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你變得很厲害以後,獨自去‘迷霧森林’?”
我點點頭,說:“對,我不想再害別人了。這是我一個人的事情,我理應一個人做好。”
“你確定你一點也不需要別人的幫忙?”柏南修反問。
我想了想,說:“至少不用從頭到尾都靠別人,我自已想要辦的事,反而還是最需要保護的一個。”
柏南修說:“雖然我理解你的心情,但你沒有必要。我很明確的告訴你,雖然你上輩子確實有些能力,但你已經輪迴了,輪迴之後,你是另外一個人。和上輩子已經沒有什麼聯絡了!我怎麼會知道讓你恢復成另外一個人的能力呢?上一次在‘鬼王’的空間,已經是很偶然的現象了。我對你完全變成‘素兒’,原本也沒有抱有希望。”
總是這樣,每當我為自已找到了一條半條出路,而現實就給我馬上來一個狠狠的打擊,告訴我這條路行不通。升起希望又是失望的感覺我嘗過太多次,打擊得我半點信心都沒有了。
“你也別這樣,說不定還是有辦法呢?”柏南修大概是看我的表情太抑鬱,所以又補了一句。
我有氣無力地說:“你說的道理我也都懂,聽得明白!我又不是傻子!也許我在情急的時候偶然能夠激發出能力,但是沒用啊!”
柏南修拍了拍我的肩:“實在想不通,就休息一下吧,我們來做點運動,說不定運動起來,就能讓你忘掉所有的煩惱。
我不解地問:“運動起來?”
我的話音剛落,柏南修冰冷的身軀就壓了上來.........
第二天,我從腰痠背痛中醒過來。哪怕是昨天白天睡了一天,但昨天卻依然累得我睡了過去。
不,也很有可能是暈了過去。
醒了以後,我懶得倦動了,在床上又躺了一個小時才起來。直到中午的時候,雪走給我發了微x,告訴我他師姐回了信。
我連忙洗了把臉,就跑到了他的房間。
問:“怎麼樣?有結果了嗎?”
雪走搖搖頭。
我的心沉下來,但很快又釋然了,說:“沒關係.......”
“她也沒說完全沒有辦法,只是.......需要點東西。道術這東西,玄妙太多。而且那道紋太複雜,確實一時間也想不通。
我點點頭,表示理解。
雪走問:“那你怎麼想呢?是在這兒一直等到我師姐解開道紋的方法?還是我們再想想別的辦法?”
“還能有什麼別的辦法?”我反問他。
雪走無奈地笑了笑,說:“我暫時也解不開,也沒有其他的辦法。但是,方法總歸是人找出來的,慢慢來?”
我搖搖頭。
“怎麼?”
我說:“沒關係了,就算是找到了解開那個圓形建築上道紋的辦法,我們也不見得有本事對付癩頭道士。”
“萬一你媽媽.......最後不敵........癩頭道士的靈魂呢?”
“不會的。”我說,“雖然最後付出了很大的代價,但我相信她最後一定會成功的。”
雪走沒說話。
我看了看他的臉色,嘆了一口氣,說:“你是在想,可能我媽媽需要我的幫助,對不對?這也正是我考慮的地方,所以我才這麼糾結。”
雪走點點頭。
我抿了抿嘴唇,稍微考慮了一下,便說:“反正現在也還沒有找到解開那個圓形建築的辦法,咱們不可能一直在山城住下去。咱們先送峰哥的骨灰回~~,交給他的家人,然後再回赤臨市吧?接著再去哪裡,再作安排。”
雪走遲疑了一下,問我:“你決定了吧?不在這兒等?”
“我等著也不是辦法,我現在很亂,需要點時間考慮清楚。越急,也越沒有辦法。”
無錯書吧就像是瓶頸卡住了,無論如何都上不去,卻又下不來了。
所以,需要時間來找方法。
雪走很爽快的答應了:“那行,只要你考慮好了就行。”
雪走總是如此,只是我想做的事,他都無條件的支援。心裡非常感謝他,但表達出來太矯情,不表達又覺得心裡過意不去。
“你這是個什麼表情?怎麼了?”雪走問我。
我心裡像是有一鍋開水,燒開了,翻滾著,把心裡的話脫口而出“雪走,你傻不傻啊?”
“啊?”
“我問你傻不傻?你這麼幫助我,你是不是傻啊?”我問他。雪走滿臉無語,問:“你這是怎麼了?”
“我沒怎麼,我就是覺得你是一個傻子,大傻子!你明明知道,我........我心裡怎麼想的。哪怕你做得再多,我也不會像對柏南修那樣對你的..........”
雪走不等我說完,便“哈哈”大笑起來。他笑聲特別大,還笑得很開懷。我莫名其妙地問:“你到底在笑什麼?”
“你真的挺可愛的。”雪走搖搖頭,止住了笑,又一臉嚴肅地說:“白優素,我對你確實和對別人不一樣,但那都是我的事。你不用考慮我的感受,更不用考慮我想法。我並沒有想過,讓你跟我在一起,讓你跟我談戀愛。我把你當作好朋友,一個我很喜歡很珍惜的好朋友。你幹嘛要有心理負擔?”
“可是............”
“你這人真是的,對你好一點,你就變成這樣。大不了,我以後有困難的時候,你對我好一點就行了?”雪走笑道。
我問:“你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嗎?你比我的本事強多了,並不需要我為你做什麼?”
“當然有啊,我喜歡錢。有了錢,我可以幹任何事情。比如出去玩,比如買各種裝置,我畫符經常要用到自已的血,你買點補品送給我就行。這樣吧,你以後只要覺得欠我的,虧我的,你就給我轉錢,或者買東西。你想要表達感謝,很簡單啊,不需要這麼不安。你放心,你給的錢我會要的。”
我被他說得無話可講了,只好答應道:“那,那行吧。”
雖然我心裡知道,他要的並不是這個。我這輩子,都可能要一直欠著他了。
“行了,既然你決定要走,那我們明天就出發吧。我也沒有什麼要準備的,只是我的揹包裡很多裝置都不夠了,需要去採辦。”雪走拍了拍我的肩說。
我點點頭,“行。”
回房間以後,我的心情一直靜不下來,便一個人出去走了走,走到小攤邊,看中了一支銀簪子,便買了下來。這裡的鎮上住了瑤家小妹,這些裝飾品就是她們平時穿戴的。
之後和雪走吃了個飯,晚上稍微收拾了一下東西,第二天便走了。前天晚上柏南修沒有出現,所以我也沒有通知他。我知道無論我去哪裡,他都能找到我,根本不用通知。
出山城的時候,忽然想到了蘇道長。我說:“不知道蘇道長現在怎麼樣了,他還在指望我們帶他走呢。我媽媽說,遇見了有緣人,會把他帶走。但我們並沒有帶走他。”
“那隻能說明,我們並不是他的有緣人。”雪走一邊開車一邊說。他在開車,我們需要一直把車開到~~~,然後再去坐飛機。所以為了防止他在長途開車的時候打瞌睡,我選擇坐在了副駕駛室。有空的時候,陪他說會兒話。
徐峰還在的時候,都是他開車,雪走坐副駕駛,他累了以後,就換雪走。一路上,兩個人說說笑笑。我坐在汽車的後座,一邊打著瞌睡一邊聽他們講話。現在,徐峰不在了,車上就剩下我跟雪走兩個人,總覺得掉了些什麼。
心裡都有點空。
十個多小時的車程,中途吃飯休息了一個小時,等到——的時候已經快接近午夜,現在也不可能再起飛,便開了酒店休息,第二天買了下午的飛機票,飛到........
到了.........以後,我們把徐峰的骨灰送到了家裡,交到了妻子的手上。他的妻子在我們到之前就已經得到了訊息,說徐峰已經跟她託過夢了。他是個道士,所以他的妻子對於這方面也稍懂些皮毛。
雪走對她說:“對不起,嫂子,我沒有能好好的保護峰哥。”她的妻子說:“這都是命。我們倆個在一起的時候,我就知道自已的老公是個什麼樣的人,我一直知道他的工作有多危險。但是這麼多年了,從來沒有遇到過有生命危險的。我覺得,也並沒有那麼........謝謝你們把他的骨灰送回家.........”
徐峰的妻子說得眼淚滾滾,我也忍不住滴下淚來。相對哭了一會兒,他的妻子留我們吃飯,我們推辭了。
從徐峰家裡出來,我心裡疼得厲害。
“孩子還那麼小..........”我一邊哭一邊說。
雪走伸出手,在我的肩上拍了拍。
把骨灰送回去以後,我們當天晚上就回了........在.........停留一夜後,回到了赤臨市。
這幾天舟車勞頓,累得我走路雙眼都閉到了一起。一回到柏南修的別墅,倒頭就睡了過去。昏昏沉沉的睡了一覺,再醒來時,才驚覺自已已經回來了。
在外漂泊了兩個月,初夏已至。
這兩個月裡,像是發生了很多事,卻又像是什麼事也沒有發生。因為最後,我又是子然一身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