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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0你竟說不曾對他動刑?

牢房裡依舊昏暗。

小德子帶著人往裡邊走時,甚至還能感覺陰風陣陣的。

那真真是比冷宮還可怕些。

等到他走到牢房前,才發現謝逸嶢和沐知妤坐在凳上喝茶。

而那鬱長信依舊是被捆在木架上。

只是他身上的衣服十分工整,一點也不像是被動了私刑的模樣。

小德子暗自納悶。

奇怪。

按理說謝逸嶢主審案件,是出了名的不動用私刑。

可為何今次,幾個大人物都暗示說要看看鬱長信是否有被動私刑呢?

但小德子納悶歸納悶,行禮是絕對不會耽擱的。

“小的見過少卿、夫人。”

謝逸嶢一貫喜歡別人稱呼他為少卿。

小德子自然是清楚的。

此時的謝逸嶢,臉色依舊不大好看。

“什麼風,把小德子公公吹過來了?”

明眼人都知道謝逸嶢是在明知故問。

可就是如此,眾人才更清楚,謝逸嶢此時不甚愉悅。

小德子也不禁暗暗叫苦。

若是他的師父來就好了。

師父的功力到家,一定能知曉如何應付世子的話。

可惜。

他的師父在宮裡也走不開。

只能由他來接下這個差事了。

“少卿,小的奉皇上旨意,前來宣您與夫人及鬱長信進宮。”

“如今時辰不早了,少卿,不如先行隨小的進宮吧?”

謝逸嶢一貫不愛為難底下的奴才。

可不代表他這個不會有怒氣。

他從凳上站起身,徑自將沐知妤的手握上。

“既然皇上召見,那我等進宮便是了。”

“公公,請吧。”

小德子鬆了口氣,當即便客客氣氣地迎他們二人進宮。

至於那鬱長信,大理寺之人自會押送。

謝逸嶢的掌心十分溫暖。

沐知妤被他牽著,只覺得走在前方的他,身形越發高大。

礙於有外人在場,她也沒有要與謝逸嶢說什麼話。

直至上了馬車,謝逸嶢才示意沐知妤往自已這邊靠。

她依言往前湊,下一刻,謝逸嶢也湊在了他的耳邊,聲音壓得極低。

“稍後如果是皇上或旁人問起,你覺得為難,我便代為答話。”

“你只需咬死自已不知情即可。”

沐知妤覺著謝逸嶢今次的身軀十分緊繃。

但那熱氣一直噴塗在她的耳邊,酥癢得很。

一時間,沐知妤並未答話。

謝逸嶢見她不答,又問了一句。

“清楚麼?”

這次,沐知妤努力忽視自已方才的異樣感覺,輕輕點頭。

“我曉得了。”

只是她這一點頭,耳尖便快速地擦過謝逸嶢的唇邊。

等耳尖傳來一陣溫暖又略帶溼潤的觸感之後,沐知妤頓時愣在了原地。

而這一變故,使得謝逸嶢更是不知所措。

他與沐知妤關係稍顯親近是不假。

可此等親暱之事,他經歷得那是少之又少。

一時間,二人都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還是謝逸嶢的臉皮稍厚。

他輕咳了幾聲,才對沐知妤致歉。

“抱歉,是我唐突了。”

沐知妤又是赧然又是好笑。

明明是她自個不注意,反倒要他來認錯。

這不就是倒反天罡?

“你不必如此,是我自已不小心罷了。”

說句不好聽的,謝逸嶢相貌出眾,性情更是好。

她被親一口,也不是什麼需要哭天喊地之事。

沐知妤想著,乾脆又湊到了謝逸嶢耳邊。

這回,便換做是他遭受來自沐知妤氣息的噴塗了。

他藏在身側的手倏然握成拳,才不至於讓沐知妤得知他失態。

沐知妤正要說話,可馬車卻突然急速停下,使得她整個人都撲到謝逸嶢懷裡。

謝逸嶢來不及想,大手將她的腰間一攬,將她固定在自已懷裡後才沉聲問話。

“發生何事?”

小德子的聲音立即傳了進來。

“少卿恕罪,方才前邊有幾個小娃娃嬉戲,車伕怕傷到他們才突然停下。”

“少卿,您與夫人可好?”

聽到對方回稟的理由,謝逸嶢的神色也舒緩了些。

“無事,繼續趕路。”

小德子應和一聲,眾人便繼續出發皇宮。

此時,謝逸嶢才有餘力來關注起沐知妤來。

“可還好?”

沐知妤覺著自已的鼻子應是出了什麼問題。

被謝逸嶢攬在懷裡,她只覺得他身上香得厲害。

可她制過上百種香,如今卻分辨不出,謝逸嶢身上的香究竟是何種香。

尤其是謝逸嶢寬大的手掌按在自已腰間,卻又規矩地不亂動。

香氣四面八方地湧進她的鼻間,她竟有些捨不得離開。

聽到謝逸嶢問,她也只是輕搖頭。

“無礙。”

謝逸嶢沒有發現她的異常。

“是了,你方才想與我說什麼?”

此話將沐知妤徹底從胡思亂想裡脫身。

她當即拉了他的袖子一把,示意他低下頭來。

謝逸嶢也配合,等聽她湊到自已耳邊說完話後,他才忍不住低低一笑。

“放心,若真到了這個地步,你放心做便是。”

“有我在,哪怕是皇上,也怪不到你的身上。”

沐知妤也不禁勾唇一笑。

二人才就此拉開了距離。

進宮的路上十分安靜。

除卻鬱長信被拖行的聲音,四周都靜悄悄的。

進到殿內,謝逸嶢與沐知妤便眼尖地發現有幾人坐在了凳上。

對方身著倭國的服飾,十分輕易地就能表露出他們的身份。

其中一人見到鬱長信被拖了進來,當即便坐不住了。

“安帝,你方才與我們保證,說少卿絕不會對我們的子民動用私刑。”

“可如今,我的子民虛弱至此,諸位又該如何解釋?”

聽著對方的質問,安帝只是端起茶盞輕輕飲了一口茶,才又將茶盞放下。

“愛卿,與大皇子解釋一番。”

聽著自家伯父輕飄飄的暗示,謝逸嶢當即作揖回話。

“回皇上,臣以官職擔保,並未對鬱長信行刑。”

“只是若想嫌犯不跑,總得使一些手段。”

謝逸嶢十分理直氣壯。

就算鬱長信會說出自已被動針,那又如何?

那是他夫人動的手,他可沒有參與。

哪能怪到他的頭上?

那人十分不可置信。

“謝少卿,我的子民進殿是被你們大理寺之人拖進來的。”

“到如今他更是連站起來的力氣都無。”

“證據尚在,你竟說不曾對他動刑?”

“少卿,你莫不是將你們的皇上及我等當成了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