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霖將申請表提交後,很快就審批透過,被調到了中央實驗室。
而她也作為賀凌淵名義上的助手參與到了核心的研究。
聞言之對此則是預設的態度。
在研究所的人員在一定程度上是技術共享的狀態。
分為不同的實驗區只是為了更好地物盡其用。
畢竟所有人都已經簽了“生死契”,而且研究所的安保級別一直是最高的。
他們也不怕季霖參與到核心的研究會發什麼技術洩密的情況。
“助手”這個職位的許可權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給季霖這個職位,也算是對她主動提交材料的一種“褒獎”。
至於賀凌淵,他的態度就挺微妙的。比起助手,季霖覺得在實驗室的時候,他更多地是將她看做同級別的同事對待。
而在實驗區之外,季霖偶爾就會感覺到他陰鬱的視線,讓她如芒在背。
但當季霖回頭時,賀凌淵卻總是像在忙手中的事情,他無辜的眼睛對上季霖疑惑的視線。
這樣的事情多發生幾次,季霖也就聽之任之了,反正她沒有從那種視線中覺察出惡意和猥瑣,看就看吧!
其實就是一個字“懶”,懶得管了。
此外,絕對不是主要的原因的原因!
這幾天,賀凌淵中午準時邀請季霖一起吃飯,而且一般都是大餐。
也許因為他是核心研究人員,餐食和季霖他們很不一樣。
飯菜都是經過烹調的,甚至有的時候可以吃到水果!這可是末世裡難得的美味。
看在美食的面子上,季霖也不會計較他奇奇怪怪的視線。不過季霖本人是不會承認幾頓飯就可以收買她的!
……
核心實驗區對於其他實驗體的實驗大部分被暫停,轉而專注於分析核實這些資料的有效性。
最近對於資料的情況也逐漸有了具體的眉目。
也許多少有點用吧……
季霖一邊出神地思忖著,一邊收拾實驗的用具。
“季霖,可以打擾你一下嗎?”季霖的思緒被一個低沉的聲音打斷。
季霖抬起頭,不出意外,是賀凌淵。
雖然她現在的身份是賀凌淵的助手,但賀凌淵依舊保持著他最開始的那份禮貌。這一點季霖倒是挺佩服他的。
在末世前,這點或許不值一提;但在末世裡,卻是極為罕見。
“博士,怎麼了嗎?”
賀凌淵抓了抓自已偏長的黑髮,囁嚅著,視線開始遊離。
季霖其實知道他想幹什麼,
“一起去吃飯?”季霖笑了笑,問賀凌淵。
“嗯。”賀凌淵即答,語調微微上揚。
……
27天后,對於那些資料的分析,結果出來了。
聞言之召集研究所裡幾乎所有研究員開了一場大會,甚至陳少卿和梁晉臣等非研究員的異能者也都到場了。
季霖坐在會議廳中間靠前的位置上,剛好可以瞧見異能者們的區域。
並不是她的錯覺,相比較與她上一次見到這些異能者,不同程度的顯出老態。
沒錯,是老態,而不是疲態。
最強異能者,安全區的老大——陳少卿尤為明顯。
即使他帶上了軍帽,耳鬢邊不經意露出的白髮,眼角出現了明顯的細紋,面板失去了光澤變得乾癟。
若說這些還可以用操勞來解釋,那手上和臉頰上的、三十餘歲的人絕不可能有的老年斑就是辯無可辯的證據。
異能者在加速衰老!
季霖不由蹙起眉頭,視線移到梁晉臣身上,而梁晉臣也正在看她。
梁晉臣取下了耳骨釘,只剩下了耳垂上的一對耳釘。
他的嘴角微微下垂,顯得嚴肅而沉默。
作為異能者,梁晉臣衰老的跡象並不明顯,和季霖印象中的樣子變化不大。
季霖點點頭,作為打招呼。梁晉臣卻立刻挪開了視線。還側過了身子,擋住了季霖的視線。
季霖一愣。
而坐在她一旁的楊柳提醒,“季霖,會議要開始了。”
……
幾乎沒有冗長的開場白,聞言之親自宣佈,他們已經提取到對喪屍病毒的天然抗體。
最重要的是對於病毒的具體形態特徵有了資料支援!研究有了實質性的突破!
人滿為患的會議廳安靜了整整一分鐘,一個又哭又笑的聲音打破了寂靜,霎時間如同解除封印一般,歡呼聲和哭泣聲交雜,如同重獲新生一般。
就連淡漠的楊柳眼中都泛起了淚花。
直到會議結束,季霖還有種身在夢境中的感覺。
花未溫的血液中真的存在對於喪屍病毒的抗體。
那些資料真的有用!
……
而這段時間裡,陳少卿等異能者迅速衰老,異能達到極點後逐漸衰弱。
紙終究包不住火,安全區內已經有普通人知道。
有的人恐懼,有的人不解,有的人慶幸,也有的人躍躍欲試……
對於喪屍病毒和疫苗的研究穩步推進,但真正研發出疫苗並製作推廣仍然需要時間。
研究所中的實驗體原本是為了收集那些資料,而現在大部分獲取了,研究所已經不再需要新的實驗體。
但所有人都知道這不是救贖……
可無論如何,畢竟喪屍沒有繁殖能力,變成喪屍的人越來越少,喪屍的總數是在減少的。
也許11個月後,人類會迎來春天,走出由親手建造的圍牆,重新面對這個千瘡百孔的世界。