高飛與魚士瀛同時瞬移到岳陽樓的豪車車頂。

只聽咚的一聲巨響,車窗玻璃應聲盡碎,車輛劇烈搖擺,豪車車頂瞬間被砸出一個巨大的凹坑。

岳陽樓一句操你媽的,條件反射的匍匐在地,年輕時幫派混戰時的身手他還保持著。

高飛面上有些訕訕,因承載著兩個人的重量,他沒能掌握好應有的落地力度,且錯把車頂當地面降落了。

車輛發出巨大且強烈的報警聲。

岳陽樓曲捲在前後座椅中間的空隙裡,雙手抱頭。

“媽的,現在警察也不講武德了!這是開了一輛坦克過來嗎?!他媽的,還搞偷襲!”他悄無聲息的把手槍從褲兜裡摸出來,顫巍巍的揭開身下厚厚的車墊,把手槍一點點塞進去。

同樣雙手抱頭,被彈出的安全氣囊緊緊頂在主駕上的司機,從後視鏡看著自家老大的這一番操作,頓時有些傻眼。

“日你奶奶的,看熊看,帶槍沒?給老子藏好!”岳陽樓罵道。

司機被吼的有點委屈,“帶了,在後腰上,董事長,我動不了啊!”

岳陽樓在嚴重變形的車廂裡,使勁蛄蛹蛄蛹身體,終於稍微靠近司機一些後,抬高手臂,很快摸到男人的腦袋。

“哎!哎哎!不對,董事長,在後腰,高了高了!”司機道,“啊!好痛!”

伴隨司機短暫的一聲哀嚎,岳陽樓瞪圓了眼珠,咬著牙,快速的在男人腦殼上敲出幾個爆慄。

“我日你奶奶的,我敲死你,在後腰,在什麼後腰!讓本董事長伺候你。”

司機苦於被安全氣囊卡著,同時還綁著安全帶,真的無法移動分毫,只能哀哀叫著,被迫承受。

岳陽樓待出了心中的那股濁氣,又蛄蛹蛄蛹的平下身體,去摸司機的後腰。手指剛摸到冰冷堅硬的觸感,車子的報警聲停止了。

四周變得寂靜,他一時停住動作,不敢再動分毫。

車身突然又劇烈的晃動了一下,高飛與魚士瀛分左右同時躍下了車頂。

其實虛境瞬移的技巧高飛並沒有熟練掌握。今天能做成功,其一,確實目的地已經近在咫尺了,可以勉力一試。其二,魚士瀛本是一片靈魂碎片,作為魂體,他最擅長的就是這個,他在身邊能助自已一臂之力。其三,也是最關鍵的,就在剛剛,他的意識處在虛境之中時,他與兀金直立在同一個車頂,面對異象來臨之前異常平靜江面的那刻,他的內心無比確定的告訴他十六個字:瞬移身體,加入戰局,偷樑換柱,機不可失。

他覺得這是他作為執燈人的偉大先感力,事實證明,他照做後,亦成功了。

雖然對這輛車頗不好意思,但他成功攻克了瞬移。

他彎腰看了看車內,眼見兩人完好無損,他砰砰砰的敲了敲車壁。

“哎!哎!我投降,警官!別開槍,我現在是舉著手的。”岳陽樓突然大喊道。

高飛透過洞開的玻璃窗,看到岳陽樓捲曲的毛髮頂山緩緩的出現幾個字:識時務者為俊傑,老子認輸坦蕩蕩!

高飛發出一聲嗤笑,他看了看兀金,兀金心領神會,他寬袖一揮,法咒從體內激射而出,‘旋轉乾坤’四字同時也同步在高飛心中。

兀金聲音落下,車身周圍慢慢氳起潤澤的金光,被外力擠壓變形的汽車如變形金剛,車身一點點舒展、膨脹,漸漸地越來越飽滿,直至復原。

對了,忘記告訴各位看官,我們來自唐朝的金使者兀金的能力是還原重置,叫做‘返璞歸真’,任何事情都可在他手下倒放,包括時間。

岳陽樓似乎感知到頭頂的變化,他沒敢抬頭,只繼續撅著大腚,雙手抱頭,做投降狀,同時大聲喊道:

“死者白花花,是我的乾兒子,雖然不是親生的,卻比親生的還親,我兒子年紀輕輕的突然橫死,老子心痛萬分啊!但他老子是個本分人,心中再多傷心難過,也知不能給國家添亂,只能在此偷偷窺視,實在情有可原啊!警官!你們要明察秋毫啊!”

“橋上的事情我是一點不知道,不是我指使的,跟我沒有關係啊,警官!你們要明察秋毫啊!”

認輸打臉的話不要錢似的嘩嘩的往外倒,岳陽樓絲毫沒有羞愧之心,提起這些,那才是他的得意之舉。

“白花花,我可憐的乾兒啊!勝似親兒的乾兒啊!你死的好苦啊!......”越說越激動,他一時倒真有些真情實感,半真半假的聲淚俱下著。

這個可惡的老無賴,鑽了華國法治社會的空子,明目張膽的壞事做盡,但因與替罪羊雙簧唱的好,他是萬花叢中過,片葉難沾身。他那些小老弟們,個個爭搶著去裡頭替他鍍個金身,只要吃個幾年甚至幾天的公家飯,再回來周身都鑲嵌金邊了,那以後在霸業必然是橫著走的,安家置業,均不在話下。而這老狗臉皮堪比城牆,一番運作下來,還搖身成了慈善家,手下企業毫不歧視勞改新生人士,每年收容吸收不計其數,為國家減輕了多大的負擔!

最終,帽子叔叔們無奈的發現,能扯上這老傢伙的往往都只道德問題,本身無法定罪,他又勇於認錯,必然得到原諒,之後堅決不改,週而復始,終於,讓他一步步的做大做強。

高飛閒閒倚在已經恢復如初的車廂壁上,胳膊肘搭著車玻璃,他瞧笑話似的,窺視著老流氓頭頂源源不斷的飄出的得意。

呸,無恥!太泥馬無恥了!

這老傢伙簡直重新整理他對無恥兩字的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