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嬤嬤們收走帕子,一臉笑容地看向葉笙,口中祝福著‘早日生下嫡長子“。丫鬟更是撒上紅棗花生桂圓蓮子,口中說著‘早生貴子’。
葉笙倒也希望能生下嫡長子。畢竟要除掉甄家,她的力量實在是太薄弱了。沒見爹在甄清面前,很多時候也只能受氣麼?她能借用的,也只有齊煜的力量。
北風國使臣已到京城,齊煜忙得連人影子都看不見。這一場宴會,關乎國體,齊煜自然不敢有絲毫閃失,否則便是告訴父皇,他是爛泥扶不上牆。為保證萬無一失,宴會所需的物品清一色是找霍玉蓮採買。而護衛,則是交給了葉牧和葉瑜。
畢竟岳父和大舅哥嘛,放心。
而齊燁聽著心腹太監的稟告,不太高興道:“六弟真是謹慎啊。”
盛妃心不在焉道:“這一場關乎國體的大事,若不謹慎,那也辜負皇上追封楊賢妃為後了。”
“母妃,這是一個好機會。”齊燁轉身看向靠在椅子上塗蔻丹的盛妃,道:“只要接待使臣的宴會出了岔子,那六弟就是個廢物了,將徹底失去聖心。”
盛妃停止塗蔻丹,沉默許久道:“這的確是個好機會。皇上如今最看重的兒子就是德王。聽聽這封號,呵呵。皇上的身子也是一年不如一年,沒辦法等著那些年紀還小的皇子長大成人了。若是德王倒下了……”她滿是希望和喜悅的目光深深落在兒子身上。看著看著,她臉上漸漸綻開勢在必得的笑容。
“蓉姑娘。”盛妃意味深長地呢喃著。
這蓉姑娘是北風國第一琴師,琴藝之高超,技壓北風國一眾高手。而此次,這位蓉姑娘也在使團。
到了使臣宴會這日,剛過午時,葉笙便已按照品級梳妝打扮,穿好王妃禮服,一應穿著脂粉規矩地挑不出一絲錯誤,這才在綠蘿的攙扶下步上馬車。
因齊煜本就在忙使臣宴會之事,早就在宮中了,所以葉笙獨自進宮。此次東聖國是東道主,故而東聖國的賓客到來的早了許多,以至於葉笙被貴婦們敬酒,不知不覺就喝了不知幾十杯了。讓守在身邊的綠蘿擔憂道:“王妃,這宴會還沒開始呢,你就被灌了這麼多酒,一會兒正式開席,那可如何是好?若王妃醉酒,這恐怕不恰當。”
聽著綠蘿憂心忡忡的話,葉笙放下酒杯,做出一副微醺模樣,謊稱出去吹吹風醒酒。豈料卻碰見赴宴的北堂睿。
她故意裝作不知,直到宮女太監請安,她才恍然大悟,行了禮,方才陰陽怪氣道:“原來是北風國的三皇子,難怪這般大的架子,屢次不告而別。倒也是,三皇子遠來是客,又出生尊貴,哪裡需要對我講道理。”
北堂睿聽著話就臉紅,又見葉笙轉身離開,急忙追上去,幸好這殿外花園無人,否則被看見,恐怕就要說不清了。他道:“德王妃見諒,之前兩次不告而別,實在是我有難言之隱。我之前出了一點兒事,被逼只能做乞丐打扮。”
葉笙目光涼涼掃向北堂睿,冷笑道:“你為何假扮乞丐?你乃是北風國皇子,此次又是奉命出使東聖國,卻假扮成乞丐,依我看,你莫不成是要做什麼吧?”
這意味深長的話讓北堂睿無奈笑道:“王妃,你這就胡說了。”
葉笙扭頭看向綠蘿,紛紛道:“你去旁邊吧!”便是要綠蘿放風。待丫鬟離開後,她道:“老實交代,你此次來東聖國到底打了什麼歪主意,好好的皇子竟然假扮乞丐,說沒問題我可不信。”
見葉笙生氣,北堂睿心中難受,便道:“王妃想來也知道,此次出使的是我和五弟,而我和五弟又一向不睦,此次出使東聖國,五弟便想趁機讓我死在東聖國。我好不容易才死裡逃生,為了保命,只好假扮成乞丐來京城。”說到最後,他又道:“此事還請王妃保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