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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乖乖吃藥

“朕知道你必會起身來迎,幸好走快了幾步,否則又要勞動你。”裴時裕一身金絲繡九龍玄衣,似乎剛剛處理完政務,神色中還帶著一絲疲倦。

白如馥有些無奈地坐回榻上,勾唇笑,“都說君臣之禮不可廢,皇上卻總是縱著臣妾不必行禮,都快把臣妾寵得無法無天了。”

裴時裕挨著白如馥坐下,拉起她的手攥進掌心,“這樣有何不好?你的手終於暖和了些,想來是那補藥確實有用。”

白如馥想起那每日三次的補藥就苦得皺起眉頭,連忙轉移話題,“皇上怎麼這時候才過來?”

裴時裕一聲嘆息,“朕處理完政務後,去太后那坐了會。”

太后昨日回宮,如今已經重新在壽康宮安置下來,靜心養病。

白如馥眼底閃過意味不明的笑意,“太后年紀大了,身子不好也屬正常,皇上不必太過掛心。”

裴時裕颳了下她的鼻子,“朕倒不是掛心她,她那自有太醫操心,朕煩心的是何時能夠封你為後。”

“臣妾不急,太后畢竟是太后,雖與皇上並無多少母子情分,但終歸有撫養之恩,臣妾自然不會計較這一時的委屈。而且,臣妾還想向皇上請罪......”說著,便要起身下跪,驚得裴時裕連忙將她摁了回去。

“馥兒直說就是。”

“皇上御駕親征時,李美人以麝香、夾竹桃之物謀害臣妾與腹中胎兒,臣妾憤怒之下,便將其發落到慎刑司服役去了。”

裴時裕回來後有聽蘇如海提起過這事,只因是白如馥自己的決斷,他便沒有插手。若是換做他來處置,這樣蛇蠍心腸的女人早就死八百回了,哪還有命在慎刑司苟活。

“就這事啊?朕怎麼會怪罪你?若不是考慮到你有自己的主意,朕早就將她處死了。”裴時裕不以為意地一揮手,似乎根本沒把這件事往心裡去。

“皇上,臣妾還沒說完呢~”白如馥拉住他的手,晃了晃,“早晨太醫來給臣妾請平安脈時,臣妾問了一嘴太后的情況,太醫跟臣妾說太后本就鳳體抱恙,又加之憂思過度,寢食難安,才會病情反覆,難以根治。”

她頓了一下,話裡滿是愧疚之意,“臣妾想,太后應該是惦念著李家僅剩的姑娘李明珠,才會憂慮至此,所以臣妾想請皇上開恩,暫時放李明珠出慎刑司,待太后病好後,再行處置。”

裴時裕其實也知道她所說的這一切,方才去壽康宮時,太后氣息奄奄地靠在床頭,反覆交代的就是要皇上留住李明珠,不能把李家的女子趕盡殺絕。

但李明珠意圖傷害馥兒罪不可恕,所以他並不打算聽從太后的意思,現在馥兒自己提出,想來也是不願意叫自己為難。

他沉吟片刻,“既然如此,就暫時放李氏出慎刑司。但是,朕的後宮裡容不下這樣歹毒的女人,便將李氏的美人之位革去,只充作三等宮女送入壽康宮。既然太后思念,便讓她在壽康宮裡伺候吧。蘇如海,你現在就去慎刑司宣旨,把人給太后送去。”

“是......”蘇如海領命而去。

“好了,等太后病好,朕再將李氏重罰如何?”裴時裕摸摸白如馥的小臉,眼裡帶著笑意,“現在該喝藥了吧。”

白如馥的小臉瞬間皺起來,往後拉開一段距離,“很苦!”話裡全是抗拒和委屈。

裴時裕假裝板著臉,“朕就是估摸著快到喝補藥的時辰,擔心你不認真喝,所以來盯著。”

“臣妾都有乖乖喝的。”白如馥據理力爭。

“果真?”裴時裕的目光清泠泠的,好像一眼就能看透她心中所想。

白如馥抵不住這目光,癟癟嘴,“好吧,有幾次實在太苦了喝不下,就偷偷倒掉了。”

“你啊!”裴時裕又氣又無奈,“你剛生育完身子不好,太醫說了這補藥雖然苦但卻於身體有益,朕雖心疼,但在這樣的事上也不會縱著你。”

說話間,入畫已經將晾好的湯藥端上來了,裴時裕伸手接過,親自舀了一勺,試過溫度後遞到女人唇邊,“今晚的再試試。”

白如馥的眼神落在面前那棕黑色的湯汁上,好像已經苦到了心裡。可皇上的手就在那抬著,不喝也不是,只能閉著眼,強逼自己喝下一口。

可奇怪的是,以往跟黃蓮一般苦得難以下嚥的湯汁如今卻帶著幾分甘甜。

白如馥愣了愣,似乎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一抬頭就對上男人的笑顏,“如何?”

“這是臣妾的湯藥嗎?怎麼如此甜,怕不是拿成了糖水?”她詢問的眼神落在入畫身上。

入畫捂著嘴笑起來,“哪是什麼糖水,這就是娘娘每日喝的藥,是奴婢跟皇上說,娘娘總是喝不下苦的,好幾次偷偷把湯藥倒掉,皇上便找太醫改了方子。”

裴時裕由著嘰嘰喳喳的宮女幫他邀功,眉目繾綣,又舀了一勺遞到嘴邊,“朕就知道你不肯吃這些苦藥,就讓袁正佳改了方子,藥效不減,但味道清甜,這樣不就兩全其美了?”

白如馥方才被入畫說得臉頰上還掛著兩抹紅雲,這下聽了裴時裕的解釋,又多了幾分動容,她吸吸鼻子,“皇上.......”

“這樣你總該乖乖吃藥了吧?”裴時裕一勺一勺地舀起湯藥,不厭其煩地吹涼,穩穩當當地送到嘴邊。

一碗湯藥很快下肚,白如馥從來沒有覺得喝藥竟如此輕鬆,一點也不難受得倒胃口。

裴時裕將空碗遞給入畫,接過帕子擦去女人唇邊的藥漬。

就在他想再陪著白如馥多說會話時,蘇如海神色慌張地進來了,他先是行了一禮,又看眼皇上懷裡的景妃,欲言又止。

“直說就是。”裴時裕將女人摟緊了點,心裡納悶,蘇如海不是去慎刑司傳旨嗎?怎麼會神色匆忙、緊趕慢趕回來。

“是,皇上。奴才遵照皇上的吩咐去慎刑司宣旨,領走李氏,可沒想到,奴才剛靠近李氏的屋子,便...便......”蘇如海額頭上滲出冷汗,想抬手擦去,又不敢。

“便什麼?說起話來吞吞吐吐。”裴時裕似乎也意識到有什麼不好的事,否則以蘇如海的資歷如何會這樣慌張?

蘇如海咬咬牙,將在屋子門口聽到的一切都和盤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