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思箏和溫如煙坐在車上,看著窗外倒退的風景。
“你表哥是個什麼樣的人?”
沉默了許久,秦思箏主動詢問道。她對原著裡通篇幅不超過兩章的大佬有些好奇。
“嗯~是個成熟穩重的好哥哥。”
“你不是說他在國外長大的嗎?留過學?”
“也可以這麼說吧。其實是他爸媽,也就是我舅舅舅媽在約翰牛國留學時生下的他。後來不是新花國成立了嗎?他們就回來了。”
“那你舅舅他們那會兒回來挺困難的吧!”
秦思箏想起以前歷史課上老師講近代史時說起過這段愛國人士艱難困苦的回國之旅。
“嗯…太遠了,那會兒我還小。 應該是很困難的吧,不過我哥和舅媽是在65年才回國的,之前一直待在港城呢。”
“那你表哥年紀挺大了吧?”
“哈?我什麼時候讓你產生了這種錯覺?”溫如煙感覺有些震驚,“我表哥今年才24歲,不算很大吧。”
“喔喔,那還好,正是年輕有為的年紀。”秦思箏有些尷尬地望向窗外,心裡暗自慶幸提前問了年齡。
要不然見了面來句:哥,你好,你看著真顯嫩,保養得真好。這不純純傻蛋了嗎?
“是吧,我哥優點可多了,你以後慢慢了解哈。”說完瞄了瞄她的側顏,暗自竊喜。
即將被閨蜜賣了卻不知情的秦思箏,還覺得她人怪好的嘞,這麼粗的大腿也免費讓她搭上一個。
“嗯,你放心好了。”
溫如煙平生第一次覺得原來當媒婆這麼快樂,從此走上了一條不歸路,一去不復返。
她們在站臺等了沒多久,就看到溫如煙望著出站口的位置邊跳邊揮手。
“這裡!這裡!哥,這裡!”
順著溫如煙揮手的方向望去只看到一個西裝筆挺的身影,隨著人越走越近,她才看清對方的長相。
忍不住嚥了口唾沫:真是長在心巴上的男人啊。哥哥的腿不是腿,是塞納河畔的春水,哥哥的腰不是腰,是三郎奪命的彎刀。
內心早已翻江倒海,表面依舊穩如老狗,秦思箏覺得她是見過大世面的,區區美色,區區美色,算了,看個過癮再說。
只見男人大約183的身高,寬肩窄腰。微側著頭露出高挺的鼻樑,額髮自然下垂,半遮住漆黑狹長的眼眸。隨著距離越來越近,還能看到那不算很長但卻十分濃密的翹睫毛。
“煙煙,好久不見,想哥哥了嗎?”男人親暱而又自然地摸了摸溫如煙的腦袋。
“表哥,你別把我頭髮弄亂了。上回舅媽寄過來的照片上,你可就是這樣摸小狗的。”溫如煙有些生氣地打掉他的手。
“好,下次不碰了,別生氣了。你還沒給我介紹你身邊這位美麗的姑娘呢。”
他有著一雙眼尾上挑的桃花眼,就是那種看條狗都覺得很深情的眼睛。
“秦思箏,我最好的朋友,也就是我之前在信上和你說的女生。”
然後又向她指了指身邊的男人:“你知道這我表哥,他叫顧楠錦,至今依舊單身的老男人。”
顧楠錦聽完自家表妹的話,不經意挑了挑眉,嘴角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整張面容頓時透著點痞壞痞壞的的感覺。
“你好,我是顧楠錦。煙煙這個人脾氣十分不好,當她朋友真是苦了你了。不過你也不用替她辯解,因為我深有體會,也曾深受其害。”
“你好,顧先生。”秦思箏只是淡淡打了個招呼,就沒再說更多的話。上趕著的不是買賣,而且這是人家兄妹的主場,不能喧兵奪主。
“表哥,你不是說男人要有紳士風度嗎?”
“嗯,至今單身的我只是個大男孩而已。而且我覺得現在我們最主要的就是趕快回你家。”說完就做了個請的姿勢:“女孩子優先。”
剛在火車站沒找回場子的溫如煙,一路上都在報復性地說話。
秦思箏看出她的心思,有意配合著不時回應兩句。
而顧楠錦只是嘴角含笑,閉著眼睛,靜靜聽著。
再次回到溫家,秦思箏被眼前融洽的景象震驚到了。
只見兩位父親勾肩搭揹著,互稱兄弟,而坐一旁的溫老爺子就眯著眼笑著看他們。
“爸,溫叔叔,溫爺爺。”
“箏箏,回來啦。你媽在廚房裡呢。”秦父的聲音含著幾分未盡的笑意。
“爸,爺爺,秦叔叔。”隨後而來的溫如煙也乖乖巧巧地打著招呼。
“煙煙,叫錯了,這是秦伯伯。”溫父立即出聲糾正女兒的稱呼。
“哦哦,秦伯伯好。爸,表哥在後面呢。”說完就跑著來到秦思箏身邊,站在角落裡當個安靜的看客。
最後進來的顧楠錦自然是受到了溫父的熱烈歡迎。
“楠錦啊,這是你秦叔叔。”一把拉過他胳膊的溫父,直接將他推到秦父面前。
顧楠錦一個踉蹌差點沒站穩:“哦,秦叔叔好,我是顧楠錦。初次見面,請多多包涵。”說著朝秦父伸出了手。
秦父握了握:“聽你口音好像帶著點廣市那邊的感覺,是在那兒工作?”
顧楠錦鬆開手笑了笑:“秦叔好耳力,早年在港城生活過,沒想到回國這麼多年您還是第一個聽出我帶口音的。”
“哎呀!我忘說了,楠錦他爸是我國第一批迴來的留學生。老秦你也知道當時多難。他爸倒是在50年被引渡回國了,只是苦了我妹和楠錦這孩子,他倆呀在港城足足待了15年才被允許回來。”
溫父見自己好兄弟,職業病犯了,趕緊解釋道。
“好孩子,你們一家都是好樣的。”秦父拍了拍他的肩膀:“那你現在做什麼工作?上頭給安排了嗎?”
“有安排的,我母親在滬市中學當數學老師。我目前在滬市的友誼商店當經理。”
“經理?”秦父有些不解。
“老秦,土老帽可不是?這是外國那邊的說法。就相當於百貨商店的主任。”
溫父覺得秦父如果沒有他,遲早要被社會淘汰,這知識儲備太少了。
“那怎麼不叫主任?非起這個稱呼。”
看著像個大聰明一樣的兄弟,溫父有些頭疼。
“人家友誼商店接待的是外賓,當然稱呼上也得洋氣,這樣洋鬼子才懂誰在裡面說話好使啊。”
顧楠錦站一旁看著倆老兄弟一問一答,有些好笑地揉了揉了發脹的額頭。
輕輕搖了搖腦袋,眼神餘光卻不小心瞥見角落裡不知道因為溫如煙說了什麼而笑得一臉燦爛的秦思箏。
他忽而轉身,雙手環抱胸前就這麼靜靜看著她倆,嘴角也不知不覺染上了一絲笑意。
秦思箏似有所感,轉頭與他目光相對。愣愣看了會兒,她就率先移開眼光了。
面上一派雲淡風輕,但其實心裡早就亂了節奏:清醒點,秦思箏你才18歲啊,不能早戀的。等你成功了,有錢了什麼樣的男人沒有,要挺住啊!
正做著心理建設的秦思箏壓根不知道自己那微紅的耳尖已經被顧楠錦看個正著。
想著他母親的話,只覺得真對,國內的風氣確實比國外保守多了。
連這麼好看的小妹妹都如此可愛,才多看了男孩子一眼就如此害羞。
顧楠錦其實一直就不喜歡港城那邊的氛圍,受約翰牛國的影響。
那邊有著嚴重的階級觀念,社會風氣混亂不堪,男女關係更是糜爛。
“楠錦,楠錦……”溫父輕輕拍了拍他。“想什麼呢?喊了你好幾聲也沒在意。”
顧楠錦朝溫父搖了搖頭:“火車上待久了,有些頭疼。”
溫父點了點頭:“那吃完飯,你就先去睡一下。房間吳媽都給你收拾好了,二樓左手第一間。”
他有些懊惱自己只顧著說話,沒在意滬市到京市坐火車需要20多個小時的車程。
“嗯,好,知道了。”顧楠錦也不跟自己姑父客氣,拿起行李就上樓了。
“姑父,我先上樓躺會兒,等會兒吃飯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