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半天,我說:“這件事咱們也得再商量,我現在腦子裡亂得很。你等我多想一想。”
雪走點點頭,說:“好,那我師姐那邊?”
“你先問著吧,麻煩你了。”
吃完了飯,我們回到了酒店,我叮囑雪走:“墓地裡的事情你晚點兒再考慮,先好好休息一下,等到睡醒了再說。”
雪走點頭進了房間。我看他的樣子像是很疲憊,走路腳步虛浮,大概也是實在熬不住了。心裡很是愧疚。
我回到自已的房間,洗頭洗澡收拾了一翻,換了一身乾淨的睡衣又把衣服洗了,大約到了十點左右,累得實在熬不住,躺在床上睡著了。
睡到下午五點左右。聽到有人叫我,迷迷糊糊的,聽到有人說:“白優素你醒了沒有?天快黑了,你不起來等下沒飯吃了。”
我睡到迷糊,翻了個身沒有理會。那聲音繼續響在耳邊:“白優素,你還不醒?不然我去樓下給你買吧?”
我迷糊之中正要答應,忽然發覺這是徐峰的聲音,立刻把我嚇醒了,轉過身睜開眼睛坐了起來。
房間裡空蕩蕩的,一個人也沒有。
難道剛才是我的幻覺?
被這麼一嚇,我也沒有睡意了,掀開被子起床,刷牙洗臉,把頭髮梳起來,喝了一杯水,再看時間時,已經五點半了。我趕緊拿了包,到樓下去吃東西,打包,然後去敲雪走的門。
雪走大概還沒有醒,我敲了半天也沒有人應聲。
因為他的身體不好,這幾天把徐峰的鑰匙給我了,我又敲了兩下沒得到應聲之後,用鑰匙開了門。
雪走果然還沒醒,正趴在床上睡得天昏地暗,連我敲門開門他都沒有感覺。我走過去,將手掌敷在了他的額頭上,體溫沒有什麼異常。
雪走感覺不太舒服,皺了一下眉頭,又睡著了。
我把飯菜放桌面上,也沒有叫醒他,轉身回去了。
這一等就是三四個小時,等雪走過來找我,已經是晚上十點了。比起上午,他現在精神好了很多,眼睛倒是睡得有點浮腫。
我笑道:“感覺怎麼樣,睡好了嗎?”
“睡好了,感覺好多了。你等很久了吧?”
我點點頭,笑道:“飯菜涼了?”
“沒事,涼了也沒有關係,總比沒有好。我已經吃了,我給師姐打過電話了,她同意了。我把那些道紋都畫下來,然後給她拍照。”
“畫?”我問他:“那麼複雜的道紋,你全部能記下來嗎?而且,你直接去【迷霧森林】裡拍照,不是更好。”
雪走自信的說:“你放心,昨天現在已經把道紋都深深的印在了我的腦海裡,而且,墓地裡光線不好還不如我畫的清楚。”
我點點頭。
雪走接著說:“不過,你也要考慮清楚,這個道紋究竟要不要解開。你要解開道紋,其實就是想找到你媽媽,如果咱們有別的辦法找到你的媽媽,豈不是更好?”
我問:“有什麼辦法?”
雪走說:“你媽媽的靈魂可能就在那個圓形的建築物裡面,如果咱們可以想辦法感應到她,豈不是更好?”
我嘆了一口氣,如果那麼容易感應到,我媽媽當時就不用在畫裡留下自已的一縷魂魄了。
我說:“如果可以感應是再好不過,我就是怕沒有那麼容易。你覺得呢?”
雪走沉默了一下,說:“我昨天想了很多,覺得你媽媽可能用過比較極端的方式來制衡癩頭道士。這種方式我其實在道學書上讀到過,是以自已的靈魂作為籌碼,去控制癩頭道士的靈魂。
“這是什麼意思?”我問。
“也就是說,你媽媽現在在沉睡,除非她能自已找到完全封印癩頭道士的方法,否則一旦她醒了,癩頭道士也跟著醒了。當然,這只是我個人的想法,不一定正確。這得要我去問我師姐,跟她討論一下。你放心,我不會提到你。”
我聽到雪走這樣說,心裡很是絕望。毫無根據的話他不會亂說,看來這事是~~~不離十了。難怪我媽媽讓我不要找她,並且說該見我的時候,自然會見我。原來,是這個原因。
“白優素,你沒事吧?”雪走看我半天不說話,問道。
我搖搖頭。
雪走說:“我先把墓室裡圓形建築上的道文畫下來,問問有沒有可解的方法。看有沒有能夠不放癩頭道士出來,卻能聯絡上你媽媽的可能。有什麼結果了,我再通知你?”
我點點頭,為今之計,也只能這麼辦了。
從雪走那裡回來,我的腳步變得非常的沉重。在床上傻坐了大約兩個小時,才想起來聯絡柏南修。
我敲了敲自已的玉鐲,對著玉鐲說話:“你是不是,也不同意我解開那個墓室的圓球建築嗎?”
玉鐲自已自然不會說話,所以它也沒有回答我。我躺在床上,久久地盯著天花板,輕聲問:“是不是,我註定不能跟我媽相見呢?”
“為什麼這麼說?”柏南修的聲音出現在房間裡。
我一點也沒有意外他的忽然出現,淡定地回答他:“雪走說,我媽可能是用自已的靈魂做籌碼,壓制住了‘癩頭道士’魂魄,他的靈魂就在那個圓形建築裡面,只是因為那些道紋的原因,沒人能感應得到。如果是這樣的話,我要見我媽,就必須使我媽的靈魂覺醒,她的靈魂覺醒了,癩頭道士一定會醒!”
柏南修聽了沉默了一會兒,說:“也就是說..........你要見你的媽媽,你就得見癩頭道士?”
我點點頭。
柏南修笑了笑,說:“你爸爸的屍體,不也在那兒嗎,你不想見見?”
我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說:“你別開玩笑了,雖然我爸爸的屍體在裡面,但是靈魂不在裡面了。軀體而已。我媽既然用自已的靈魂來壓制,說明那個癩頭道士確實很厲害.........”
“我聽你話裡的語氣,是不想跟你媽媽見面了?”柏南修反問我。
我心裡很糾結,考慮了很久都沒有答案。
“你要是真的那麼希望看到她,說不定我能幫忙。咱們已經有三個人,有隱心,靈靈,還有你;你媽的靈魂甦醒後,還有一個你媽媽;我們這麼多人,癩頭道士只有一個。他身邊的那些厲鬼,不是已經被我們解決了嗎?”
我沒說話。
“怎麼,你不相信我?”柏南修問。
我搖搖頭,為難地說:“我不是不相信你,我只是......怕壞了我媽的事。她不惜用生命去壓制的魔頭,萬一真的被我放出來了..........”
“怎麼會呢?放出來了可以再關進去........”
我撇了撇嘴,搖搖頭。
柏南修不解地看著我。
我說:“我已經把徐峰哥害死了,我不想任何人再因為我的事而受傷甚至失去生命。峰哥雖然跟我認識不久,我們倆個也沒有非常深厚的友情,但他是一對老年夫妻的兒子,一個妻子的丈夫,一個孩子的爸爸。我等於是毀了一個家.........”
“這又不是你的...........”
“我知道不完全是我的錯,但確實是因為我的事沒錯啊!我心裡完全不愧疚是不可能的。”
“所以,你放棄找你媽了?”柏南修問。
我抿了抿嘴,遲疑著點點頭。說:“我剛才強迫自已冷靜下來想了很久,覺得從各方面來說,風險都太大了。而且,我媽也明確跟我說過,不希望我去找她。”
“她的魂魄是二十年前留下來的,並不瞭解你現在的情況。她.......”“她瞭解的,”我打斷了柏南修的話,說:“她是一個非常優秀的道姑,峰哥和蘇道長都是她安排的,她能預知到。”
柏南修看著我,嘴唇動了動,沒有再說了。
我有些奇怪:“你好像很希望我去找我媽。
“我確實有點希望見到丈母孃。當初她逃婚了,逃婚的物件是我爸爸。沒想到,她的女兒還是要嫁給閻家。做不成夫妻,還得做親家,這緣份,我想知道她有沒有測過。”柏南修微微笑著說。
我一臉無語地看著柏南修。說:“你的思想真的跟別人都不一樣!”
“那又怎麼樣,你依然還是不願意讓我見見丈母孃。
我狠狠地翻了一個白眼。
不過說實話,我真的很不甘心。不知道我媽媽用靈魂去壓制一個魔頭的靈魂到底是什麼感覺,會不會很痛苦,又或者很難受。她需不需要我去解救她呢?
只是,我的能力太弱,只能把賭注壓在別人身上,如果我...........
我猛地從床上坐起來,盯著柏南修。
他吃了一驚,問:“你這麼看著我做什麼?”
無錯書吧“柏南修,你說過,我上輩子挺有能力的,對吧?”
柏南修點點頭。
“可我這輩子成了普通人.......我不是真的普通人,只是我的能力還沒有完全甦醒,是這樣嗎?”我問。
柏南修又點點頭。
“有沒有辦法讓我恢復能力?”我問。
柏南修擰眉看著我。
我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我記得在‘鬼王’那個空間,我曾經有幾分鐘特別的與眾不同,所以是不是有辦法讓我的能力能夠甦醒,變得很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